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1) 小人得勢

2021-01-06 作者: 天魔劫火
(641) 小人得勢

“謝……謝謝你們救了我!”

一名帝**官走上前來:“他為何要殺你?”

阿蘭驚魂未定,喘著粗氣說道:“這家夥是督戰隊的,不讓我投降,要來追殺我,瓦爾斯塔的朋友們,我已經背棄了巫毒教信仰,徹底洗心革麵了!”

此時冷靜下來,阿蘭才注意到,眼前的帝國士兵不是那種常見的一般編製的部隊,

他們佩戴的平頂帽上有藍色或綠色的孔雀尾羽配飾,肩章上垂下金色流蘇,全身都繡有醒目的銀色骷髏徽記,就連袖口的紐扣都是銀質的。

阿蘭記憶力很好,立即回想起,自己在配發的敵軍辨識圖鑒上看到過這些,

麵前這些兵士穿著的,正是帝國近衛軍服飾,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近衛軍。

靈活的頭腦使得阿蘭得以快速組織起語言: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帝國近衛軍骷髏師,久仰久仰!”

一名帝**官過來為阿蘭搜身,臉上寫滿了鄙視與不屑:

“彆拍馬屁了,夥計,沒用,戰士就該戰鬥到最後才配得到尊重。

像你這樣當了逃兵,會給咱這個職業抹黑,膽小鬼,你該被所有人唾棄,或許,我該讓剛才那人殺了你。”

阿蘭麵子上吃了癟,倒也無所謂,至少保住了小命,他識相地不再言語,任憑對方將自己完全搜身,而後用繩索捆綁起來。

“穆勒中士,這俘虜交給你來看管,把他帶到戰俘營去,其他人繼續搜索村莊!”

聽到這名字,阿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趕忙抬起頭去看,

眼前的帝**人竟是自己小時候的鄰居兼玩伴,奴隸商人家的兒子——穆勒少爺,

這家夥從小就是一根筋的性格,腦子不靈活,總被阿蘭戲弄,被騙走了不少零花錢。

其他人都去搜索房屋去了,隻留下穆勒中士端著步槍看守俘虜,聽著遠處隆隆炮響,聯軍士兵都在為勝利而浴血奮戰,而他卻被分配到安全又無聊的任務,

對於身患劇毒,一心死在戰場上的穆勒而言,難免顯得有些失落:

“走吧,我得把你帶回戰俘營,速度快些,我還來得及返回戰場。”

阿蘭發動起自己最擅長的悲情攻勢,瞬間鼻涕眼淚橫流,跪倒在地:

“好兄弟……難道,你忘記我了?”

“你誰阿?”

“嗚嗚嗚……你真的忘了我,是嗎?真是太薄情了!

聖法拉勒斯城第8大街,65號的豪華宅邸是你家,而我就住在旁邊那不起眼的,擁擠肮臟的五層公寓樓裡。”

“我家是住那沒錯,很抱歉,我實在想不起您是誰。”

“哎!富家公子愛忘事,都記不得窮人家的小夥伴了,咱們之前總在公園裡一起玩兒來著,我是擅長折紙和猜謎語的阿蘭!而你是鼻涕鬼穆勒!”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阿蘭·凱奇!”

“好感動,你還記得我家的姓氏!”

說實話,穆勒對於這名童年玩伴並沒什麼好印象,可珍貴的往事一旦湧上心頭就很難平複,無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記憶,都會令人暖心不已。

“阿蘭,你怎麼參加巫毒教了?”

“哎!還不是為了混口飯吃!反倒是你,鼻涕鬼穆勒,穿得夠精神的!

頭一次看見瓦爾斯塔近衛軍允許外國人加入,而且還是著名的骷髏師,一定花了不少錢走動關係,是吧。”

穆勒顯得有些難堪:“額……怎麼說呢,全是誤打誤撞,機緣巧合吧。”

阿蘭吸了吸鼻涕,靠上來套近乎:“老朋友,既然在此地再次相遇,何不通融一下?”

