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便是謝瑤。
長熙今日見到謝瑤掀翻馬車的壯舉,確信那小二說的不差,謝瑤是有能力踢翻一整個將軍府的人的。而且經此一事也不難看出謝瑤的性情,是個很善良的人,且有勇有謀,謝將軍後繼有人啊。
“謝姑娘,不知這是哪裡,我那小童可在?”
“這裡是有福酒樓,你暈過去後我便就進送你到這裡。至於公子你那童子也在酒樓中,他也被嚇得不輕,我讓他在隔壁先歇著了。”
謝瑤好不容易壓下心中的那一絲悸動,“咳,長熙公子,藥涼了,你先喝藥吧。”
她端著藥遞給長熙,但是長熙接了藥卻沒有著急喝。他的病情他知道,是萬不可隨便喝藥的。就算是不是藥,他也不能隨便喝。
“多謝姑娘,隻是在下已在吃藥,不便再吃其他的藥。”
謝瑤一拍腦門,看這誤會的,連忙解釋,慚愧道:“公子見怪,是我思慮不周,魯莽了,這藥本是我為公子診脈後所開的,是一劑安神湯藥,不過公子既然已經在吃其他的藥也不該再喝。”
“姑娘還精於醫術?”
長熙有些驚詫,謝瑤年紀輕輕就會醫術?無怪他驚訝,他所接觸的醫師大夫無不是白發蒼蒼的中老年人,謝瑤太年輕了。
“談不上精通,隻是跟著師父學了過幾分藥理。”
說著她就說起了長熙的病情,好看的眉毛都蹙起來了,他這病,古怪,十分棘手,“我觀公子似有心疾,先天稟賦不足,精血虛於裡,衛氣弱於外,腠理失固。心氣內虛,血運瘀澀,心陽受遏。但久患心疾者,四肢厥冷,顏麵發紺,唇頰青紫。公子卻無此症狀,我倒不敢妄下斷論了。”
她跟在軍師身後學了十三年,手下救治的病人傷員不知幾何,哪裡隻是她說的會幾分藥理,此話是自謙之言。但是的確長熙的病情讓她不敢妄下結論,她本以為是心疾,但是長熙麵上卻無心疾之症,古怪。
若要她判,這不像是久病沉屙,反倒是有幾分中毒的痕跡,隻是看著脈象似心疾一般。不過他們素昧平生,這種猜測謝瑤就不便告知於他了,相信說了長熙也不太會相信。
“是久病沉屙,倒是姑娘太謙虛了,你所言不差。咳咳。”
長熙輕咳兩聲,臉色過於有些蒼白了。
“公子,你的病與我曾經所見的古籍上的病情有相似之處,我將那藥方謄寫下來了,公子不妨一試。”
見此,謝瑤猶豫再三還是拿出了一個寫好的藥方,然後遞給了長熙。她與長熙素昧平生,也不便說太多。長熙的衣著氣度不是尋常人,家室不差,想來也一定尋訪過名醫,對於他的病也該有了解。
她寫的方子隻是抑製那一種毒藥的,如果他是中毒,那也正好幫到他,如果不是中毒,這藥方藥性溫和,有溫補氣血的藥理,也能改善他的體魄。
“多謝姑娘美意,長熙收下了。”
長熙沒有拒絕,謝瑤的善意不似作假,收下於他也無害,萬一有用呢?隻是那希望太過於渺茫。這麼多年了,他都習慣了失望。
“對了姑娘,不知現在什麼時辰了?”
“現在已經申時二刻。”
他已經昏過去了兩個時辰,“申時,我出門也有些時辰了。時候不早,我也該回了。”
“可是你的身體……”
謝瑤眼露擔憂之意,長熙才蘇醒,現在身體還很弱,不宜顛簸。
“我沒事,不礙事,姑娘不必擔心。”
長熙溫和一笑,似乎有著安定人心的作用,謝瑤知道勸不住,也乾脆就不勸了。
“那公子可需我安排馬車送你回府?”
“我所居不遠,不勞煩姑娘了。還勞煩姑娘叫我那小童隨我回府。”
“嗯。”
不多時,長熙與小廝便離開了。
“謝姑娘,他日再會。告辭。”
“公子慢行,後會有期。”
他們本就是萍水相逢,世間浩渺,相逢即是緣分,他日再見,後會有期。
長熙離開有福酒樓後,登上了一輛馬車,而這輛馬車的終點竟是——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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