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 兄弟情誼

此時距離敵陣還有120公尺，他拔出軍刀，大聲吼道：

“我是拉旺·卡利斯卡上校！現在臨時擔任你們的新師長，各連連長聽我命令，讓你們的連隊再前進二十步然後停下！”

一刹那間，所有人都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師長陣亡，巨大的哀慟蔓延開來，悲傷逐漸化作勇氣，勇氣變為憤怒，帝國第七步兵師官兵們的心中隻有一個願望——那便是複仇！

距離僅剩100公尺了，戰士們停下腳步。

兩軍的步兵都排成密集的多道橫隊陣線，紅色軍服的一方是索蘭王**，黑色軍服的一方是瓦爾斯塔帝**。

他們的距離已經接近到能夠看清對方表的程度，拉旺·拉利斯卡上校心如明鏡，他很清楚嘉文師長在犧牲前的戰術安排——用近距離的步槍齊打垮敵饒士氣，然後便是刺刀見紅。

拉旺上校喊道：“全體都有！立正！舉槍……瞄準……開火！”

第七師的老兵們沉著冷靜地擊，第一輪齊便造成了大量敵軍傷亡。

過往的戰爭經驗和平裡艱苦的訓練發揮了作用，他們化作無的殺戮機械，麵無表地快速裝填彈藥，再舉槍瞄準擊，旁邊戰友痛苦地哀嚎，他們充耳不聞，鮮血和腦漿濺了一臉也無所謂，隻要一息尚存，就要聽從命令繼續裝填擊……

如此循環往複，輸出了極為可觀的步槍火力。

三輪抵近齊過後，索蘭王**士兵中彈死傷者多達千人，後排的士兵在補位的時候顯得頗為猶豫，

顯然，這些毫無經驗的新兵們已經被眼前的虎狼之師嚇破哩。

“看看那些外國佬！這麼多人竟然退縮了！真是一群無可救藥的膽鬼！我們贏定了！”拉旺上校從掌旗官手中搶過軍旗，大聲吼道：

“為了咱們的嘉文將軍複仇！為了戰友兄弟們複仇！用我們的刺刀，給那些外國佬好好上一課！衝啊，第七師的弟兄們！”

“皇帝萬歲！”第一排的擲彈兵帶頭猛衝過去，後麵的線列步兵緊緊跟上。

從敵饒視角中，這是一副相當可怕的場麵，一群凶神惡煞的壯漢著刺刀怒吼著接近自己，若非接受過良好訓練且有大型戰役的經驗，一般人肯定會被嚇得驚慌失措，膽子大些的也已經雙腿顫抖，膽子的已經開始盤算著如何逃跑了。

“還愣著乾什麼？繼續擊啊！”

儘管索蘭王國的軍官聲嘶力竭地指揮，督戰隊也擋住了逃兵的後路，但這一切努力卻是收效甚微。

仍有勇氣開槍擊的士兵已是寥寥無幾，因為在裝填彈藥的過程中過度緊張，很多步槍啞了火，甚至有人全程都沒打出去一發子彈，因為擊發失敗，他們的槍管裡堵滿了球形彈丸，卻仍在無意義地重複裝彈動作。

“彆猶豫了，朝著敵人開火！彆以為當逃兵就能活下來，無論是被敵人還是我們自己抓到，你們的下場都隻有死亡！”

在軍官們的迫下，這些穿紅色軍服的索蘭王國新兵硬著頭皮守在原地，他們還很年輕，其中一半人剛剛成年，還未曾經曆過殘酷的白刃戰，此時麵對敵饒刺刀衝鋒已經被嚇得手足無措。

由於手指顫抖，許多饒裝彈隔在地上，彈藥袋也在一片慌亂中被弄丟了。

瓦爾斯塔人鋒利的三棱刺刀無地刺穿敵饒屍體，鮮血順著血槽噴濺出來，第一道橫隊隻堅持了十幾秒便被擊潰，他們奪取了全部的炮兵陣地，用隨攜帶的鐵錘和鐵釘釘死列人大炮的點火口，把這些大炮變成一堆廢鐵，以防止敵人繼續使用。

第七師的戰士們稍作停頓，在短暫的近距離齊後繼續著刺刀衝鋒，敵人沒了正麵的炮火支援，已經變得不堪一擊。

他們順利地突破鄰二道步兵橫隊陣線，然後是第三道……第四道，像一股暴虐的龍卷風，所到之處屍橫遍野，已經沒有人能阻擋這些老兵們的怒火。

與此同時，第九步兵師的官兵們也及時跟進，他們接替了已經遭受嚴重傷亡的第七師兄弟部隊，代理師長普瓦尼·法瑞斯將軍揮舞著佩劍在最前線指揮戰鬥。

“心！敵饒騎兵來支援了，結成方陣！快！”

一支索蘭王國的輕裝龍騎兵團開始襲擾他們的側翼，麵對步兵方陣，龍騎兵們放棄了衝鋒，隻是騎在馬上用卡賓槍和步兵們交火。

站在方陣中央的普瓦尼將軍突然感覺到左耳劇痛，伸手一摸，才發現左耳已經沒了一半，手上全是鮮血。

他的侄子高斯雷上尉趕忙為伯父包紮傷口，打趣道：“普瓦尼叔叔，你那帥氣的臉兒這回算是完蛋啦！我看你就單到老死吧！”

“啊哈哈哈！混蛋鬼！看我不抽你個大嘴巴子！”普瓦尼放聲大笑，按著侄子的肩膀道：“高斯雷，你子今表現得不錯，等回去我一定在皇帝麵前為你申請勳章！”

旁的副官帶來了壞消息：“將軍閣下，第七師傳來悲報，您的朋友嘉文將軍壯烈殉職了，現在由副師長拉旺上校暫時代理師長之位，他們的傳令兵特此前來通知。”

普瓦尼·法瑞斯將軍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隨即變得痛苦、扭曲：“什麼……嘉文他？他死了？一定是搞錯了吧？這他媽的不是真的！”

他揪住了副官的領子，惡狠狠地瞪著對方。

“大人……我很抱歉……這個消息千真萬確，您不信的話可以拿望遠鏡看看，那邊的拉旺上校正在重整陣線，嘉文將軍的遺體已經被運回後方了。”

“嘉文……這個混蛋！好了打完仗去他家開沙龍宴會的！他……他謊！”普瓦尼將軍咬著牙道，淚水和鮮血混在一起，滴到了口的勳章附近。

他的侄子和副官紛紛上來勸阻安慰，他們都很清楚，第三軍的達利軍長和嘉文、普瓦尼三人是相當知名的戰場三兄弟，他們三人是軍校同學，一起度過了二十年的軍旅歲月，誼堪比親生兄弟。

“好了……不用勸我了，我又不是孩子……竟然當著你們的麵哭鼻子，真他媽的丟人！”

普瓦尼將軍朝著第七師的方向敬了個軍禮，口中呢喃道：“老朋友，你先走一步，從此以後，再也沒人和我吵架拌嘴了……”

普瓦尼·法瑞斯的心中一下子變得空空的，但他責任在，隻能把苦楚和淚水往肚子裡咽，他握緊了佩劍的劍柄，朝著方陣中央的眾位軍官道：

“好了，敵饒龍騎兵被打退了，第九師！取消方陣陣型！恢複橫隊！這回換我們當前鋒了！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