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9) 見證我的榮光

2020-09-14 作者: 天魔劫火
(519) 見證我的榮光

安迪·懷特菲爾德對手下們的表現相當滿意;

“弟兄們,你們好勇敢呐!為了自由,前進!”士氣正旺,他繼續下達命令:

“輕步兵連隊,向著城牆上的守軍開火!掩護大家前進!

工兵隊架起攻城梯,線列步兵和擲彈兵們,準備登牆去打白刃戰!”

“吼!”義軍戰士們齊聲回應。

“不自由,毋寧死!”

雄渾的戰歌聲中,各部隊間配合的井然有序,

誰能想象出,這些人在不久之前還是一群毫無組織,毫無紀律可言的奴隸,

男人、女人,

男孩,還有女孩,甚至還有從馬戲團救出來的雙性人奴隸。

他們曾是不見天日的礦工、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奴、手工作坊裡每天工作16小時的勤雜工,亦或是紡織廠被壓迫虐待的女奴、風月場所的賣笑女,在馬戲團的籠子裡被人圍觀的怪胎展覽品……

他們的辛苦勞作換來索蘭王國的財富,卻被遺忘在陰暗的角落,無人關心,無人過問,沒有任何私有財產,尊嚴無從談起……

現如今,他們都擁有了共同的職業

——為自由而戰的義軍戰士。

“輕步兵,要做到精準射擊!”

一位身穿瓦斯塔軍服的教官揮舞著指揮刀大喊:“記住了,準星、覘孔、目標,三點連成一線再扣動扳機!”

多虧了盟友讚助的新型線膛步槍,義軍輕步兵連隊的火力壓製住了城牆上的守軍,使得登牆部隊得以順利前進,

“小夥子們,姑娘們,乾得漂亮!”

瓦爾斯塔軍事顧問團的教官們麵帶悅色,對學生們的表現相當滿意,

他們很好地完成了祖國交給自己的任務,教導出了一支強有力的武裝力量,

剩下的,就要靠戰士們自己發揮了。

數十個攻城雲梯的末端成功搭到了城牆外緣,

一隊精銳的擲彈兵率先爬了上去,

他們是義軍隊伍中層層遴選出的,高大強壯的男子或女士,一般都曾經從事過重體力勞動相關的工作,

每個人手上都有幾百磅的力氣,能把沉重的手榴彈丟出數十公尺,攀登爬梯自然不在話下。

大多數擲彈兵爬梯子爬到一半就被上方飛來的槍彈擊中頭顱,傷者和屍體重重砸落下去,骨斷筋折,後麵的人絲毫不為所動,繼續往上攀爬。

有人幸運地爬到頂端,剛一露頭,就看到一大片雪亮的刺刀朝自己戳刺過來,

“去死吧,異教徒!”

首批登牆的義軍戰士被等候多時的護教軍捅成了馬蜂窩,

他們的鮮血染紅了城牆,沿著石縫邊緣流淌,侵入到泥土中,滋潤了牆下的野花野草。

“報告!第一攻堅梯隊傷亡慘重!”

進攻遭遇挫折,還沒等安迪開口,就有人主動回應:

“第二攻堅梯隊,還有敢死隊員們,跟我上!”

一位赤膊的,渾身筋肉虯結的大胡子壯漢推開其他人,從軍官隊伍中出列,

隻見他粗暴地搶走了一名士兵掌中的旗幟,

“哥們兒,旗子借我使使,待會兒還你!”

安迪定睛一看,原來是自己的親信弗萊德。

此人是出了名的莽撞不計後果,所以他提醒道:“小心些,弗萊德!”

