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封書函

2020-03-20 作者: 朱三公子
第17章 一封書函

“是時候要約見這個聰明的小丫頭了。”屋簷上的男子突然冷聲一笑。

馬車繼續行使。

路上。

聽琴受了點皮肉傷,也被周太平請進車廂裡坐著,為她醫治。

周雲蘿拉著周太平的手笑道:“太平姐姐真厲害!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周太平伸手給周雲蘿額角的劉海拉拉平。

剛才對她最好的是周雲蘿,不善言辭的周雲蘿卻能臨危不懼,跑下來保護她,而林氏雖然也說保護她,卻沒有實際行動。到底不是林氏親生的。周太平苦笑了下。

而之前一直落井下石,說要把她交出去的周芷晴,也過來熱絡地拉著周太平的手,說:“太平,你究竟施了什麼法術,把那惡魔變成了大傻帽?”

這話明裡暗裡都在說周太平是妖魔鬼怪,異於常人啊。

妖魔鬼怪可不是好名聲。

周太平忽然厲色看了周芷晴一眼,目光如此森冷帶著殺氣,嚇了周芷晴一跳。

等到再看向周太平時,周太平又恢複安靜柔弱的神態,周芷晴擦了擦眼睛,怎麼回事,難道剛才她眼睛花了嗎?

定國公府早早開了大門,迎接一行人回來。

老夫人已經聽說了周太平在杏林宴上大出風頭,為定國公府爭光,因此擺了晚宴洗塵。

林氏跟老夫人說了路上被定北侯世子欺負的事。

老夫人憤怒極了,當晚就跟定國公老爺說起來:“定北侯府欺人太甚!若是就這樣算了,豈不是人人都可以欺負我們定國公府了?瑜恒和曉棗還在縣學上學呢,他們豈不被人看不起?”

定國公爺卻長歎一聲:“皇上看我不喜已經多時,我又一身疾病,許久不能上早朝了,你去跟似玉說吧,似玉是尚書,說出來的話,皇上還是聽的。”

老夫人頓足道:“這臭小子還沒回家呢?妻女都被人欺負到頭上去了,他卻不知去了哪裡風流快活!”

“似玉不在,不還有賓兒嗎?賓兒官職雖不如似玉,可還是郎中令,再加上賓兒為人善辭令,人緣好,怕由他來說,比似玉說還好。”

於是,老夫人果然去找周賓。

周賓不是老夫人親生,可平日裡,一向公正的老夫人也不曾短了二房,想著這次陳芷晴也去了杏林宴,不僅僅是大房和三房受了委屈,料想周賓必然答應。

誰知,周賓卻痛哭流涕,說自己官職不高,不敢得罪定北侯府。

老夫人冷冷地說:“既然如此,算我來錯了。”自此對周賓開始不滿。

老夫人回去後,卻見周太平和她丫鬟聽琴等候在她房中,驚奇地問道:“這麼晚了,你們還不睡下嗎?”

聽琴代替周太平答道:“啟稟老夫人,我們姑娘煮了安神茶,一定要老夫人嘗過才安心。”

“太平真是個孝順的孩子。”老夫人點點頭,因為剛才被周賓拒絕,連帶著看周芷晴也不喜起來,要知道,周芷晴可是在老夫人房裡服侍多時的,老夫人之前總是看周芷晴最為順眼。

橫豎不是親孫女,老夫人對周芷晴的喜歡也是有限的,周太平慢慢走進老夫人心中,漸漸取代周芷晴的位置,老夫人自然樂意的。

於是拉了周太平的手一同坐下。

周太平給老夫人按摩手掌,還親自給老夫人泡腳,按摩腳穴。

老夫人很舒服,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周太平給老夫人蓋好被子,在床頭落下一封書函,吩咐奴婢們要記得給老夫人打蚊子,這才離開。

那封書函,在次日老夫人醒來的時候被拆開。

“太平果然聰慧異於同齡稚女。”老夫人一張皺紋臉笑著舒展開來,好像盛開的菊花。

原來,那書函上就是解決方法:去找太後娘娘。

的確,皇上不喜定國公府,偏愛林半夏和柳家,就算定國公府去告禦狀,也能讓皇上三言兩語給打發了。

可是,太後就不一樣。

長公主和慶豐皇帝不和,兩個都是太後娘娘的親骨肉,如果真說要偏心的話,太後娘娘還更偏心於長公主一派。

這麼多年了,太後和皇上母子麵和心不合,長公主卻是太後的小棉襖。

慶豐帝不喜歡定國公府,太後卻沒有不喜歡。

定國公老夫人若是親自麵見太後,陳述柳家的惡劣事跡,太後再派人去民間一查,必能知曉整個原委,不出意外的話,太後必會為定國公府做主。

老夫人頻頻點頭,周太平小小年紀可以想到這一層上去,足見她思慮深遠,足智多謀,定國公府有這等嫡女,不怕以後沒出頭之路。

莊嬤嬤說:“老夫人,老奴看來,三姑娘和她母親是一點都不一樣,知曉人心,善於謀劃,倒有點大小姐的影子。”

周大小姐是老夫人唯一的女兒,曾被送入皇宮為周妃。品級雖然不高,可也是皇上的女人,還因為服侍太後甚得太後心思,太後非常喜歡。

老夫人自然是寵得如眼珠子一般,隻是可惜了,周妃不得帝心,一直無嗣。要不然,定國公府必定會是另外一番景象。

“太平聰慧,我日後自有用處,你不可多言。”老夫人警告莊嬤嬤,生怕周太平成了出頭的鳥,被人打折了。

莊嬤嬤明白,於是為老夫人洗浴。

每次老夫人入宮,必然要洗浴一番,因為太後愛潔淨,見不得汙穢的東西。

青煙院裡,草長鶯飛,畫板被撐起來,聽琴和雨墨伺候周太平作畫。

聽說老夫人已經入宮,周太平心如止水。

柳姨娘忽然以她母親生病為由,回了娘家。恐怕是聽說了老夫人要對付柳家,所以早早回去謀劃。

柳家光是一個柳衡遠就那麼難對付,能人眾多,光是老夫人去麵見太後就想解決柳家,自無可能。

所以,周太平請了林氏過來。

“太平做的好畫。”林氏讚歎道。

周太平指了指畫上一金絲雀,那金絲雀飛出鳥籠,飛向的卻不是浩瀚的天空,而是絕望的黑夜。

林氏一怔,為何十一歲的姑娘會畫出這麼暗黑高深的畫來,莫不是在提醒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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