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陳朝

5個月前 作者: 賊大膽
出發陳朝

梁川這一次對陳朝之行極為重視,連自己左膀右臂,吳用吳軍師也派了出去。

吳用聽聞梁川想要謀劃陳朝,便主動提出前往故地。

昔日,他與梁川便殺了這一方土地,雖然有流竄作案的嫌疑,不過好歹殺了南越諸將一個驚天地泣鬼神。

論起對陳朝諸將臣的了解,還得是吳用親自出馬,畢竟那英雄傳的落款還是當年吳用的曾用名。

梁川本想用這一本書讓李朝來個大換血,趁亂要了這短命王朝的氣數,沒想到這書沒有用上,一直壓在箱底直至今日!

陳朝這一朝的氣數實由天定,不由命數劫難中的大推手,梁川也算是一號人。要不是他帶人殺入南越,每過一次就對當地進行地毯式的大清洗,也不至於一個大王朝麵對內憂外患之時,竟然毫無招架之力,頃刻之間就改弦更張!

梁川正是親自到過這地方,才知道這裡的潛力。

這個鳥地方,貧富差距分化實在太厲害,當官掌權之人高高在上如星辰貴胄,地上之人命賤不值一文堪比螻蟻。有錢有權人想要奢靡的生活,大宋早斷了各種南下的商路,走私還能走一點點貨物過來,正規途徑是越發難了,以致於現在陳朝國內的物價每隔一小段時間就漲一波,老百姓的生活不僅沒有提高,還下降了不少。

夷州島上現在的各種好貨好物件,正好可以傾銷到陳朝國內!

北方萬達商會帶回來皮貨東珠還有玉石珠寶,梁川還沒有想到合適的消費對象,雖然早放出一大批貨讓各種的商人去爭搶,不過這等好東西,梁川還是沒有大量出手,就怕市場上一下子充斥太多北貨,大家會以為最近北方的貨物不值錢了!

南貨是絕計不能送到陳朝的,這片海上許多商人自己就把控著這幾條商路,再送過去實在沒有什麼太大的營養。倒是最近孫厚樸他們陸續送到的茶葉可以分批次再銷往陳朝,建州和長坑的茶葉在汴京是好東西,在陳朝同樣是頂級的奢侈品。

孫厚樸的動作很快。

不僅是他送來的茶葉,還有清源所有的商品資源。

如今在清源,萬達商會已經名存實亡,梁家人沒有人在清源,隻有一個耶律重光,但是好在大家都知道,原來屯積在清源的商品,現在可以走私到鳳山,那裡的作用就如同現在的清源!

孫家走私的貨物很多,孫家最早就是靠走私起家,乾起老本行是得心應手。

唯一的顧慮就是他的老丈人夏竦,就怕自己做事,連累了夏家。

沒想到,夏竦默許了孫厚樸的行動。

走私這種事對於大宋的打擊最大,走私一道無數的商品源源不斷地流出海外,從絲綢到瓷器,還有各種名貴的手工藝品,但是大宋卻是一文錢的稅也收不到,白白便宜了對麵的梁家。

梁家收的稅以手續費的名義來征收,比關稅低多了,更加激發了世界上各地的商人前來交易。

吳用帶著儂烈還有鼻毛叔前往陳朝,手頭還帶了一支儂人部隊,雖然人數不多,足以保護吳用的安全。

陳朝國內正有兩個重要的人物可以內應。

罵神寧添還有山大王侯通。

這兩個藏在陳朝的棋子梁川打算讓他們在陳朝繼續埋伏著,還不動啟用他們的時候,兩人當年各自從梁川這裡得到一批戰馬,也是靠著這一支騎兵部隊,兩人殺進南越掀起血雨腥風,如今陳朝為了拉攏這兩人,給了他們高官和厚,兩人更是一夜洗白,直接變成立功功臣!

時也命也!

有這兩人相助,要打開陳朝的市場應該不是一件什麼難事!若是兩邊能形成長期的合作關係,那就更好了,對於夷州的發展更有好處!

吳用帶的好東西不少,陳朝是絕對歡迎的,在夷州呆得太久,沒有出來走動走動,腦袋都要僵化了!

孫厚樸自回了清源以後,先是把情況彙報與了自己的泰山老丈夏竦。

來了清源的夏竦已經是半退之人,對於朝政雖有把握,卻不多加乾涉,朝中人多眼雜,多是心懷不軌之人,想趁這個機會落井下石的人比比皆是,權力既然已經讓出來了,就不必再過多迷戀,能做到這個氣度行事的老政客,不多。

孫厚樸將夷州氣象不加詞藻,隻是淡淡描繪了一番,便讓夏竦感慨連連,不知是自己錯失英傑,還是替大宋朝挽惜。

大宋立國已近百年,周邊的強敵非但沒有減少,還一手製造了不少。如今又是生生把猛虎放歸深山,待及歸來,不知將要再掀起何等的血雨腥風!