對方隻是微微點頭,朝他撇撇嘴,便義無反顧地朝著前方走去。

弗萊德舉著義軍旗幟,帶領他的敢死隊攀上梯子,這些人全都光著膀子,

身上紋滿了刺青,

他們都曾是競技場中的角鬥士,每一個都是體魄強健,戰鬥技巧精湛。

在後方輕步兵精準火力的掩護下,他們成功突破了城頭的封鎖,迅速站穩了腳跟,源源不絕的義軍士兵順著梯子攀登上去。

首要目標便是正在發射的加農炮,

護教軍的炮手們皆是從最為狂熱的巫毒教徒中選拔而出,一個個全都是悍不畏死,直到刀子砍到腦袋上還在不停地發射,最後全都戰死在炮位上。

隨著外層城牆宣告失守,守軍開始朝城下撤退,想要撤到第二層內城防禦中去,

付出重大傷亡的義軍哪肯放他們逃跑,迅速追殺過來,狹窄的石頭階梯上擠滿了人。

一顆手榴彈被丟進了密集的人群中,

“轟隆!”一次爆炸便造成了護教軍數十人的傷亡,有序的撤退變成了瘋狂的潰散。

護教軍的兵力和士氣同時遭受重創,許多人被自己的戰友踩踏致死,最後逃到內城的寥寥無幾。

此時,外層城牆下已經落了一層屍體,到處都是散落的斷肢、內臟和腦漿,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味,簡直像是進入了屠宰場。

安迪想道;

經曆多次戰役的曆練,安迪·懷特菲爾德,以及他麾下的義軍將領們都已是心如鐵石,絲毫不為麵前的慘相所動,隻是堅定不移地前進……前進……。

哪怕鞋子上掛著戰友的腸子,也不能動搖他們的決心。

隨著工兵搭建好梯子,擲彈兵開始朝著內城發起衝鋒,手榴彈接連爆炸,引燃了城頭堆放的糧食和木材。

勇敢的義軍戰士們也不待火焰熄滅,便吼叫著衝入烈焰中舍舍命搏殺,

弗萊德和他所率領的200敢死隊員仍然衝在最前,他左手把旗幟當成短槍戳刺,右手長劍劈砍,如同猛虎入羊群,當者披靡,沒人能接下他一招。

燧發步槍的子彈一旦擊發出去,裝填工作便需要很長時間,

所以,大多數戰鬥都變成了殘忍的貼身白刃戰,護教軍哪裡是這些受過訓練的角鬥士對手,像割麥子似的被一片片砍倒。

刀光劍影,鮮血滿地,人頭亂滾……

若是真有地獄存在,肯定便如現在的光景。

眨眼間,弗蘭德已經帶人衝上了要塞頂樓,一劍捅穿了守軍指揮官的胸膛,隨後用滿是豁口的刀刃,緩慢地割下對方的首級。

此時,身邊的敢死隊員僅剩二十餘人,弗萊德自己也被打中兩槍,胸毛都被鮮血染紅,

他心無旁騖,此時要做的就是宣告勝利,沿著要塞頂樓登上長長的石頭階梯,一腳踹開塔樓上的木門,原本期待的新鮮空氣沒有出現,

滾滾濃煙嗆得他咳嗦不止,麵前的旗杆底座上插著巫毒教的旗幟,不消說,一劍將其砍斷、拔除。

象征著奴隸們獲得自由的“碎裂枷鎖”旗幟被穩穩當當地插到黃銅旗杆底座裡,旗幟布麵上染滿了鮮血,布滿彈孔,邊緣被撕碎。

由於失血過多,弗萊德的視線已經變得模糊,但他還是咬著牙,把敵軍指揮官的頭顱插到劍上:

“兄弟姐妹們!見證我的榮光!”

“嗚呼!我們來見證!”上萬名義軍戰士朝他回應。

弗萊德頓覺心滿意足,閉上了雙眼,

他太疲憊了,需要好好睡一覺,

脖子一歪,栽下了塔樓。

“弗萊德!”

滿臉是血的薩曼莎跪下來哭喊,安迪拉起她:

“弗萊德實踐了自己的諾言,到死都未曾退後一步,我們都應以他為榮。

來吧,薩曼莎,還有許多工作等著我們去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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