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 血跡與法陣

2020-07-07 作者: 天魔劫火
(290) 血跡與法陣

“乾得漂亮!”維克托走過來,親切地擁抱了她。

儘管這位公主陛下的野蠻粗魯遠近聞名,但維克托心裡很清楚,艾德嘉公主其實上是個真可的好孩子。

眾人心地穿過城門,進入城堡外牆和內牆之間的大院子。

由於高牆遮擋了月光,裡麵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而艾德嘉似乎沒受什麼影響,她的眼睛在黑暗中發出淡紫色的幽光,像是一頭凶悍的母獅,以警覺的野目光審視著周圍的一牽

“咱們已經砸破城門闖了進來,就沒必要隱藏了,把煤油燈拿出來照亮把。”

“不巧啊,煤油燈落在車廂裡了,不過彆擔心,我還帶了火把過來。”

一位民兵掏出備用的燧石槍機,熟練地點燃了一團棉絮,隨後用它作為火引子,點燃了三支浸過油的火把,他把其中兩支火把遞給憲兵和義警,另一支交給領頭的維克托男爵。

三支火把照亮了周圍二十來公尺的地方,這裡的確是一座死寂的廢墟,到處都是一副毫無生命氣息的荒蕪景象,

土地因為乾涸而開裂,可見之都是雜草和野花,石牆邊緣落滿了烏鴉和蝙蝠的糞便,還好上麵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塵土和沙礫,否則那味道一定會令人難以忍受。

義警蹲下來,用火把照著附近的地麵,終於在一堆枯草邊找到了他想要的線索,他興奮地道:“大夥兒快過來看呐,我敢確定,咱們要找的人就在附近!”

乾涸開裂的地麵上,幾滴鮮紅的血液顯得尤為醒目,放低火把往前走,還能找到更多滴落的血液,血跡一直延伸到內牆的根基處,

他們本以為能找到一條通往城堡內部的暗門或是破洞,可奇怪的事發生了,血跡到了牆邊就突兀地消失不見了,隻有冰冷的石頭牆壁攔在麵前。

憲兵在牆邊蹲下來,用手指蘸了一點兒血,在皮膚上搓了搓,焦急地道:

“血跡還沒有凝固呢,是新鮮的,這回肯定沒錯了,就是咱們巡邏隊成員留下的血!他們一定是被那些外國佬帶到了城堡內的某個地方,得趕緊找到他們!”

義警不擔憂起來:“呐,失血這麼多,一定很虛弱了吧,但願西姆切爾中士他們還活著!”

其中一位民兵撓了撓頭,疑惑地看著牆邊:“咱們是跟著血跡來的,可這裡沒有門,沒有窗子,也不可能爬上這麼高的內牆,該死!那些外國佬到底把咱們的人帶到哪裡去了?”

“彆著急,冷靜下來,我再重新看一遍。”

維克托再次查看了一遍線索,血跡的確是在城牆邊突然消失了,令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在我多年的辦案經曆中,還從未遇到過此種狀況,太奇怪了!一群大活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這不可能!”

憲兵想要趕緊救出同伴,於是便建議道:“要不……咱們繞到另一邊吧,另一側有進入內牆的城門,在這裡耗著時間可不好,咱們的人還在流著血呢。”

艾德嘉沒有和眾人一起研究案,而是自己躲到一旁無聊地踢著石子,石子被踢到了牆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猛地抬頭,似乎看到了什麼東西。

“到這裡來,用你的火把照亮這裡的牆麵!”她對著義警道,隨後,就著這火光,大家都看到了一副奇特的景象——

粗糙的石牆上有一副鮮紅色的奇怪圖案——

一個巨大的圓圈裡著十二芒星圖形,裡麵又著幾個等邊三角形,三角形裡麵有更多的多邊形和曲線,最後在中央形成一道詭異的旋渦,在最外圍的圓圈和十二芒星圖案的周圍,寫滿了看不懂的奇異文字。

憲兵騎士感覺到麵前圖案中的紅色有些不太對勁兒,於是他來到牆邊,用手指輕輕蘸了下圖案,放到鼻子邊嗅了嗅,隨即驚叫起來:

“我的老呐!這可不是畫家常用的紅色顏料!這圖案是用鮮血畫在牆上的!”

義警和民兵憤怒地叫嚷起來:“他媽的!該死的外國佬!他們才不會用自己的血,一定是用咱們饒血畫的!可憐的西姆切爾中士!”

維克托皺著眉頭,貼近了還是沒能看懂:“這圖案看起來……像是某種異教的法陣符號?我在煉金術師的畫冊裡見到過類似的,可是……這十二芒星旁邊的是哪國的文字?像是蚯蚓似的七扭八歪,不是弗蘭迪亞語,也不是亞文大陸的語言。”

一個聲音從黑暗中傳來:“我知道這是什麼!這是南部帶群島原住民部落的文字——名叫錫蘭語!朋友,麻煩你把我推到牆邊,我來給大家讀出其中的內容。”

維克托回頭一看,原來話的是威廉少爺,一位民兵推著他的輪椅幫他移動。

在此之前,威廉少爺一直默默地跟在大家後,看到牆上的怪異文字之後,他不覺得陌生怪異,反倒顯得非常亢奮,因為他覺得自己終於能起到作用了。

這種心就叫存在感,尤其對於一個總是被人忽視,注定一生都要乘坐輪椅的殘疾人來,存在感顯得尤為重要。

為了幫助他看得更清楚,三支火把一齊照向石牆,那幅鮮血繪製的圖案清晰地呈先在威廉麵前。

他擦了擦眼鏡上的霧氣,讀道:

“黑月之靈,星辰之主,混沌之神,上下,唯吾主至尊!

祭祀刀已然放出鮮活祭品之血,在此莊嚴神聖之時刻,

您忠誠的侍僧在此懇求神跡,請賜予吾等聖地之匙!

伊斯帕爾特裡姆巴特之榮耀將會永世長存!”

聽他念完之後,幾乎每個人都皺著眉頭,一臉茫然。

就連威廉自己也是一頭霧水:“這都是些什麼鬼東西?像是帝都圖書館裡那些古代占星師的畫冊似的,晦澀難懂,意義不明。”

艾德嘉走上來,按住威廉的肩膀:“這些外國佬擄走咱們的巡邏隊員,又用他們的血寫下這些意義不明的文字圖形,這些家夥就是一群瘋子吧?”

維克托敏銳地注意到,跟隨他們來的一位民兵正在渾發抖,麵色變得紫青。

“你怎麼了?”

這位民兵顫抖著抬起手臂,指著牆上的圖形,磕磕巴巴地道:

“我想起來了……剛才那位少爺讀出來的……東西,

我雖然沒有聽懂,但我可以確定,這件事肯定和索斯卡亞巫毒教派有關!

因為這些咒文和鎮博物館裡的展品太像了……簡直就是幾百年前吸血鬼伯爵事件的重演!”

聽到他這麼,其他幾位本地人也都緊張起來,用恐懼的眼神不安地瞪視著牆上的圖案。

這些霧鬆鎮的本地人原本還算得上勇敢,可是一旦提到索斯卡亞巫毒教派的名號,他們就變得疑神疑鬼,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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