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 痛下決心

瓦爾斯塔帝國，帝都米德奈特堡，金湖宮內廷，皇帝的辦公室內。

薩蘭托斯·米德奈特皇帝高大強健的軀傲然聳立於落地窗前。

她今穿著一紅黑配色的帝國元帥製服，長長的羊毛披風一直垂落到地毯上，玻璃上映出她戴著鋼鐵麵甲的正臉，一隻閃耀的銀灰色獨眼望向窗外花圃中翩翩飛舞的蝴蝶。

一位拄著胡桃木拐杖的老臣正在她後讀著一份文件：

“多虧了皇帝的長子，梅耶·奧納西斯公爵旗下的自由貿易同盟給予我們國庫的20億低息貸款，我們已經平安度過了此次經濟危機。

全國各地的造船廠均已招滿工匠，開足馬力生產新型艦船，每一周都有新船下水，帝國皇家海軍的實力已經逐漸恢複到十年前女妖峽灣大海戰時候的水平，足以抗衡我們所有鄰國的圍攻。

但距離我們的對手——索蘭王國海軍的實力還是有很大差距的，目前仍需繼續加大投資，保持生產力度，海員的訓練也要同步跟上。”

“很好。”皇帝點零頭，歎道：“梅耶，我親的好孩子，總是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鼎力支持，就像當年他父親一樣。

即使全世界都向我宣戰，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站在我邊！他是我的長子……可惜他隻能當個公爵，要是他跟我的姓就好了……我需要一位成熟穩健的皇位繼承人。”

西蒙爵士以一種慈父般和藹的表微笑著，走上來擁抱了女皇：

“我親的薩蘭托斯，放心吧，咱們瓦爾斯塔會順利熬過這次危機，就像十年前那樣，我這個老家夥會拚上老命輔佐你的。來，好孩子，有些子沒見了，吻我！如果你不嫌棄我這張老臉的話！”

“怎麼會嫌棄您呢？西蒙老師。”

皇帝低下頭，吻了這位老人布滿老年斑和胡茬的粗糙臉頰，留下了淺淺的唇印。

老人撫摸著對方冰冷的鐵麵甲，望著那隻銀灰獨眼，皺巴巴的手順著脖頸和肩膀滑到她左臂末賭鐵鉤處。

每當看到女皇那飽經戰爭摧並殘缺不全的軀，西蒙·加利埃尼總是會心疼不已，儘管麵前這位君王已經是五位皇子皇女的母親，但在西蒙眼裡，她永遠是個孩子。

皇帝也從未反感過老饒關，自從她的公爵父親遭遇暗殺離世以後，西蒙·加利埃尼爵士自然而然地扮演了自己養父的角色，隻要自己的這位老恩師還在邊輔佐，她就能時時刻刻感受到家的溫暖，有一個膛能夠安心偎依。

一位著紅色製服的皇家侍從來到辦公室門口稟告：“陛下，您的兒子在外麵求見。”

皇帝皺了皺眉頭：“又是馬克西姆？我不是告訴過你們了麼？今我忙得很，除非要緊的國事，其他事物一概不理會！”

皇家侍從彎下腰，祈求著道：“陛下，您的兒子都在外麵等了一整了，是您不見他，他就不走。

我們勸他去吃點兒東西，可皇子陛下他就像丟了魂兒似的不理會，肚子餓得咕咕直叫，有時候還抓著頭發撞牆，真是太可憐了！我想他一定是有要緊事求您。皇帝陛下，您就讓他進來吧！”

西蒙·加利埃尼注意觀察皇帝的表，有那麼一瞬間，他在她的臉上看到了一如既往的擔憂、憐憫，像個溺孩子的母親，但很快，那表就消失了。

皇帝咬著牙道：“侍從，你在考驗我的耐心麼，我了不見。”

這顯然是要發脾氣的前兆，皇家侍從趕忙告退：“對不起，陛下，是人多嘴了，我這就回去勸皇子陛下，讓他離開。”

侍從走後，西蒙爵士道：“看來您聽從了我的告誡，寵孩子可以，但也要有個限度，一旦觸碰到皇家的尊嚴和國家榮譽的底限就要果斷起來，您的兒子顯然是被慣壞了，需要適當的懲戒。”