“阿蘭,雖然你我二人是老街坊了,但很抱歉,還是得公事公辦,跟我走一趟吧,也就一刻鐘路程,瓦爾斯塔人的戰俘營待遇還行,我會幫你說些好話的。”

阿蘭心裡罵著,臉上卻是堆滿笑容,點頭哈腰地說道:

“當然……當然……我懂,我明白!絕不會讓老朋友感到難堪的,我跟你走就是了。”

穆勒鬆了口氣:“謝謝。”

對方自願前往戰俘營最好,他實在不想鬨到用繩子拖著他去,既累又耽擱時間。

就這樣,

雙手被繩子綁縛住的阿蘭·凱奇走在前麵,穆勒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緊隨其後,

二人在泥濘的道路上緩步前行,阿蘭嘴上不停,不斷講些趁年舊事:

“還記得公園裡的金發賣花姑娘潘妮麼?

就是小時候總愛朝咱們吐口水的那個,她加入巫毒教會以後得到重用,成了一名助祭,幫助各類活人獻祭活動,有高階祭司罩著,甭提多威風啦!”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穆勒驚詫地說道;“潘妮小姐年輕時雖然脾氣不好,但還算是個好心人,她怎麼能對無辜的人下手呢!”

“嘿嘿,這你可就不懂嘍!”

阿蘭唾沫四濺地說道:“巫毒教會有一整套洗腦的方法,整天聚起來開會,做晚禱的時候像是一群精神病似的又唱又跳,目的就是讓人失去理智,盲從於巫毒教法。

普通人一不小心就會變成黑暗教長那老東西的仆從,像我這種腦袋瓜機靈的才沒有淪陷進去。”

“是啊,阿蘭,第八大街附近的孩子裡就屬你機靈,把我們騙得團團轉。”

“哈哈哈哈!你這麼誇我,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突然,穆勒彎著腰咳嗦起來,其劇烈程度令人恐懼,幾乎要把肺臟都給咳出來似的。

阿蘭回過頭,看到穆勒正在朝地上吐痰,痰液裡夾雜著黑色的血塊。

“你怎麼了?”

“咳咳咳……我沒事兒,咱們繼續走吧,馬上就要到了。”

“好家夥,這還叫沒事兒?咳血了都!你病了,穆勒,而且病得不輕。”

穆勒擰開水囊灌了口水,咳嗦逐漸止息下來:

“何止病了,我快死了,不過倒也無所謂,那樣的話,就能給這悲哀的一生畫上句號了。

“彆灰心,哥們兒,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阿蘭竭力壓抑著心中的狂喜,很快構思好了自己的陰謀,等了一會兒才開始說話:

“等一下,我肚子感覺不太對勁兒,可能是早晨那塊臭乳酪害的,得立即蹲下來方便一下,解開繩子吧,放心,我不跑。”

“那好辦,我幫你解開皮帶……”正當穆勒想要動手時,阿蘭出言阻止:

“彆!哥們兒!求你彆那樣做,就給我留下點兒尊嚴吧,求你了!讓我自己來!”

穆勒的性格一向是吃軟不吃硬,見到阿蘭那副落魄的可憐相,不由得想到了曾經流浪街頭的自己:

“好吧,動作快點兒。”

穆勒一邊說著,一邊把步槍放到地上,解開捆縛住阿蘭的繩索,解放了他的雙手。

“謝謝,可不可以……背過身去?”

“好吧,拉屎又沒什麼可看的……”

穆勒剛轉過身去,就被一隻胳膊鎖住了喉嚨,另一隻胳膊在和他爭搶手中的步槍。

即將窒息之時,穆勒反而冷靜下來,對方力量較小,手臂鎖喉的姿勢也完全不對,想必不難破解。

他猛然想起諾伊萊伯爵教過大家,如何用皇帝自創的瓦爾斯塔軍用格鬥術破解單臂鎖喉,

所謂軍用格鬥術,就是最為簡潔高效的空手殺人術。

伯爵如是說。

穆勒一隻手的大拇指朝著對方眼睛插去,另一隻手反向猛抓對方下身,迅速起到奇效,

阿蘭·凱奇捂著眼睛和下身疼得滿地打滾,正當穆勒準備上前捆綁製服,突然間白磷毒性大舉發作,劇烈地咳嗦,倒地痙攣起來。

穆勒絕望地看著對方從地上站起,用刺刀捅進自己的肚子,然後又朝著胸口補上一刀。

眼前一黑,逐漸失去知覺:

阿蘭·凱奇發了瘋似的照著地上的屍體踹了一腳,捂著被戳瞎的左眼,朝著天空狂吼:

“死吧!這世上的所有笨蛋們,都去死吧!隻有我——

偉大的阿蘭·凱奇!

隻有我才能避開命運的浩劫,活到時間的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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