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 一門之隔

2020-07-07 作者: 天魔劫火
(416) 一門之隔

當現任帝國宰相達利·艾因富特侯爵走下樓梯,他看到一樓大廳內已經擠滿了全副武裝的近衛軍士兵。

一個高大的影矗立在圓廳的噴泉旁邊,鮮紅的披風上用金線繡著帝國國徽,原來是皇帝陛下親自駕臨了。

她正捏著一把麵包屑喂食噴泉池塘中的帶魚,這好和她的父親——當年的伊斯特公爵如出一轍。

達利沒能完成勸皇子的任務,垂頭喪氣地走到皇帝邊:

“陛下,對不起,我儘力了……可您的兒子依然拒絕回宮。

不僅如此,他的態度反而變得更為惡劣了,看來流放懲罰起到了反效果,他不僅沒變得自立起來,反而變得更加叛逆,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並未信奉巫毒教。”

“老呐……告訴我,達利,我該拿這孩子怎麼辦……”

達利·艾因富特看著地板緘口不言,隻是搖了搖頭。

皇帝把掌中剩下的麵包屑全都拋到池塘裡:

“哎……我還是希望能接馬克西姆回宮,無論他怎樣恨我,我就是離不開他,我承認自己後悔了,當初不該流放他的。”

達利抬起頭:“陛下,不論是國家事務還是家庭教育,都應該保持強硬的態度,您這樣繼續退讓隻會讓這孩子得寸進尺。”

“達利,你是個男人,你不會懂得為母親的心。

這孩子……他是從我上掉下來的一塊兒啊!是我的溺害了他,讓他變得虛偽、懶惰又任,可是,我就是沒辦法看他受苦啊!”

達利·艾因富特皺起了眉頭,顯然是有些失望了,他想:

於是他道:

“我不太明白……我還以為您早就痛下決心了,一開始您做得都很對,怎麼突然就開始軟弱起來了?請恕我直言,您和皇子下的關係很難修複了,彆忘了,陛下,是您親手殺了他最的人。”

薩蘭托斯·米德奈特女皇渾一震,她緩緩抬起右手,看著自己粗糙、滿是老繭和裂紋的手掌:

“我的手上沾滿了鮮血,多到我自己都記不清楚殺過多少人,如今怎麼洗也洗不掉這些血腥味了,可我敢發誓,自己從不傷害無辜之人,但也絕不放過一個禍患!

格蘭熙·史坦納貝格女士……那個該死的遊吟詩人,若不是她成為間諜來勾引我兒子,我的寶貝馬克西姆又怎會墮落到如今的境地!

再了,間諜罪本就是死罪,能親自死在帝皇的劍下是這女饒榮幸,我真搞不懂自己哪裡做錯了……

若是時光能夠倒流,我會再殺她一次,不過嘛,這次我會避開我兒子,也不會親自下手,當麵殺她對馬克西姆心理的衝擊太大了,這點我承認。”

看到皇帝出現了動搖,達利更加擔心了:

“您要麵對現實,馬克西姆皇子下已然是恨極了您,很難再扭轉過來……或許,您該把他軟起來,最起碼彆再讓他出去瞎胡鬨了。

巫毒教的勢力已經盯上了他,您的兒子已經成鱗國的瘡疤,成了咱們瓦爾斯塔皇室貴族最致命的突破口,一旦繼續遭人利用,後果將不堪設想。”

薩蘭托斯·米德奈特銀灰色的獨眼中滿是疲憊與失落:

“我懂……我的宰相,我懂,最堅固的堡壘往往都是從內部被攻破的。”

“既然您什麼都明白,我也就不多了,祝您母子能夠早和睦吧……時間不早了,宰相官邸還有很多文件等待我去批閱,先告辭了,陛下。”

“你走吧,宰相,還有其他人,隨從們,還有廳裡的衛兵們,原地解散吧。我自己上去找他。”

皇帝來到二樓一間房間的門口,猶豫了半分鐘才敲響了門。

“咚咚咚……”

“是誰?”

時隔一年多,再次聽到思夜想的兒子的聲音,薩蘭托斯的眼眶中充盈著淚:

“是我……”她道。

“嘩啦!”

門內傳出了杯子被摔碎的聲音:

“是你……你這個暴君……劊子手!我不想再看見你那張醜臉了……你快走吧!”

薩蘭托斯·米德奈特趴在門上,這位鐵血帝皇鼻子一酸,竟啜泣著哀求起來:

“好孩子……就讓媽媽看你一眼,好嗎?求求你了,我好想你啊!”

“你若是強行闖進來,我就用餐刀傷害自己!”

皇帝被嚇得一個趔趄跌倒在地:

“彆……彆!彆乾傻事!我的好兒子,媽媽就隔著門和你幾句話,這總可以了吧……”

“哼……隨你的便吧!”

“好兒子……告訴媽媽……你有沒有受傷?我都都快擔心死了,這一年多來,我沒有一晚能睡好覺。”

“當然受傷了,我傷痕累累,有一個人追殺我,想要了我的命,還好我逃出了魔掌。”

皇帝憤怒起來,左臂的鐵鉤在木門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凹痕:

“什麼?大膽!竟敢傷害我兒子?那混賬家夥是誰?把名字報出來,媽媽會幫你擺平他!我會砍掉他的頭!”

門內的皇子用戲謔的語氣道:

“哼哼……薩蘭托斯女士,這麼久沒見麵了,你還是沒變啊,一副凶狠殘忍的模樣,動不動就要奪人命,我的那個人就在這扇門外,就是你啊,暴君!”

“不……求求你,我的寶貝甜心,不要這麼……媽媽受不了……我錯了……媽媽錯了,媽媽不該把你趕出金湖宮……咱們現在就回家,好嗎?”

“不,你沒錯,正相反,我要感謝你,薩蘭托斯女士。”

“什……什麼……我沒有聽懂……”

“感謝你奪走了我的人格蘭熙·史坦納貝格,

感謝你奪走了我安逸而不思進取的生活,

感謝你奪走了我親的羅斯瑪麗大姐,

感謝你流放了我,讓看看儘了這世間的人冷暖。

感謝你奪走了我所珍的一牽

讓我意識到,自己必須要和你這個暴君劃清界限,一定要率領受壓迫的瓦爾斯塔民眾奮起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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