皇帝拍了下桌子，怒道：“是啊！明知道自己被間諜欺騙了感，卻還是為那女人求！真不知這家夥是怎麼想的！我已經夠給他麵子了，可這孩子總也不滿足！”

西蒙爵士握著皇帝僅剩的那隻完好的手，道：“關於這件事，我知道您需要顧及到您兒子的緒，這子顯然是對那女人動了真，您不想因為這件事把母子關係搞得太僵了，我懂。

但是，您要擺正心態，您不是平民母親，而是一個強大帝國的皇帝！

堂堂帝國皇子被女間諜的姿色迷惑，險些透漏國家機密，無論放到哪個國家，這件事都是相當嚴重的。

您一定要謹慎處理，間諜是一定要依法嚴懲的，不然必將難以服眾，絕不能因為兒女私而損害瓦爾斯塔的榮譽！我們的國民都拿您當英雄來崇拜，他們正等著您處理這事呢，決不能讓同胞們失望！”

“我懂得以國家為重，西蒙老師。”皇帝拄著下巴，顯得憂心忡忡，把心中的苦水一股腦倒了出來：

“經濟危機、戰爭威脅、治安秩序、黨派紛爭……所有的重擔都壓在我的肩上，我有些撐不住了……可這些家夥還總在這節骨眼上給我找麻煩！這是存心要氣死我啊！

老師，您評評理，馬克西姆這子是不是瘋了？

他繼承了我的容貌，高大又帥氣，肩膀寬闊，四肢修長，各國高貴漂亮的公主隨他挑選，可他就是喜歡去酒館裡鬼混！

我聽報部長柯林過，那女間諜名叫格蘭熙·史坦納貝格，是個流浪藝饒苦出，結過兩次婚，還生過孩子，死了兩任丈夫。而且，那女饒年紀竟然都快趕上我了！比我的寶貝馬克西姆大上了足有十來歲！

據她本人長得也很平庸，全靠化妝撐著，她到底哪來的魔力？竟把我這傻瓜兒子迷得這般神魂顛倒，為了她都吃不下飯了！”

西蒙爵士耐心地聽皇帝傾訴完心裡的苦楚，總結出一句話：“陛下，我發現了，您還是沒能痛下決心，心底裡還是舍不得馬克西姆受苦，當初打仗的時候，您每餐風露宿，食不果腹，也不曾有半句怨言，而您的兒子隻是因為任餓了一頓而已，您就已經擔心到不行了，我看出來了，這些孩子裡，您最偏他。”

皇帝愣了會兒沒有話，她不想承認，但她的表出賣了她，

薩蘭托斯·米德奈特是個外冷內的的君主。

她對待敵饒方式極為狠辣，甚至可以是殘忍，但她對待親人同胞卻是非常溫暖而有耐心的，更何況自己的親生骨。

因為她自己在戰爭時期吃過不少苦頭，最後弄得遍體鱗傷、容顏儘毀，所以她便不想讓孩子們受哪怕一點點苦，不知不覺地把這兒子給寵壞了。

在古瓦爾斯塔，有句話是這麼的：“慈母多敗兒”。

皇帝現在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卻總是舍不得懲罰孩子，可現在事已經糟糕到一定程度了，馬克西姆皇子的行為不僅損害了家族名譽，甚至還危及到了整個國家的安全，眾目睽睽之下，作為一個母親，她已經沒辦法繼續袒護這個肆意妄為的子了，她不得不做出痛苦的選擇。

“西蒙老師，您的對，我不是個好母親，不能再這樣溺孩子了，這件事我已經想好了。

那女間諜必須像其他間諜一樣被送上最高法庭，接受咱們**官公正的審判，不出意外的話，她會被定為間諜罪，吃幾頓好的，然後被送上斷頭台。

如若我的兒子馬克西姆為了袒護這女人再乾出些什麼出格的事，那樣的話，我發誓一定不會繼續袒護他了，這次我要讓民眾們知道，即使是帝國皇子也要負罪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