第二十三章探索,解密!
劉宗敏身高足足有一米八,看他一身強悍的腱子肉,體重估計也有一百八,這樣的人會是李洪基麾下著名的騎兵將領?不怕把馬壓死?
雲昭的自己都不知道腦子裡的在想什麼,總之,混亂的一塌糊塗。
煉鐵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周而複始的讓人厭煩。
煉出來的明明是爛麵包一樣的地條鋼,福伯跟雲楊兩個卻非常的歡喜。
雲昭用小錘子輕輕一敲,地條鋼就刷刷的往下掉皮,皮掉了,裡麵也不是純粹的鐵,到處是洞,跟馬蜂窩一樣。
傻子都知道這東西不能鍛造鋼刀!
劉宗敏用發黃的破布擦一下汗水道:“再來兩遍,損耗掉一半,就剩下純鐵了。”
雲昭看著劉宗敏道:“書上說,要用焦炭,純鐵並不能打出鋼刀來。”
劉宗敏大笑道:“還是一個懂行的,小相公是讀書人?怪不得人家常說書生不出門便知天下事。”
劉宗敏說話很好聽,至少,讓雲昭聽起來很舒服。
不過,這家夥還是不肯說自己的乾活方式,看樣子是一個謹慎的人。
一上午,雲昭沒有讀書,也沒有乾活,就這樣守在這個簡陋的鐵匠鋪子裡看劉宗敏冶鐵。
他說的沒錯,少年們收集的鐵砂,進了爐子之後,被大火一吹,就不剩下多少東西了,不過,雲楊這些人還是很興奮,不斷地將鐵砂送來,一個個疲憊不堪。
事實也是如此,如果等爐子的溫度降下來了,劉宗敏就不肯冶鐵了。
煉製地條鋼對雲昭來說不稀奇,甚至有些鄙視,因為他在很久以前就參與過關閉汙染企業的活動,一個年產十萬噸的企業,說停就停了,理由是汙染嚴重,產能低下!
現在,雲昭很希望那家企業在大明複活……
福伯一上午也哪裡沒去,就蹲在那個大柳樹樁子上看劉宗敏冶鐵,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似乎非常欣賞劉宗敏的作品。
雲昭很失望……福伯沒有突然暴起一刀砍下劉宗敏的人頭,劉宗敏也沒有化身神魔,一把將福伯攥死,他們甚至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直到太陽偏西,雲昭也沒有看到自己真正想看的事情,見春春在遠處招手,就從板凳上站起來,回家吃飯。
大明朝的人總是很克己,忙的時候四頓飯,農忙結束了就隻吃兩頓飯……
想想也是啊,在禾苗成長的日子裡,也是農夫們最難熬的日子,青黃不接就在眼前。
高個子家丁的腦門撞在廚房低矮的門楣上,他連喊痛這種無聊的事情都不做,抓著飯碗的手將飯碗抓的更加牢靠。
矮胖的那個家丁,坐在門檻上,手裡端著一大碗稠粥,瞅著廚娘肥碩的屁股忘記了吃飯。
秦婆婆……
算了,雲昭準備放棄在自家尋找武功蓋世的家夥,他發現,如果真正的可以殺人於無形的高手是這些人的模樣,那也太賤了。
大白鵝撲了過來,雲昭給了大白鵝當胸一腳,那隻終於意識到雲昭是主人,準備過來親近一下他的大白鵝就被踹跑了。
“再有三天,你就該去學堂了。”
雲娘一上午都沒有見到兒子,覺得他有些不務正業。
“農忙啊……”
雲昭說了三個字見母親目光淩厲,也就不說下麵的話了,他相信,隻要他敢說出來,母親就有一萬句惡毒的話在等著他。
酸湯麵一如既往地好吃。
“爺爺是個什麼樣的人呀?”
雲昭吃了一口麵條,還是忍不住問出來了。
雲娘憐惜的摸摸兒子的後腦勺道:“可憐的,這些事情原本該是你爹跟你講的,娘的性子軟,說不來你爺爺的豐功偉績。”
“那就讓福伯講。”
“福伯從不說以前的事情,誰問都不說,隻說每日裡能吃上飯就是好日子。
不說也好,我兒好好讀書,將來考狀元!”
“你們都說天下就要大亂了,我考誰家的狀元?”
“天下亂了,總有不亂的時候,到時候,我兒長大了,書念好了,天下也太平了,正好考狀元。”
“要是韃子坐了江山我也考韃子的狀元?”
雲娘笑了,摸摸雲昭的腦袋道:“韃子都不認識字,怎麼坐江山呢?再說了,他們人少,來中原搶點東西回去有可能,坐江山的事情終究是我漢家兒郎的。”
雲昭連連點頭,雖然在他的認知中,終究是韃子坐了江山,他還是覺得母親說的很有道理,坐江山應該是漢家兒郎的事情。
“我以後要是坐了江山怎麼辦?”
