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對症下藥(感謝飛翔家八戒老友的白銀盟打賞)

2019-12-25 作者: 孑與2
第一一七章對症下藥(感謝飛翔家八戒老友的白銀盟打賞)

第一一七章對症下藥

羅雅穀的想法是對的。

雲昭從來沒有想過讓他們離開藍田縣。

不僅僅是他,其餘的外國人也是同樣的命運。

這些人在藍田縣做了很多研究,同時也接受到了雲昭很多新奇而準確的建議。

所以,現在的湯若望,羅雅穀這些人的眼界遠遠高於一般科學家。

雲昭是一個很自私的,非常自私,科學無國界這種話對他理念就是一種傷害。

他是政客,以前就是,雖然官職很小,也是一個政客。

政客做事的時候從來不考慮偉大,他們是一群能從清湯寡水中撈到精華的人。

很多時候,他們連彆村的人都不考慮,更不要說彆的國家了。

雲昭從來就都認為自己是一個國人,以前是國人,現在來到大明世界依舊是國人,心肝脾肺腎都是,這一點沒什麼好質疑的。

所以,裡外他分的很清楚。

劉明亮,張傳禮,韓秀芬他們可以去歐洲哄騙一下那些懵懂的科學家,帶回來一些還處在萌芽狀態的好東西。

至於送出的東西也必須上檔次,比如,絲綢,比如茶葉,比如瓷器,比如紙張。

這樣的來往對於雲昭這種人來說就是合適且恰當的。

這麼些年下來,湯若望,羅雅穀這些人對雲昭的了解很深了。

這是一個文明,又野蠻的人,這是儒雅又殘暴的人,這是一個目光遠大又睚眥必報的人,這是一個博覽群書又不學無術的人,這是一個慈悲為懷又殺人如麻的人……

把世上所有的矛盾體統統放在雲昭身上,都不足矣描述此人。

很多時候,湯若望,羅雅穀跪在耶穌像麵前,無數次的祈禱,希望萬能的主能夠幫助他們從魔鬼手中逃脫。

誰是魔鬼?

雲昭就是。

隻有魔鬼全身上下才會如此的矛盾,才會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也隻有魔鬼才會經常有一些天才的想法,克服他們在研究過程中遇到的一個又一個的難題。

好在,藍田縣在羅雅穀等人看來,即便不是天堂,也跟天堂相差無幾,所以,湯若望,羅雅穀等人在工作之餘努力的傳教,親切的與玉山書院裡的孩子們熱烈的交談。

當他們身邊圍攏了很多孩子的時候,他們發誓,他們已經找到了在大明世界正確的傳教方式。

因此,他們努力的教授這些孩子上帝的語言,這些孩子也學的認真,非常的認真。

就在這些孩子逐漸長大,開始接觸聖名教義的時候,湯若望等人絕望的發現,那些已經學會上帝語言的孩子們漸漸地就不來了。

直到一批又一批的孩子學會他們的語言之後離開,湯若望等人這才明白。

這些孩子之所以會喜歡他們,圍攏在他們身邊,對他們持禮恭敬的原因僅僅是——要學一些歐洲語言而已。

那些孩子的進步速度是驚人的,很多時候,羅雅穀都在想,如果自己這群人再也沒有價值的時候,那個年輕的暴君會不會把他們統統貶為奴隸,跟那些歐洲來的奴隸一樣,每日裡辛苦勞作,卻得不到一文錢的報酬。

然而,這些奴隸生活的很愉快……這又是矛盾的……他們隻是沒錢而已……雲昭並沒有克扣他們的口糧,也沒有阻止他們自由的結合,更沒有把他們當做禮物隨便送人,或者隨意的殺戮。

生病的奴隸會得到完善的救治,死亡的奴隸會得到牧師的安慰,最終幸福的回歸天國。

僅僅是沒有錢而已!

