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三時間裡,
安迪·懷特菲爾德雖然還是戴著鐐銬,還是住在籠子裡,但至少見到了陽光。
他吃的不再是殘羹冷炙,
而是新鮮出爐的烤麵包、大塊的酪和甜味香腸,喝的是牛和冰鎮梅子酒。
當然,這並不是奴隸主良心發現,
安迪心裡清楚得很,巴蒂塔斯老爺是想榨取他的最後一絲價值,等到拳賽結束之後,自己不是回到地牢就是被亂槍打死。
所以他早已暗暗做好打算,在比賽的過程中試著去殺出一條血路,
周圍一定會有不少持槍的保鏢警戒,他當然知道這計劃希望渺茫,九死一生,甚至可是十死無生,
但也好歹保持了一線希望,要比爛死在地牢中好一萬倍。
他是個有骨氣的男人,不甘於任人擺布的命運,寧可站著死,也不願跪著亡。
數的修整讓安迪恢複到了最佳狀態,
終於等到了這一,距離他成功衛冕冠軍一周之後的一個下午,
不知是為了防備他逃跑還是為了嚇唬對手的原因,
安迪·懷特菲爾德像是一頭瘋狂的野獸似的被鎖在單人牢籠裡,上披著一麵索蘭王國國旗,一雙血紅色的眸子充滿殺氣。
在前往比賽場地的道路上,其中一頭拉車的老驢子口吐白沫而死,
隔著鐵籠子,安迪憐憫地望著驢子的屍體:
他微笑著想道。
車隊穿過擁擠的城市街道,來到了一處私人豪宅的後院內,院子中間搭了個簡易的拳台。
院子裡的觀眾並不多,但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每個人後都跟著不少奴隸和保鏢。
奴隸主巴蒂塔斯老爺走到拳台邊與一位衣著花哨的瘦高個子握了手。
安迪側目看了一眼,這瘦高個兒外國佬顯然就那下賭注的外國商人,
某種意義來,他提出的賭約給了安迪重見的機會,他真心感激這家夥。
這場比試的賭金——
整整一大箱子金幣就放在院子東側的石桌上麵,箱子半開著,金色的光暈映在蓋子的反麵,這是財富的顏色,即使是富有的巴蒂塔斯老爺也看得直流口水。
看著奴隸主貪婪的樣子,安迪啐了口唾沫,暗暗罵到:
終於,另一位拳手出現在了拳台上,
安迪吃驚地審視著自己即將麵對的對手,
看到對方派出的個子拳手,巴蒂塔斯老爺笑出聲來:
“哈哈!”他拍了拍外國商饒肩膀:“老兄,你的拳手好像有點兒弱啊,看來這賭約兄弟我贏定了。”
而對方則顯得信心滿滿:“可彆看了這瘦子哦,他很擅長對付大塊頭,被你關在籠子裡的那頭野獸很有可能被一拳撂倒。”
“哈哈,那咱們就拭目以待。保鏢,打開籠子,把咱們的冠軍角鬥士放出來!”
終於,單人牢籠被打開了,
四名壯漢保鏢用專用的拘束鋼叉抵住了安迪·懷特菲爾德的雙臂和雙腿,
一個瘦弱的奴隸女孩上前用一串鑰匙打開了角鬥士上的數道枷鎖。
饑渴的猛獸出籠了,而且還沒了枷鎖的束縛。
安迪喘著粗氣,赤著腳前進,散發出的恐怖氣場是如此之強大,以至於現場許多貴族女士驚叫出聲。
為了讓保鏢們放鬆戒備,安迪煞有其事地對著觀眾們鞠躬致敬,然後伸出巨大的手掌讓助手替自己纏繞護手繃帶,最後戴上牛皮拳。
趁著比賽前的空閒時間,他假裝轉著圈子打沙袋,實則是在偷偷四處觀望,觀測逃跑路線,
現場的環境顯然是不容樂觀,
院子裡的兩個出口均有數名持槍守衛站崗,人群中至少有二十多位持槍保鏢,豪宅外部的大街上還有武裝到牙齒的王國憲兵隊巡邏。
若想獲得自由,安迪唯一的機會就是製造混亂,然後挾持一位人質出逃,但這也僅僅是理論上的機會,
安迪知道,自己的生命計時已經開始倒數了。
外國商人舉著酒杯道:“好了,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
“叮!”銅鈴被敲響了,第一回合拳賽開始了。
安迪的對手看起來實在是太過弱不風,這子比他矮了整整一頭半,一副瘦骨嶙峋的樣子,肋骨的輪廓清晰可見,肌鬆弛,毫無訓練痕跡。
更可笑的是,這家夥根本不會打拳,隻會掄著胳膊瞎打一氣,安迪故意挨了一下,完全不痛不癢。
安迪皺起了眉頭。
趁著他鬆懈的時候,瘦子拳手抱住了他,貼著他的耳朵輕聲道:
“角鬥士,聽著,你的主人出賣了你,無論輸贏你都會死。”
“廢話,這他媽還用你”安迪聲回敬。
他狠狠推了一下,個子摔了個跟頭,好幾秒才爬起來。
觀眾們大笑起來,巴蒂塔斯老爺笑得最大聲,仿佛自己已經贏得了賭約。
“這還打個什麼勁兒啊?依我看,大個子一拳都能把這排骨精的腦袋打飛出去!”一位銀行家笑道。
“嘿,看呐,大個子故意放水逗他玩呢,估計要等幾個回合再一拳結束比賽。”一位貴族女士道。
第一回合結束以後,巴蒂塔斯老爺對著助手聲囑咐了幾句話,助手又把這些話傳給了拳台上正在休息的安迪:
“喂,鐵拳先生,主人要你速戰速決,用不著再戲耍對方了,但不要打傷那家夥,給外國佬留個麵子。”
“好,告訴主人,下回合就結束了。”安迪朝著助手點頭。
他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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