“怎麼辦?我兒坐了江山,娘就是皇太後!不知誰家的俊閨女有福氣做皇後?
娘以後要好好的替我兒挑一個。”
說完之後,母子兩對視一笑,繼而哈哈大笑起來,最後滾作一團,被母親壓著狂毆了一頓,這才消解掉這個玩笑話帶來的衝擊,重新好好吃飯。
由於跟母親開了一個有趣的玩笑,雲昭下午一點都不困倦,他隻想著出去玩,至於讀書,沒人逼一下的話,他是絕對不想的。
春日裡的小溝渠裡有一些長得快要透明的小魚,這些小魚遊得很快,隻能按照它們倒影在水中的倒影捕捉,這是一個技術活。
雲昭抓了好久,才抓到一條,在溪水邊淘弄鐵砂的雲卷見雲昭抓的狼狽,走過來三兩下就給雲昭抓了七八條小魚,放在雲昭拿來的缽盂裡麵。
“這種魚養不活的,以前我養過,總想養大了給弟弟吃,結果,最多兩天就死了。”
雲昭瞅著小魚道:“本身就養不大,我就想丟接雨甕裡,看看。”
雲卷攤攤手道:“也就你有這個心思,告訴你啊,糜子就要吃完了,我們要乾活養活自己。”
“過幾天跟我走一遭玉山,我想去看看你找到磁石的地方。”
雲卷直起腰瞅著高聳入雲的玉山道:“那裡的山路不好走,近處的黃精被人挖光了,我有一次走的很遠,還碰見了一頭豹子,很危險。”
雲昭道:“我們一群人去!”
“那就要多等幾天,等我們有了家夥再去。”
雲昭點點頭,算是把這件事定下了。
總要給自己找點事情乾,否則光是雲氏大宅裡的詭異氣氛就讓雲昭睡不好覺。
雖然所有的人似乎都對他抱有善意,可是,未知本身就是一種大恐懼。
這也是成年人的思維占據孩子身體之後留下的嚴重後遺症。
多疑,善變的成年人就沒法子好好地當一個小孩子!
很多時候,成年人的安全感來自於自身,而孩子的安全感來自於父親,母親。
這兩者有很大的區彆。
抱著缽盂回家的時候,雲昭又去了鐵匠鋪子,不得不說,劉宗敏這個時候還是一個勤勞的勞動者。
從早到晚一直在冶鐵,這才多長時間,地上已經摞了很多生鐵。
“人家要等到晚上才開始煉鋼呢。”
福伯帶著雲昭回家的時候回頭看了劉宗敏一眼,對雲昭道。
“他不是要當強盜麼?怎麼還擔心彆人知道他的秘方?”
“當強盜也不妨礙他保密自己的吃飯手藝。”
“哦,那就是說,這家夥還是胸無大誌!”
“怎麼說?”
“先生說,獅子搏兔也將用儘全力,如此才有收獲,他這樣三心二意的不好好當鐵匠,也不願意好好當賊寇,是沒有前途的。”
“嗯,少爺說的有理,以後要好好讀書,莫要像劉宗敏最後成一個什麼都不頂的廢材。”
“您不殺他了?”
雲福笑道:“瞎說的,哪裡能隨隨便便就殺人。”
雲福說這句話的時候身體很放鬆,沒有緊張感,也沒有彆的身體語言,看樣子,他真的放棄殺劉宗敏了。
也是,如果劉宗敏現在死掉,將來還怎麼在北京用嚴刑拷問那些不願意出錢幫崇禎皇帝打仗的豪門勳貴呢。
感覺到曆史再一次走上了正確的道路,雲昭有些失望,也有些竊喜。
所以他走遍了雲氏大院,努力尋找了武庫的所在地,很可惜,身為雲氏大少爺,這個家對他沒有禁地,如此才讓雲昭失望。
因為他走遍了雲氏大院所有的屋子,就連茅廁都沒有放過,武庫依舊杳無蹤跡。
雲氏的金庫就是母親的臥房,這間屋子與雲昭的屋子是相連的,撩起門簾就能進去。
母親的屋子裡有一張床,有七八個大箱子,床上鋪著灰綠相間的粗布床單,還有一個高的能把人脖頸折斷的枕頭,床裡麵是母親的鋪蓋,一樣是粗布製作,談不到美感。
兩把椅子夾著一個圓桌孤零零的擺在屋子中間,上麵隻有一個青瓷茶壺跟一個青瓷杯子,兩者都有些舊,一個新一點的茶杯擺在架子上,似乎很久都沒有用過。
上一次看的銀元寶就是從左邊第一個箱子裡取出來的,所以,雲昭沒有打開箱子看,武器不可能擺在這裡,雲昭非常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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