而錢對這些人來說用處不大,牛羊是自己飼養的,糧食是自己耕種的,就連水果,果醬也是自己創造的。

他們在這座雄偉的大山上愉快健康的生活著。

一隻細腰大屁股的蜜蜂落在雲昭的肩膀上,就著冬日的陽光摩擦著兩條後腿,他的後腿位置上沾滿了花粉。

蜜蜂僅僅在雲昭的肩膀上停留了片刻就飛進花叢裡去了。

雲昭脫掉裘衣,站在玻璃暖房裡,穿這個東西非常的不應景。

玻璃暖房並不算大,也就不到半畝地的樣子,不過暖放裡麵卻百花盛開。

這裡本身就有一股子熱泉,水沒有什麼特色,在玻璃作坊按照雲昭的要求擀麵一樣的擀出很多平板玻璃之後,這座沒用的熱泉就有了用武之地,成了一座花房。

也成了玉山書院裡最讓人向往的地方。

雲昭來這裡是要給母親采一枝杏花帶回去的。

今天是母親的壽辰,不過,以關中人的規矩,不到五十一般不舉辦壽宴,而母親距離辦壽宴的時間還長的很呢。

往年,也就是召集一些書院裡的丫頭們,以及家中的姐妹,吃喝胡鬨一頓也就過去。

平日裡花房隻允許園丁跟喜愛花木的韓度先生進入,學生是萬萬不會被準許進入的。

今天麻煩了,因為雲昭進來了,然後就有一群女學生跟著進來了。

這是一件很沒有規矩的事情,她們卻不是很在乎,雖然漂亮的幾乎沒有,她們依舊是這座書院裡的寶貝,有一個大著膽子進來,然後就進來了一群。

花房裡麵的花沒什麼特殊的,春夏的時候很常見,問題是在這個能夠凍死狗的日子裡再看到鮮花盛開,這就足夠讓這些女學生們無視雲昭的威嚴。

不過,話說回來了,在這些女學生麵前,雲昭也沒有什麼威嚴可言。

“杏花啊……”一個方臉的丫頭用怪聲調調侃雲昭,這個死丫頭長著一張方臉卻梳著一個非常流行的挑心髻,這讓她的一張臉頓時就變成了孩子手繪的撲克紅桃。

“家母壽……”

才說出三個字,雲昭就恨不得捂住自己的嘴巴。

果然,這些小女子聽了這三個字之後,立刻就歡呼起來,不用雲昭吩咐,她們就衝向了暖房裡的花卉。

“呀,安人過壽,我們該去祝壽……你說這朵花我插在鬢間可好?”

這是一個梳著雙飛燕發髻的矮小姑娘說的混賬話。

“安人壽辰我們自然是要祝賀的,你說我們拿什麼壽禮呢?我寫一張《百壽圖》怎麼樣?”

說這話的是一個梳著牡丹髻的胖姑娘說的,她的腦袋很大,弄了牡丹髻之後如同一頭雄獅般威武。

“我這就收拾畫具,去了大宅子給安人手繪一幅畫像,你把這枝桃花插在我左邊……”

“我最近學會了洞簫,正好請安人聽聽,給點教誨……”

“我存了兩個好大的爆竹,隻開花不發響聲的那種,等天黑之後正好請安人賞玩。”

“我無所謂,反正安人是喜歡我的,隻要我去清唱一段我寫的小曲,安人一定高興。”

聽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廢話,雲昭高聲道:“家裡今天沒有布置酒宴!”

那個貫會唱曲的小姑娘道:“休要誑我們,隻要我們去了安人就會置辦酒宴。”

雲昭的臉皮抽搐一下道:“今天清靜……”

話沒有說完,這些采到適合自己發髻的鮮花的小姑娘們又急匆匆的走了,連雲昭的話都不肯聽完。

雲昭瞅一眼手上的杏花,對欲哭無淚的花匠道:“以後不準她們進來。”

花匠幽怨的瞅著雲昭道:“她們平日裡就不來,是您來了,她們才有機會進門,剛才蜜蜂放跑了不少。”

“這是你的事情,花死了小心韓先生不饒你。”

說罷,雲昭就小心的把這枝杏花用帶來的暖籠包起來,提著暖籠下了玉山。

今天,母親的心緒不好,在父親的靈位前念了半天的經,就一直留在臥房裡懶懶的不願意起身。

所以,雲昭覺得母親應該再見見這些長相不怎麼好的小姑娘,希望母親被她們的樂觀,活潑的模樣帶動的高興起來。

看到她們,母親就會想念起自己少女時候,畢竟,她少女的時候可是西安城裡不多見的美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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