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凶器,就被堂而皇之地擺放在屍體旁邊——
一些形狀怪異的祭祀刀散落在地上,纏著白布條的刀柄和鋒利的刀刃上還粘著死者的鮮血,
在索蘭王國,幾乎所有人都見過這類東西,這是每一位巫毒教祭司腰帶上都佩戴著的小玩意兒。
人們原本以為那是用來宰殺牛羊祭品用的小刀,不想卻都低估了巫毒教徒的殘忍與瘋狂,
這形狀怪異的小刀,竟然也能作為屠殺活人的凶器,苦難的靈魂被獻給那些不可名狀的異界邪神。
“真是慘絕人寰……造孽啊!怎樣的畜生才能乾出這種事!”
“所有線索都指向索斯卡亞巫毒教。”軍官終於開口說話了:
“長官,我們粗略地數了下,僅在噴泉池子裡堆著的,就得有300多具屍體,算上周圍花圃裡橫七豎八地躺著的,估計得有上千罹難者……”
“就算是最混賬的奴隸主,都乾不出這種事,這是反人類的暴行!”薩曼莎低頭查看屍體身上的烙印:
“死者都是奴隸麼?”
軍官點點頭:“目前看來都是,罹難者身上都有奴隸主給他們標記的刺青或烙印,和我們身上的一樣。”
“恥辱的烙印,到死都擺脫不掉。”安迪說道:“
沒有抵抗的痕跡,這些人肯定是被繩子捆在一起,然後被一個個地被割了喉嚨。”
大家正望著堆成山的屍體驚歎,兩名義軍戰士舉著裝有刺刀的步槍,押送著一個瘦高個子的長頭發青年走了過來:
“老實點兒!跪下!”
“這家夥是誰?”安迪問道。
一名戰士背起步槍:
“老大,這小子想偽裝成市民蒙混過關,他褲兜裡掉出來了宗教證件,這才漏了馬腳,我們幾個立即搜了他的身,
發現此人衣服的暗兜裡裝著巫毒教的咒術密文,還有一頂被折疊起來的破帽子,應該是個地位不高的邪教徒。”
安迪握住那名戰士的手:“朋友,你們立了大功,繼續排查城內的幸存者,不要放走一個邪教徒,你也看到這噴泉花園裡的慘劇了,必須有人為此付出代價。”
士兵立正後磕了下鞋跟:
“放心吧,老大,罪人終會付出代價,誰也彆想溜出這座城市!”
說罷,他和同伴們背著步槍走了。
安迪用血紅的眼睛瞪視著被抓住的巫毒教徒,問道:
“竟然想靠喬裝打扮蒙混過關,我還以為你們巫毒教徒都不怕死呢。”
儘管被義軍將領團團圍住,長發青年仍是一副倨傲的神情,想必是因為巫毒教勢頭正盛,平時作威作福猖狂慣了。
“哼!你懂什麼!
我們的黑暗教長大人深謀遠慮,為了能讓我們的組織存活下來,做出些妥協都是被允許的,
我們甚至可以假意改信其他宗教,等到逃離危險再重新皈依巫毒教。
這不是怕死,這叫靈活變通,懂嗎?
你這愚蠢的異教徒!奴隸崽子!”
“混賬東西!還敢大放厥詞!”薩曼莎激動地用兩手揪住對方的脖領子:
“小子,你麵前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義軍統帥安迪·懷特菲爾德。”
“什……什麼……真的嘛?”聽到這個名字,巫毒教徒頓生恐懼之心,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
在索蘭王國,鮮血競技場的冠軍可是大明星,粉碎枷鎖,成為自由人之後,安迪率領義軍奮起反抗,其強悍的作戰風格使得敵對勢力聞風喪膽。
“小子,既然你知道我是誰了,我也懶得廢話,咱們直入主題,這城裡的巫毒教祭司都躲到哪裡去了?”
長發青年在刻意閃避安迪的目光;
“不知道,城破之後,大家夥兒都四散逃命,誰也顧不得誰。”
薩曼莎撿起一把染血的祭祀刀,把刀尖頂在對方下顎的軟肉:
“現在呢?”
“我說了,不知道!”
刀尖刺破了皮膚,長發青年哀嚎起來:
“哎呦……痛痛痛!快停手!女士!求求您了!快停手!我說!我說還不行麼!”
“老實交待!”薩曼莎用刀尖劃開一道口子,注視著鮮血沿著皮膚緩緩流淌:
“下一刀可不會這麼淺了!”
“我說……我說……
城破之前,獻祭儀式才剛剛進行到一半,
高階祭司都聚集在地下的法陣旁邊繼續完成儀式,我們這些低階教徒也幫不上什麼忙,便各自換上平民裝束逃跑。”
“你所說的儀式……和這噴泉花園中的慘劇是一回事,對嗎?老實交待!敢說謊便活剮了你!”薩曼莎威脅道。
挨了刀子以後,長發青年已經被嚇破了膽,他脆弱的心理防線徹底失守,脫口而出:
“是……是的,
我們對於時空裂隙的研究取得了重大突破,可以通過獻祭大量人類靈魂來擴大時空裂隙的體積,從而讓更多更大的異界生物通過裂隙來到這個世界。
高階祭司弗雷姆去找奴隸商人買來大量的奴隸,教會高層開始物色試驗地點。
這次重要的試驗任務被交給這座普特拉伯尼根城的集會所,我們其他地方的教徒也來支援,做些幫襯的勤雜工作,
義軍勇士們,我發誓!我和這起慘案沒有任何的關係!”
“你沒動手屠殺奴隸?”薩曼莎問道。“
沒有……小人我天生膽小,連魚都不敢宰,更彆提大活人了……
正因如此,才一直沒能受到提拔,還差點兒被開除教籍,參與獻祭儀式的教徒都已經分得了不少好處,甚至成為祭司,我隻是幫忙跑腿打雜而已。”
“暫且信你一次。”安迪開口說道:“小子,帶我們找到祭司的藏身之所,便饒你一命。”
刀子架在脖子邊上,胸口上還頂著刺刀和槍口,這顯然是個無法拒絕的建議。
“你們一定要說話算話啊!”
薩曼莎啐道:“彆廢話,小子,你沒的選擇,再磨蹭就給你放點兒血!”
在巫毒教徒的指引下,一行三十餘人進入了中心花園對麵的一座博物館內,他們從一道暗門中尋到了蜿蜒曲折的樓梯,直通往地下。
義軍戰士們打著火把,或者提著煤油燈,隨著不斷深入,地形也逐漸變得開闊起來。
安迪的方向感極佳,很快便意識到當前的位置:
“我們現在位於噴泉花園的正下方,也就是屠殺慘案的地下。”
一名義軍戰士不小心踢到了一粒小石子,在空曠黑暗的地下世界中造成輕微的回音。
“噓……安靜!
大夥兒小心伏兵和陷阱,”薩曼莎警覺起來,一隻手舉著槍對著向導,另一隻手緊握劍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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