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朗是一個善於思考的男人。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什麼東西是不能用修行理論來解釋的。
什麼白澤烏鴉是死神的化身,哼,迷信!
一定有什麼自己沒有留意到的門道在裡麵。
“首先,我們要分清楚,它究竟是反應速度特彆快,還是它擁有類似於紅天獸一樣,對周圍危險有一定的預測能力。”祝明朗說道。
從之前天煞龍的那一次埋伏來看,這白澤烏鴉應該更偏向於前者。
它擁有非常敏銳的洞察力,因為天煞龍襲擊它的時候,它還帶著幾分嘲笑。
倘若是擁有危險預警,那它應該不會選擇逗留在天煞龍埋伏的那根枯樹下,畢竟如果反應不夠快、速度不夠快,即便知道有埋伏,天煞龍撲上去它也很難逃脫。
“其次,它的眼睛,應該有那麼一些古怪,有的時候給人感覺就像是一麵鏡子,專門照出一個人出糗時的模樣,盯著久了就讓人渾身不舒服!”祝明朗繼續分析道。
“你有看到它吃什麼東西嗎?”錦鯉先生問了一句。
“好像是吃枯木上的一些昆蟲。”祝明朗之前有留意這一點。
“會進食的話就絕不是傀儡幻使,我們弄點瀉藥,看它吃不吃。”錦鯉先生說道。
“瀉藥這種東西,我們怎麼會攜帶?”祝明朗說道。
“沒事,用這種草的汁塗在那些肥肥的昆蠶上。”錦鯉先生說道。
“您確實博學啊。”
……
在烏鴉的食物上下藥!
白澤烏鴉跟陰魂一樣跟隨,它總不可能不吃不喝。
隻要它不是擁有危險預知的能力,就不可能知道它們在枯樹的昆蟲上塗了草藥,那草藥味道還很清淡,而且瀉藥這種東西並非是毒藥,它有排毒功能,不容易引起懷疑。
果然這該死的烏鴉終於上鉤了。
它吃下了塗抹了草藥的昆蟲,它在一直尾隨祝明朗和錦鯉先生的過程中,不再像之前那麼煩人了,而是會莫名其妙的消失一陣子,剛要用那“哇哇哇”的叫聲召凶獸過來,它的聲音會突然間變得古怪起來,然後扭動著身軀,極力控製著什麼。
“成功了,但問題是怎麼抓住它?”祝明朗問道。
“沒說這能抓住它啊,就是讓它難受。”錦鯉先生說道。
“……”
祝明朗後悔采納了錦鯉先生的意見,這條魚果然不靠譜。
經過這陣子觀察,祝明朗發現這白澤烏鴉確實不是凡物,而且可以讓正神都厄運連連,就表明它相當奇妙特殊。
祝明朗也不是上頭,這東西抓來,其實有大用。
誰敢找自己麻煩,就派這隻烏鴉去惡心它,絕對可以把人折磨的心力交瘁!
祝明朗已經想好了,逮到這白澤烏鴉,就讓它去惡心招搖神!
錦鯉先生倒也不是什麼忙都沒有幫上。
至少讓這隻白澤烏鴉處在一種身體相當虛弱的狀態。
它吃什麼吐什麼,那雙原本犀利放光的眼睛都變得渙散無神了,偏偏這烏鴉還特彆有原則,這種情況下居然也要繼續跟隨,好像沒有讓一個人倒大黴,就不算完成了老天爺賦予它的神聖使命,就不配驕傲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家夥的距離感很好。”
“無論我召喚哪一條龍,從開啟靈域,到龍出現,再到攻擊它,這個時間點正正好它可以飛走。”
鋪天蓋地的神通對這隻白澤烏鴉是沒有用的,它總能夠第一時間逃到視野之外,然後等一切平靜了下去,它再飛回來,然後繼續發出那種刺耳的嘲笑聲。
而埋伏和突然襲擊,也不成立,它反映速度很快,經過好幾次測試,祝明朗覺得這白澤烏鴉應該是擁有一種類似昆蟲的能力。
在昆蟲的視角裡,雨水落下的速度是很慢的,世間萬物的動態也會像放慢了很多倍,祝明朗記得自己在龍門中就有遇到過類似這種能力的神獸。
所以即便出動速度最快的劍靈龍和白豈都無濟於事。
“我的意圖不能太明顯,不然以它所保持的完美距離,怎麼都有時間做出應對。”
……
白澤烏鴉果然智慧很高,它沒多久就察覺到了枯木上昆蟲食物有問題。
它開始換一種東西進食,捕捉那些白澤空中飛行的昆蟲,而且還是隨意的選擇目標,能下咽的都可以,祝明朗和錦鯉先生總不可能抓了所有昆蟲塗毒。
似乎受到了挑釁,白澤烏鴉開始變本加厲。
它的叫聲越來越淒厲尖銳,而且死神化身的稱號也逐漸發揮出了恐怖的力量,祝明朗走在白澤之域中,時不時會看到翻滾而來的泥流,更總是會撞見驚世駭俗的屍潮,哪怕祝明朗解禁自己的神魂,以正神神格行走,仍舊會不斷踩到災禍厄事!
