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成交

林玖轉過身，看到一個矮胖大叔滿頭大汗向她奔來。

“林姑娘，等等我。”

“王掌櫃？”這不是昨天留下十三香的一家飯館的掌櫃嗎？

王掌櫃氣喘籲籲地跑到近前，先倒了半天氣，才道：“林姑娘，你昨天給我拿的調料，還有嗎？”

林玖點點頭，有些吃不準這胖大叔在打什麼主意。

“林姑娘，你要是不著急，可否到小店一坐。”

“這個嘛，我還沒吃早飯呢。”林玖有些為難，她的肚子叫得咕咕響，等不及了。

王掌櫃一拍大腿，道：“嗨，這有什麼。咱們家就是開飯店的，還能少了姑娘的吃食不成。”

林玖眼睛一亮，這是要請客的意思嗎？

兩人來到這家名為鮮味居的飯店，王掌櫃讓吩咐夥計趕緊準備一份午餐，又給林玖倒上茶，這才笑眯眯地說道：“林姑娘，你昨天留下的那份調料，我們試了試。做肉的時候放上，味道果然有了很大提升。”

“是吧，我就說了嘛，這調料絕對有用。”林玖瞬間興奮起來。還有什麼比聽到自己的產品被人認可更高興的呢。

“姑娘，我們鮮味居雖然不是鎮上最大的飯店，可每天的客流量也不小。您昨天留下的那包調料，不夠用啊。請問林姑娘，你那裡是否還有存貨。”

“有，有的。”林玖忙把竹簍往王掌櫃麵前一推，“喏，今天還剩了這些。如果您還要，那得等等了。我家裡沒有貨了，還得再做。”

王掌櫃往竹簍裡看了看，麵上露出喜色

“太好了，林姑娘，這些我都要了。”

正說著，夥計端來了兩菜一湯，一個炒青菜，一份香蔥炒蛋，配上紫菜湯和一碗大米飯。雖然簡單，可是熱氣騰騰，對於饑腸轆轆的林玖來說，已經是足夠好了。

“姑娘請。”王掌櫃做了個手勢，讓她先吃飯。

林玖也不客氣，端起碗來吃了起來。或許是因為餓了，她吃得很快，但是吃相很斯文，一點都不粗俗。

王掌櫃看得暗暗稱奇，一個農家女，怎麼吃起飯來倒像個大家小姐似的。

“林姑娘，你這些調料打算要多少銀子。”

林玖擺了擺手，道：“多謝掌櫃的這頓午餐，這錢您看著給吧。反正咱不是一錘子買賣，想來王叔不會虧待了我。”

這就叫上叔了，王掌櫃為這丫頭的自來熟好笑。不過，懂得感恩是好事。就怕那些鑽進錢眼的人，除了錢什麼都不認。

“既然這樣，那就一兩銀子吧，林姑娘看如何？”

“沒問題，多謝王叔了。”林玖這半簍十三香，成本不過一百文，能掙到一兩銀子已經非常理想了。加上在集市上賣的幾百個大錢，今天可以說是有了個開門紅。

留下身上剩下的貨，林玖又跟王掌櫃約好了，自己以後的十三香做出來了，先供應鮮味居。他們吃不下的貨，再拿到集市上去賣，或者賣給彆人家。

從鮮味居出來，林玖肚子飽飽的，兜裡塞著銀子，心情好得快要飛起來了。她蹦蹦跳跳地跑到糧鋪買了些小米，又在街邊的鋪子裡買了現成的肉餅。這才快步往回走去。

今天的經曆，堅定了林玖的信心。她做出來的東西，是有市場的。隻要找對了路子，發家致富就不隻是個夢想了。

腳步輕快地回到山上，林玖猛地站住了。不遠處，趙氏正靠在帳篷外側，跟楚淩珹聊天。

楚淩珹的出現並沒又讓她太過意外，可是，讓林玖感到不安的是，趙氏的臉上紅腫一片，那樣子仿佛是挨了打。

“娘，你怎麼了？”快步跑過去。林玖蹲在母親麵前，細細端詳起來。

趙氏偏了偏臉，有些難堪。她雖然對林家死了心，可並不想讓林玖知道今天的事情。女兒前幾天的樣子，連她這個當母親的看到都有些心驚肉跳。

若不是林家欺人太甚，自己從前溫溫柔柔，秀氣客人的女兒，怎麼會動手打人。

“林姑娘，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楚淩珹開口了。

林玖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母親臉上的傷，讓她滿心狐疑。難不成是楚淩珹打的，不可能啊，他看著就不像這樣的人。

難道說，是林家又找了過來。林玖眉頭一挑，站起身來。既然母親不願意說，正好找姓楚的問個清楚。

兩人來到小溪邊，林玖張口便問道：“我娘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楚淩珹歎了口氣，道：“你不是都猜到了嗎，還用問。”

“果然，哼，我不會放過林家那些人的。”林玖眼中閃過一絲凶光。自己可不是打不混手罵不還口的小可憐，都已經躲出林家了，他們要還是不放過自己和趙氏。那她也不介意好好教訓這些人一下。

楚淩珹皺了皺眉，林玖眼中的戾氣讓他不喜。明明是個小美女，卻整天喊打喊殺的。

忽的，想到自己在裡正家和林海簽的契書，楚淩珹難得有些心虛。要是讓林玖知道，去了趟鎮子，就變成自己的下人了。她會不會氣得要殺人。

想起那天林玖毫不客氣地收拾殺手的樣子，楚淩珹打了個冷顫。

“林姑娘，今天事出緊急，為了給你娘解圍，我……”不知為什麼，曾經家裡也是仆婦成群的楚淩珹，就是說不出讓林玖給自己為奴的話。

“吞吞吐吐的乾什麼，有話快說。”林玖瞪了他一眼，不滿溢於言表。

楚淩珹咬了咬牙，罷了，反正她早晚會知道，躲是躲不過的。

“林姑娘，今天你父親和奶奶要拉你娘去抵債，為了救下她，我謊稱已經同意你們成為我家的下人。”

林玖眨著亮閃閃的大眼睛，迷惑地看著楚淩珹。

“下人？你這個混蛋！”反應過來的林玖果然一蹦三尺高，“虧得我還救了你一條命，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看著你被人宰了。”

“你這過河拆橋拆得也太快了吧。良心呢，道義呢？把恩人當奴婢使喚，你怎麼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