不過老人聽得孫厚樸的彙報,卻沒有悲憤之色,反而滿臉淨是春光得意之色,不知道的還以為老人來了第二春。

準確地說,夏竦應該是得意之色,像極了在說,老夫當年沒有看錯人,這一招布局,讓自己的孩子南下,更是沒有下錯。

此子可期。

夏竦得了這些消息之後,便連夜離開了清源,仿佛沒有來過一般,拒絕了所有當地士紳的拜訪,留下女兒夏雪,連著管事老仇,兩人輕裝簡陣,星夜上了江州,準備回到家鄉故地,真正當他的退隱之人。

這一操作,讓夏雪又掉了不少的眼淚,小姑娘多年不曾出現的粗口急得又冒了出來,夏竦不以為意,反倒連稱女兒懂事,父女二人連述一夜體已話,便又再次相離。

孫厚樸不懂老丈人的用意,他也不必過多解讀。老人家自有安排,想得比他理解的要深,要多。

夏竦現在謀劃最多的,但在朝局,次在小家,替他們女兒賢婿,不知費了多少心力。

孫厚樸雖未得夏竦明示,不過他把夏雪留在清源放在自己身邊,便是最直接的態度!

他第一件事就是找上老夥計鄭鯉仙,也就是順風鏢局的總鏢頭石頭。

石頭的態度取決於他爹鄭祖亮的態度。

鄭祖亮自從西北親自一行之後,接觸過最高的權力,也經手過最大手筆的買賣,再由梁川將他帶出局,經此一役,人生好像大徹大悟,對功名利再也沒有半分眷念,一心便想安穩到老,在家做個閒雲野鶴,樂得自在的富家翁便滿足。

以他的眼見,如何看不出梁川的意圖。當年的小村夫,如今已成諸葛龍,興化的這一方小天地自然是藏不住這頭潛龍。

可是要讓自己唯一的兒子跟著梁川把自己走過的路再走一遍,鄭祖亮無論如何是不肯答應的。

名利又如何?

現在鄭家的積累,已是百世不儘,再多也吃不進肚子裡,更帶不進墳裡,何必要拿身家性命去相搏?

所以,梁川上了朝廷欽點的要犯名單之後,鄭祖亮果然讓自己的兒子在家中禁足,便是鏢局的事也讓其他人去費心,一心隻要囚著自己的兒子,不讓他去走自己的老路!

孫厚樸因此,便吃了一記閉門羹!

那興化大劫之時,早有鏢師通風報信至鄭家,鏢師因此也護著鄭家上下,以及鄭益謙一家,轉移至了清源,原計劃他們要再搬至福州,畢竟那裡會安定一點,對於鏢局的業務也有所幫助。但是石頭的反對,這事擱置了下來。

兩父子吵了幾次,誰也說服不了誰。

大抵天下的父母都會比較自私,藏著護著自己的孩子,生怕有一點點的損傷。

可是孩子皆不這般想,天高地闊,自是男兒闖蕩之時,如何能在家中荒廢時光,讓形骸老去?

這一刻的鄭祖亮就與何保正差不多,天下父母,苦心一般。

孫厚樸再一次找上了門。

鄭家,茶室,屏退了左右,三個曾經在西北攪得天翻地覆的人此時正悠閒地吃著孫家的春茶。

鄭祖亮不忘點評了幾句:‘茶的火侯未到,略帶幾分青澀。’

像極在暗示他的兒子。

孫厚樸不以為意,反倒笑而答道:‘飲茶如人,不曆久如何有醇香?’

這年頭的茶餅是要放的,時間越久,味道越醇。

‘樸哥兒最近頻頻往我鄭家而來,是否有其他事?’

孫厚樸也不跟鄭祖亮打啞謎,開門見山地道:‘正是為大事而來?’

見孫厚樸盛意拳拳,這個葉家的大哥兒現在是吃了梁川的迷魂藥,一條道兒打算走到黑,不碰南牆不回頭,他可不敢讓自己兒子跟著去瞎胡鬨。

‘若是要落草的話,就不必說了,在下不會同意石頭與你們再去與朝廷為敵,大宋不比西夏,這裡強龍如林,非是你們這些江湖小蝦可以相提並論!’

現在天下大亂,連興化都有賊子敢燒,這可是千百年來不曾有的亂象,這時候不在家中好好呆著,出去亂闖?

孫厚樸卻道:‘若人在家中坐,禍不從天上來,那你我皆枯坐老死也無妨,可是鄭伯父在興化家中坐,如何要逃到這清源來?’

孫厚樸一句話把他給噎住了。

‘想必伯父也看得到,如今局勢已然大亂,皆不是你我所能左右,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乾坤未定,正是奮力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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