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縱人全然沒有料想到的情況下,楊釗與黃康兩人竟然重新活著爬了起來,說著溫玉會成為鮮血長河的繼承者這等鬼話,若是繼承此河,山中邪魔自是不足為懼。
隻是需要大家齊心協力配合,占山奪寶,殺出重圍。
於是在威脅自身利益與性命的情況下,這群人全然將林歸垣對他們的恩情拋諸腦後。
他們紮堆成團,開啟了滅山奪寶的計劃。
孟子非為人正直,恥於與這等人為伍,甩袖預備離去,卻被陷入瘋狂的眾人們圍攻拿下,唯恐其下去告密。
就這樣,在林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開啟了這場演變得愈發瘋狂的屠殺之路。
神府被楊釗黃康兩人直接斬毀。
其中安好存放著的那枚血色晶石也被損毀一角,其中儲藏著的鮮血長河被釋放而出。
湖泊被抽乾湖水,林苑被束縛在鎖鏈之下,但仍有反擊之力。
她以身體鱗片為攻擊,那些近她身者,皆被切斬成了無數肉塊。
就連楊釗黃康兩人都隱隱忌憚,並未急著上前,而是生生砍去古樹綠蔭,將她於太陽底下爆曬,試圖將她直接曬死。
而那召魔鈴,也是飲飽了鮮血長河之中的鮮血,故而有著操控低階萬鬼妖魔的奇效。
再後來,便是百裡安所看到發生的了。
“那個鮮血長河……究竟是什麼東西?”百裡安問道。
林苑無奈歎道:“你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不過念及百裡安如今這副失憶懵懂的狀態,她還是耐心解釋道:
“人間之中,有著六道鮮血長河,在五百年前,這六道鮮血長河名為魔界六河,是與天璽十三劍、太玄九經、蒼梧十藏殿齊名的極強存在,五百年前,魔宗敗北,六河代表人物皆死在天下劍主的升龍劍下,六河力量也隨之被封印在人間各地。”
百裡安麵色恍然:“那也就是說,其中一道魔河在正魔兩道大戰之後,被封印在了空滄山中,那神府之中的血色晶核,便是那六河之一?”
如此說來,那楊釗黃康兩人的目的性還真是極為明顯啊。
隻是溫玉口口聲聲說他會繼承鮮血長河,那也就是意味著他將成為魔界六河之一嗎?
若是真被如此人渣敗類繼承絕強的魔河力量,那人間的戰火怕是又要被添置一把燃得猛烈的薪柴了。
林苑道:“不錯,原本空滄山的使命與責任,我們都以為隻是守護海這一端的黎明百姓,不讓萬魔古窟之中的妖邪侵占中土地界,抗受海嘯的洶湧。可直至五百多年前,從天而降的血色晶核又給山父大人帶來了新的使命。”
說到這裡,林苑麵上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可山父終將是沒有護住那一道鮮血長河。”
百裡安低吟片刻後,又道:“不,他們不算成功的奪走了那道魔河,方才溫玉體內沒有半分鮮血魔河的氣息,我想楊釗與黃康的主要目的,是想將魔河儘數放歸至無儘海中,我想溫玉想要儘數吞噬那魔河沒有那麼簡單,還需要某種契機,而且……”
林苑眸光微動,緊接著說道:“而且那溫玉明顯壽元將至,如今可謂是拿著藥物續命,身體的潛能早已被他透支壓榨,自身難以破境的情況下,他若是貪念使然想要強行繼承魔河傳承,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爆體而亡。”
很顯然,溫玉是被人當槍使了,楊釗黃康二人皆為傀儡,無具體肉身,自然無法直接繼承魔河。
溫玉隻是一個占時的容器,真正想要繼承這道魔河的,想必是楊釗黃康背後那人。
百裡安下意識地抬掌摸了摸林苑那開裂嚇人的魚尾,準備探查一下她的傷勢。
他語氣帶著一抹擔憂道:“林苑姐姐你離開水太久了,身子裂得厲害,魔河的事情暫且不論,我們先尋一處安全的地方給你養傷。”
“呀!你彆亂碰!”
結果手掌剛一貼上去,林苑反應極其之大,整個人尖叫一聲,搭在百裡安肩膀處的纖長手指猛然收緊,幾乎嵌入他的皮肉之中。
百裡安嚇得趕緊收手,隻覺身後嬌軟的身軀猶如觸電的魚兒一般崩的緊直。
緊接著百裡安直覺身後衣擺處一片溫熱,帶著一股清冽麝香的淡淡味道。
藍色美麗的魚尾在他腰間越收越緊,仿佛要將他腰間骨骼勒斷。
林苑唇畔都被咬出一縷血絲痕跡,身體繃直不過一瞬又仿佛泄了氣一般軟倒在百裡安的背上,白皙的麵容卻是充血一般的迅速赤紅起來。
她極為艱難地喘息一聲,聲音帶著一抹委屈的鼻音道:“你……你不許再碰我。”
百裡安腰部緊疼,哪裡還敢亂碰。
就當他加快步伐,終於看到前方一抹淡淡的結界陣光時,忽然在一側叢林之中,響起了一道驚喜的聲音:“司塵小兄弟?林苑姑娘?”
百裡安側目望去,眉宇輕揚:“孟公子?”
……
……
萬魔古窟,魔瞳照耀之地,滿是猩紅月光。
整個魔窟充斥著濃烈似酒的血腥。
經過連夜幾場血戰的離合宗宗主李玄終於有時間好好清點一下殘存弟子數量。
隻是點著點著,李玄一張老臉變得極其難看,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寶貝閨女竟然不見了?
他猶如即將爆發的火山一般,渾身殺氣騰騰道:“酒酒呢?老夫的酒酒呢?老夫要你們看好大小姐的!怎麼現在人都給丟了!”
一名用繃帶纏著左手的年輕少年弟子唯唯諾諾地站了出來:“宗……宗主,當時戰況混亂,我……我看到陸師兄將師姐給帶走了。”
“宗主莫要心急,陸師兄靈力高強,平日裡又最是疼愛師姐的,有他相護,應該不會出多大問題。”
“放屁!”
老人麵色漲紅直接爆粗,對著那名弟子狗血淋頭地罵道:
“豬腦子!你那陸師兄是什麼德行你會不知道嗎?!平日裡他就愛出風頭,如今這種大好機會他一個人要逞英雄找死老夫也隨他去了!他若真的疼愛酒酒,有怎麼會在如此戰亂時分,將酒酒帶離隊伍,導致如今生死不知!”
李玄氣得渾身發抖,花白的須發都狂舞起來:“孽畜!孽畜啊!”
“啊!!!師父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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