“它已經不單單是用聲音引來凶物了,它的厄召力開始影響周圍的環境,甚至開始左右一些天倫地理!”錦鯉先生說道。
“這麼奇詭的烏鴉嗎,怎麼感覺它的能力在一點一點的變強?”祝明朗說道。
“所以才和你說這東西邪門啊!”錦鯉先生說道。
“是你自己說和它不共戴天的。”
“主要是我對這東西了解也不深,也弄不清它古怪的地方。”錦鯉先生說道。
“冷靜點,冷靜點,我們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怎麼可能被一隻破烏鴉逼得走投無路,一定有什麼是我們沒有發現的!”祝明朗說道。
世間生靈都有它獨特的存在方式,即便修為是絕對的碾壓,若是落入到它們憑借著漫長歲月繁衍下來的智慧陷阱裡,同樣可能被對方啃食的屍骨無存,這是祝明朗行走在大荒大野中得出的真理,對待一切都要有敬畏之心。
隻是,這烏鴉……
祝明朗真要杠到底了!
它到底是依托什麼,可以如此無法無天!
一定有治它的手段,隻是自己還沒有發現,要有耐心!
隻要找到了那層關鍵,這烏鴉就是一隻破烏鴉,就像民間魔術把戲一樣,看起來不可思議,但知道了原理後,就不覺得多麼神奇!
“咚!!咚!!!咚!!!!!”
巨大的腳步聲在淒迷的夜色中傳來。
祝明朗已經沒有睡幾個安穩覺了。
不久前他還感覺自己的成神道路是何等愜意,白澤的居民是多麼親切熱情,但一切從遇到這隻烏鴉開始就徹底變了!
這個時候還認為它是普普通通的烏鴉就是真的愚蠢了。
興許它是這白澤的主宰,是邪蒼的化身,遊戲世間!
“有什麼東西在朝我們靠近。”錦鯉先生說道。
“這烏鴉召來的凶獸也越來越強了!”祝明朗也是暗暗心驚。
夜色中,一個腦袋如蓮花一樣綻開的玄古巨人走了過來,這家夥完全是一座移動的山巒,當它還沒有完全靠近祝明朗棲息之地時,祝明朗的視線已經被這個玄古巨人給霸占。
玄古巨人的肩膀上,那隻白澤烏鴉傲然屹立,宛若是一位奇詭的主宰,是死神的化身!
“神將級的玄古巨人。”祝明朗張大了嘴巴。
雖說玄古巨人沒有什麼可怕的,以祝明朗現在的實力很輕鬆可以解決。
可是,這烏鴉叫聲召來的凶物,越來越變態了。
最初的古銅霸皇龍,應當也就是半神、準神級彆,之後喚來的一些災獸異獸,有神子級彆,而現在竟然已經可以把神將級的喚來了!
照這樣下去,是不是這烏鴉還會召來更強大的存在,神主級彆,亦或者極凶極惡的遠古妖仙??
現在去向這鴉仙人道歉,還來得及嗎?
祝明朗心裡這樣想著,但內心的那點倔強與驕傲又不允許自己這樣做。
“雖然說,這樣不斷的召來凶物給你馴龍確實很省事,但怕就怕在接下去它會喚來更可怕的敵人,你全力以赴可能都應對不了。”錦鯉先生說道。
“你去道歉。”祝明朗說道。
“怎麼可能,我乃稀世錦鯉,億萬生靈的幸運神星,我如果向一頭厄兆的烏鴉低頭,傳出去以後還怎麼和其他錦鯉打交道,大千世界的人們還怎麼轉贈錦鯉圖以此來加持好運?”錦鯉先生說道。
“再觀察觀察,我大概有一點點眉目了,實在撐不住,我們再考慮誰去道歉這個問題。”祝明朗說道。
“行!”
