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枝微微挑了挑眉頭,看來蘭曼對自己有些誤解,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
若是彆人,洛枝真是懶得解釋,可蘭曼是她打算一起開店做生意的人。
她不解釋解釋怎麼行?
“我當然不願意餓著了,名聲和吃飽,我肯定會選吃飽,但是我畢竟在外麵,人家看我,隻會覺得我是大理寺少卿的夫人,所以我總得要顧著少卿,不能給他毀了名聲。”
若是石亦清在這裡,聽到了洛枝的解釋,怕是要生氣。
他的名聲算什麼?
有讓洛枝吃飽更重要嗎?
蘭曼聞言,眼中的不信任直接打消了,隨後又低聲笑了兩聲。
洛枝對她不錯,她又怎麼能懷疑洛枝?
她和秋月不一樣,秋月是不知感激的人,可她是。
見蘭曼沒有說話,洛枝也就沒有再說話了。
“老大,好像是那裡吧?”
幾個賊眉鼠眼的男子鬼鬼祟祟的縮在牆角,一個比較瘦弱的男子伸手拍了拍自己身前的一個比較肥胖的男人。
這幾個人正是這個街道上的地痞流氓,無惡不作,強搶民女。
因為這幾個人裡麵有一個人叫於鑫,家中比較富有,可是因為小時候沒有被父母好好管教,所以養成一個囂張跋扈的性子。
偶然被這幾個人中的老大胡勇保搶劫過一次,幾個人臭味相同,於是就和這幾個人混在了一起。
經常拿銀子給王尚維,所以王尚維對他們的做法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有人報官,王尚維就把他們幾個抓起來,但是過一會就將他們放了出來。
若是彆人問起,就說已經審完了,打過了板子。
可那幾個人看起來什麼事也沒有,怎麼可能被打過板子?
所以久而久之,便沒有人去報官了,報了官,知府沒作為,而且還被這幾個人盯上了,以後的日子不好過,這又是何必呢?
還不如忍一忍,就過去了。
正是因為王尚維沒有真的打過他們的板子,所以他們有恃無恐,反正有銀子鋪路,他們怕啥?
於是他們做的事情越來越過分,為了銀子什麼都乾。
雖然於鑫家中有銀子,可是於鑫隻拿銀子給知府,並不拿出來讓他們用,他們威脅於鑫。
於鑫就說他以後再也不給王尚維送銀子了。
他們怎麼能沒有知府的依靠呢!
所以也就作罷了,不就是銀子嗎?
隨隨便便搶一點不就行了?
直到昨天,有人上門找了過來。
那人進來,就扔下了一個包袱。
沉甸甸的聲音砸到了石桌上,發出了悶悶的“咚”聲。
胡勇保從一個破床上翻了下來,雖然他胖,但是他的身姿很靈活。
“你是乾什麼的?我勸你,這可不是你想來就來的地方。”
俞福垂著眸子,看不清眼中的神色,隻冷冷開口。
“不用管我是誰,想要銀子的話,幫我做件事情。”
胡勇保聽到了俞福的話,不屑的看著眼前的人,輕蔑的笑了笑,抄著手,屁股抵著石桌。
上下掃了一眼俞福。
“哎喲喂,看來你很有銀子啊?但是,你憑什麼來命令我?”
胡勇保聽著俞福的話,實在是有些刺耳,怎麼了?覺得他很有銀子就可以來命令他了?
這拿他胡勇保當什麼人?
也不出去打聽打聽,他胡勇保是為了銀子什麼事都乾的人嗎?
胡勇保才不會為了銀子而聽從彆人的命令,他想要銀子自然會去搶!
下一秒,胡勇保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俞福已經站到了胡勇保的麵前,而胡勇保的手腕處傳來了一陣劇痛。
“啊!快鬆手!給老子放……”
胡勇保當即呲牙咧嘴地嚷了起來,吼著俞福,雖然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可手上的痛確實越來越劇烈。
所以胡勇保最後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見到這幫人中的老大,竟然被人威脅,那其他的人自然不能,就這麼乾看著。
於是當即抄了家夥,準備朝著漁夫攻去,可沒想到俞福一個眼神掃過去,他們便全部都軟了腿,這人哪裡是正常人?
渾身帶著殺戮的氣息,這氣息她們可沒見過,萬一送了命可怎麼辦,所以猶猶豫豫的沒有上前去救胡勇保。
胡勇保,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們,可是沒有一個人敢和胡勇保對上視線。
隻有於鑫站了出來,他雖然也害怕,但畢竟他和胡勇保臭味相同,這個時候若是沒有人保他,那胡勇保肯定就完蛋了。
於鑫臉上堆著玩味的笑,他不是沒有腦子,眼前這人為什麼來找胡勇保而不是找彆人呢?
這其中肯定有道理啊。
於是緩緩開口
“這位兄台若是你再不鬆開他的話,那他的手斷了,可就沒有人能幫你辦成事兒了,畢竟如果你能找到彆人也不會來找他吧。”
“多管閒事,我隻問你,做還是不做。”
俞福看也沒看於鑫一眼,讓於鑫整個人尷尬在一旁。
俞福手上的力氣又加重了幾分,疼的胡勇保呲牙咧嘴地臉紅脖子粗。
“同意同意,這位大俠,你趕緊鬆開我吧,我的手快斷了!”
俞福頓了幾秒之後才鬆開了手,在鬆開手的那一瞬間,又加了點力氣推了一下胡勇保。
胡勇保,可是一個身高八尺的肥胖男人,竟一下被俞福推的倒退了兩步。
這下胡勇保也不敢和俞福多說什麼,泄了氣,悶悶開口。
“說吧,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事情?”
俞福立在這個破廟裡麵,環顧了一下四周,那雙眸子中滿是嫌棄的神色。
他也不想出現在這裡,可是,總不能他一個人前去,將洛枝和石亦清他們搭建起來的那個台子,給掀下來吧?
“這附近有條街道,街道上麵搭建了一個台子,你可知道?”
胡勇保木木的點了點頭。
最近他們吃的飽喝的足,所以沒有出門。
其實也沒什麼門,這破廟裡麵隻有一扇看起來能關上,實則透風至極的一個木門。
根本算不上門。
俞福那雙冰冷的眸子中增添了一抹了然,隨即垂眸伸手撣了撣自己身上本就沒有的灰塵,淡淡開口。
“我就要你把那台子給我掀了。”
胡勇保就從剛剛的那股痛感裡麵緩了過來,微微挑了挑那雙雜亂的眉頭。
眼中滿是不屑,不就是一個台子嗎?
真是太容易不過了!
隨即那雙眸子中又閃過了一抹精光,盯著剛剛被俞福甩到桌子上的那個包袱。
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視線又落到了俞福的身上。
“那大俠你說這銀子是現在給我呢,還是等到我把那東西都弄好了之後,再給我呢?”
俞福涼涼的瞥了一眼胡勇保,輕蔑地低聲笑了一聲,收回了目光,對著麵前的那尊舊佛雕像微微俯了俯身,他是不敢與那雕像對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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