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喪鐘為誰鳴

2020-07-07 作者: 天魔劫火
(218) 喪鐘為誰鳴

“哈哈,真是降恩賜!一支裝填好的燧發手槍!

感謝幸運之神的眷顧!要怪就怪你倒黴吧,帕拉迪亞!”

女皇舉起燧發手槍,熟練地用單手作,用拇指打開火藥池上方的保險蓋子,扳動擊錘到待發的位置。

戴安妮修女被剛剛那有力的一腳踢得眼冒金星,幾乎昏死過去。

恍惚之中,她看到瓦爾斯塔女皇正用獨臂舉起手槍,槍口瞄向教皇帕拉迪亞二世。

戴安妮心中一震,瞬間清醒過來,以她生平前所未有的速度,爬起衝了過去。

“哦!不!求求你,請彆傷害他!”

千鈞一發之際,戴安妮修女牢牢攥住了手槍的槍管,用自己的體擋住槍口。

女皇嗬斥道:“給我滾開!修女,我這人可沒多少耐,彆我殺你!”

“放過他,求求你!”一邊哀求著,戴安妮抽出一隻手,偷偷摸向腰間的備用匕首。

這個動作沒能逃過女皇銳利的眼睛,她隻得扣動了扳機。

“呯!”

隨著一團煙霧升起,手槍開火了,彈丸成功擊發。

戴安妮修女前的亞麻布料上浮現出一大片暗紅,由於內臟受損,口鼻中也湧出大量鮮血。

她的體正變得冰冷,意識逐漸模糊,口中喃喃道:“帕拉迪亞陛下……對不起,我能力有限,隻能做到這樣了……若有來世,我願繼續侍奉您左右。”

能為供養自己長大的恩人效忠至死,也為自己心的男人而死,她感覺此生再也沒有任何遺憾了。

不僅如此,她還打算做得更多。

臨死前,戴安妮的雙手死死抓住薩蘭托斯女皇僅存的右臂,也不知道她一個將死之人,哪裡來的這麼大力氣。

“放開!”女皇用力掙脫,卻發現那冰冷的手像鐵鉗似的牢牢鉗住自己,她的掙脫竟然徒勞無功。

戴安妮氣若遊絲地道:“教皇陛下……看呐,我給您爭取到機會了,快殺了她,不要憐惜我……從最隱蔽的地方出手……”

帕拉迪亞二世立即心領神會,所謂最隱蔽的地方,隻有一個,就算再高明的劍客,也決計提防不了看不到的攻擊。

他狠下心來,單手擎起手中的巨劍“辰光”,一劍刺入戴安妮修女的後背,徹底摧毀了她的心臟。

劍刃穿透修女的體,然後斜著刺進了瓦爾斯塔女皇的腹部。

薩蘭托斯·米德奈特皇帝驚得瞪大了眼睛,她想不到戴安妮修女竟會對自己的主君舍命效忠到如簇步。

更想不到帕拉迪亞二世絕至此,竟然毫不猶豫地去捅刺自己的親信。

這位戴安妮·撒斯維爾就像是帕拉迪亞二世教皇的親人一樣,而他竟然真的對她下了狠手,這一係列匪夷所思的事,令女皇又驚又怒。

“辰光”的劍尖已經刺入她的肚腹中,教皇擰動劍柄,繼續擴大了傷口。

薩蘭托斯臨危不亂,她忍痛朝著教皇的腿甲上猛踢一腳,踢倒了對方,終於從劍刃上擺脫出來。

她扔掉沒憐藥的手槍,用這隻殘存的右手摸了摸肚子,摸到了流出來的一截腸子,手上黏糊糊的。

她低頭看了一眼,還好,隻是皮被切開,腸道和其他內臟沒事,

隨即,她把腸子用力往肚子裡塞了塞,用衣服裹緊,防止腸道繼續脫出。

剛剛爆發的一輪精力已經衰竭,

她現在很虛弱了,感覺全的血液似乎都流乾了似的,手腳麻木無力。但她畢竟是生的的戰士,還是擁有戰鬥的本能。

薩蘭托斯·米德奈特皇帝顫抖著蹲下,想要撿起地上的“暗暮”。

帕拉迪亞二世已經起,沒有給她撿起武器的機會,“辰光”的劍刃衝著她的脖子砍來。

薩蘭托斯女皇想要翻閃避,可虛弱的她沒法徹底避開。

劍尖從她的左眉骨上方一路劃下去,眼皮和部分麵部肌被切開,左眼眼球從眼眶中掉落出來。

“辰光”的劍刃並未停下,繼續下劃,薩蘭托斯白皙的臉頰被劃開深深的一道口子。

露出皮膚下方的咬合肌與側麵的部分牙齒,左側的幾顆臼齒也被一並打落下來,劍刃一直劃過她那精致的下巴,這次可怕的攻擊才告結束。

拚著臉上挨了一劍,薩蘭托斯女皇還是成功撿起霖上的“暗暮”,並揮劍砍中了教皇的腿甲。

“啊!”帕拉迪亞二世痛苦地跪坐在地上,他的腿甲被毀,膝關節被砍斷一半,他雙手拄著“辰光”之劍勉強半跪著,注視著女皇那張血模糊的臉,道:

“薩蘭托斯·米德奈特,當年號稱擁有舉世無雙容貌的‘戎裝公主’,真是可惜,全歐拉西斯大陸最美的一張漂亮臉蛋就這麼被我給毀了……

薩蘭托斯,你現在是個令人作嘔的醜八怪了。對一個年輕女人來,沒了容貌就已經算是半截入了土,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依我看嘛,你還是自我了斷比較好。”

薩蘭托斯·米德奈特皇帝右手拄劍而立,一顆眼球在嘴邊來回晃動,不斷敲打著她破裂的嘴唇。

這使得她相當煩躁。

於是,她乾脆咬斷了連接眼球的神經線,黏糊糊的眼球掉到地上。

她用僅存的右眼低頭看了看,曾經那麼美的……受到全大陸王子追捧的美麗銀灰眼瞳,現在看起來卻是這麼惡心,她抬起長筒皮靴,用力踩了下去。

“咯吱”一聲,眼珠爆裂開來,變成了一堆更惡心的,黏糊糊的東西。

薩蘭托斯從牆上一麵破碎的鏡子裡看到自己如今的慘相:

空的左眼眶已經足夠恐怖了,再加上臉頰上那一道深深的傷痕,當她開口話時則變得更可怕,

因為臉頰皮膚裂開,已經能從側麵看到內部的咬合肌、破碎的牙齒還有她的舌頭。

儘管如此,她還是忍著劇痛話了:

“帕拉迪亞,我真想不到戴安妮修女她……能為你做到如簇步,難道她真的像傳言中那樣?是你的地下人嗎?”

教皇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不斷地試圖站起來,又總是失敗。

“該死!”他咒罵著那沒用的膝蓋。

“咣……咣……咣”鐘聲回在四周,“霸權號”與“聖三位一體號”桅杆頂部的警鐘同時敲響了。

兩位負重贍君主麵麵相覷,不知道外麵的戰況有了何等變化。

“薩蘭托斯,你聽呐,那喪鐘為誰鳴?”

“我不知道,現在來看,兩艘旗艦都快沉了,或許咱們倆一個都活不下。但軍隊還是要分出勝負的,既然都打不動了,那就等著結果吧!”

幾秒種後,一陣雷鳴般的呐喊回答了這個問題。

“大家堅持住!瓦萊羅上將的私掠艦隊來了!聯軍艦隊這下完了!瓦爾斯塔帝國萬歲!薩蘭托斯皇帝陛下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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