解決了玄古巨人,祝明朗其實也收獲不少。
烏鴉召喚凶物歸召喚凶物,隻要級彆沒有到神主級,其實也都是在給祝明朗送經驗書,就是有些奇怪的是,這些凶獸都不怎麼出好貨。
“又來了,這一次是……我滴親娘呀,是一頭神澤白龍!!”錦鯉先生驚呼了起來。
一聽是白龍,在靈域中打瞌睡的白豈就來了精神。
什麼烏鴉不烏鴉的,白豈半點興致都沒有,但如果是罕見的白龍神將,那它立刻就燃燒起了鬥誌!
這神澤白龍,怕已經是白澤凶域中排得上號的大凶龍了。
“鴉仙人比你錦鯉仙牛多了啊,怎麼感覺你除了玩嘴,啥作用都沒有。”祝明朗對錦鯉先生說道。
錦鯉先生一聽也來氣了,道:“開得什麼玩笑,你這修行路上又撿女媧龍,又得神位,又各種仙子、女神投懷送抱的,沒本錦鯉一份功勞嗎!”
“這不是我自己努力的成果嗎?”祝明朗說道。
“努力能得這天運,祝明朗啊祝明朗,沒有想到你是這樣吃井就忘挖水人的人啊。”
“吃水不忘挖井人……”
“你看你,我說什麼你都反駁我,還能不能好好合作了,咱們分道揚鑣,到時候你看看你的氣運還在不在,你修行路上沒有本錦鯉,閉關遇心魔,曆練遭天劫,磨境撞瓶頸,豔遇全是女裝大佬!!”錦鯉先生惱羞成怒道。
“嗬嗬,你一個掛件,非要倚老賣老,分道揚鑣就分道揚鑣,天不生我祝明朗,天樞萬古如長夜,魚滾!”
“呸!”
一人一魚,爭吵不休,而且惡意中傷,直接散夥。
那烏鴉,仍舊站在高處,用嘲弄戲謔的眼神望著他們,仿佛這一切都是它早早安排好的。
友誼的小船,說踐踏就踐踏,烏鴉最擅長的法術之一中包括了挑撥離間!
……
錦鯉先生獨自離開了。
它作為一條不需要水就可以遨遊的錦鯉,自保能力其實和這隻該死的烏鴉仙人一樣。
當然,白澤烏鴉主要針對的還是祝明朗這位正神。
所以它接下去要繼續尾隨的仍舊是祝明朗。
它不僅要讓祝明朗厄運連連,福運破滅,還要令它修行隕滅、身敗名裂最好再來一個妻離子散!!
白澤神龍實力很強,與白豈打了很長時間。
最後澤神白龍受了傷,暫且離開,祝明朗也知道要殺死這樣強大的大凶龍,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解決的。
而那隻法力越來越離譜的烏鴉,依舊繚繞在祝明朗身旁,祝明朗走到哪裡,它都跟到哪裡,而且這隻烏鴉所在的地方,一定會出現一些怪異離奇的事情,要麼連降屍雨,要麼鼠潮爆發……
終於,祝明朗受不了了,躲入到了一個古廟中,開始將自己的神力注入到骨廟的一些遺留的石像、石器上,以此來驅逐邪異之物的侵擾。
那白澤烏鴉不敢太靠近廟宇,哪怕是一個破廟,但它就死死的守在外麵,除非一直待在裡麵,否則它絕不會善罷甘休!
破廟裡,祝明朗讓女媧龍布置了一些隔絕結界。
等到確認那死烏鴉不會監視自己一舉一動後,祝明朗才重重的咳了一聲。
這時,破廟中的破神像後,錦鯉先生搖擺著尾巴飄了出來。
“是不是我說的那樣?”祝明朗急忙詢問錦鯉先生。
“被你猜中了!”錦鯉先生一個勁的點頭。
“哼,這一次一定要端了它的鴉仙巢!!”祝明朗眼睛裡已經閃爍起了冷光。
分道揚鑣是不可能分道揚鑣的。
祝明朗和錦鯉先生什麼關係,友誼的巨輪根本不懼一切風浪。
吵架,隻是日常飆戲,因為他們不能始終被這烏鴉給監視著。
果然不出祝明朗所料,這烏鴉在玩弄一個容易令人忽視的把戲。
把戲看穿了,就沒有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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