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給她彆樣的人生

就在嵐玖睜開眼睛，房間門打開，嵐玖順著聲音轉頭，嗯，那個模糊的身影應該是娘親沒有錯了，嵐玖剛剛準備喊娘親，就問到了藥草的苦澀味道，嵐玖立刻抓起被子，就想要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她是肯定不會任由爹爹娘親這樣折騰的。

“我不要，我不要成為禍害，我不要啊，爹爹娘親不要離開我，嗚嗚嗚，我不要，我不要吃藥，娘親，娘親，不要不要小九啊，哥哥，大哥，二哥，你們不要不要小九啊，大伯小叔，伯娘嬸嬸，大哥哥二哥哥三哥五哥六哥七哥快來救我啊。”小小的被褥下麵，傳來小九恐懼且脆弱的哭泣聲，隨著小九的哭聲伴隨著而來的，還有那童真聲音喊出來的一連串名字。

原本穩定的腳步聲到底停住了，瞬間房間裡麵傳來了清脆的瓷器砸碎的聲音，以及女人壓抑的哭聲和男人低沉無奈的歎息聲，小九好似感應到了，小身體從被褥裡麵緩慢艱難的爬出來，對著大概方向喊到“爹爹娘親，是你們嗎，你們不要傷心，不就是看不見嗎，我有你們可比自己一雙眼睛要好太多了。”

“哇，我苦命的孩子啊，你乾什麼要這麼懂事啊，父母照顧孩子，為孩子付出不是天經地義的嗎？”隨著女人的哭聲，嵐玖被抱入了香軟的懷抱中，然後感覺到鋪麵的男人氣息覆蓋住他們母女兩，小九聳了聳鼻子，然後到“娘親錯了，沒有什麼天經地義，隻有真心和真意，還有---爹爹臭！”

“啥，閨女你說啥？”張宗友聽到小女兒的話，孩子感動呢，然後就聽到了小女兒那句爹爹臭，他--第一次被人嫌棄，所以對於嵐玖的話，很顯然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反問。

小九抬起綁著白色繃帶的小臉，再次重複到“爹爹--臭！”

好似為了確定自己說的認真，還故意的再次聳了聳鼻子“有藥藥的臭味，還有哼哼的味道，臭。”

“額”再次被小閨女嫌棄自己臭，還那般的確定，這下張宗友感覺自己有點尷尬，確實自己今天有去抓藥，擔心下人不用心，還是自己去煎藥的，小閨女的鼻子要不要如此厲害，額，隻是哼哼味道，怎麼可能呢，彆以為自己不知道哼哼是什麼，不就是豬嗎，當自己不曉得啊。

顎，是了，昨天看到了明若那小子到處追著人家要玩豬尿泡做的球，今兒自己路過的市場就順道去買了幾個，準備給他們做一個鞠好讓兄弟幾個玩，隻是小閨女的鼻子怎麼就如此靈光了呢？這都能問出來，張宗友有點不敢相信的自己抬起手臂，聞了聞，不臭啊！

“哈哈哈，還不去換身衣服，被九兒嫌棄了都。”黎九月難得的因為小九的話破涕為笑，張宗友覺得神奇了，又看到夫人的笑臉，突然的覺得老天果然是公平的，既然關閉了小九的五彩世界，肯定會給她彆樣的人生吧，看看這不就體現出來了，如果自己不開口，隻怕家裡沒有人知道自己今天去了哪裡，可是小九憑著氣味就知道。

或許換一種方式可以成就其他呢，這不就是小九將來彆樣的人生，張宗友能成為張家的領頭人，哥哥弟弟都聽他的，還是有自己的見識的，笑著點點頭，不過到底還是擔心夫人會因為小九的眼睛而傷心，索性趁熱打鐵到“那小九能猜到爹爹去了哪裡嗎？”

隨著張宗友的話，嵐玖的鼻子再次聳動了幾下“爹爹身上不但有藥藥的味道，還有哼哼的味道，還有奶娘買回來菜菜的味道，已經香粉的味道，好雜好亂好多啊，娘親哪裡會有如此多的味道啊？”

不要怪嵐玖不知道，因為原本就不到三歲，還一天三分之二都在睡覺，哪裡就有時間去外麵看看了，再說即便自己知道，對於從來沒有出去過的人，她能說出來才奇怪了，不怕人將你當妖怪啊，黎九月聽到嵐玖的分析，一臉震驚，然後也將鼻子湊到張宗友的身上，上上下下的嗅了一遍除了有些微的汗臭味，其他的她是沒有也沒有聞到，即便小九嫌棄的要趕人離開的臭臭的藥味。

她想了一下就整理了一條路線“看來今天你爹爹去給你抓藥的時候，順帶的給明若那個小子買豬尿泡去了，然後應該是為了節省時間，直接穿過了菜市場回來的，因為那裡有一個香粉攤子，每天都會有人在哪來試用香粉，小九你還聞到了什麼嗎？”

“娘親，很多的啊，可是我都不曉得那是什麼？不過如果以後娘親拿給我聞一下，告訴我那是什麼，以後我肯定知道了，不然明天娘親帶我去走一趟爹爹今天走過的地方，然後你再告訴我周圍的東西，下一次我就知道爹爹去了哪裡接觸到了什麼東西了。”嵐玖揚起巴掌大的小臉，麵向娘親的方向。

聽到嵐玖的話，黎九月和張宗友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難道真的沒有了眼睛，嗅覺就如此恐怖啊，而嵐玖則是相當的無辜啊，她也沒有辦法啊，沒有了眼睛的孩子，總是要出門的吧，那就隻能用自己最厲害的--鼻子來探路了啊。

“好，不過明天不行，至少也要等小九額頭上的傷好了，熟悉了家裡的擺設，然後才是周圍的具體位置，我們在說其他，不過今天的這個我們肯定要做到的。”黎九月想了一下開口，既然嵐玖注定要失去眼睛，那她為何不索性培養孩子其他的方麵的能力，這樣至少以後她也不至於被困在這方寸之地，更何況孩子的鼻子如此靈便，未必就走不出一條其他的路來。

張宗友看到夫人果然聰明，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臭臭的他還是不要在這裡討人嫌了，主動的去換衣服去吧，接下來的時間，嵐玖在娘親的逐一引導帶領下，以及張家所有人配合下，用了快大半年的時間，竟然能準確的不在撞翻任何東西，在家裡自由的活動，當然這些都有家人的全力配合，至少擺放的東西，一旦確定了就不會在亂動，即便動了，等用完後立刻歸回到原來的位置。

其實嵐玖是不需要這樣多的時間的，不過為了讓家人放心，也為了讓他們放心，畢竟鼻子已經很厲害了，如果再讓他們知道，她的感知也很靈敏，以及她那被蒙起來的眼睛，已經能依稀的看到模糊的大概了，隻是被遮住的眼睛是紅色的，她不想也不願意因為自己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三歲的天武殿測試，嵐玖到底是沒有在過去，不過明月去了，明月在明燁和爹爹的陪同下一起去的，原本家裡人是想要嵐玖去的，隻是想到嵐玖的眼睛已經看不到了，天武力到底對五感，尤其是眼睛要求還是很嚴格的，好的天賦也要完整的身體啊，所以為了避免嵐玖心理不舒服。

這一天還刻意讓黎九月帶著嵐玖出去玩，讓她接觸更多新鮮的事物，感知自然的氣息，當然嵐玖也在有意思的鍛煉自己的嗅覺，她覺得沒有了眼睛的欺騙，她不但天師的修煉進步很快，並且嗅覺好似也越發的厲害了，隻是那個什麼石頭卻是再也沒有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