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瀕死

2個月前 作者: 九分雨
第523章 瀕死

耿府,洛克和曹奉儀看著眼前的一碗湯,相對無語。

這碗湯耿老爺子隻喝了兩口,就哼哼唧唧不樂意喝,耿二估摸著是味兒老爺不喜,便不再喂老爺喝。

老爺是半小時後突然開始抽搐,嚇得耿二急紅了眼,大夫說是中毒。

桌上的飯菜還沒收拾,大夫一驗,毒下在湯裡。

大管家跟耿二不信,立馬派人抓了野貓來,野貓喝了沒幾口就倒地抽搐,沒一會兒就咽了氣。

昨晚忙著救老爺,桌上的飯食大管家愣是讓人彆動,就等著今兒警察來。

耿府所有人被叫到前院,這一點卯,才發現少了菊花。

大管家立馬派人去菊花家叫人,昨兒耿二和大管家記得清清楚楚,是菊花送的飯。今兒不在,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

派去的人沒一會兒跑回來,大口喘著氣說:“菊花昨兒晚出去沒回家,家裡人以為在耿府呐。”

得,這事兒菊花跑不了。

曹奉儀立馬加大審問力度,不出一個時辰,事情就捋清楚了。

女傭菊花刻意主動去廚房幫忙,趁機給耿老爺的湯裡下藥。之後菊花匆忙逃離耿府。

關鍵點是,菊花先回了家,叫家人收拾好,一家子準備回鄉下去。

這就令人深思了。

洛克瞧著曹奉儀,曹奉儀瞧著洛克。

耿府這是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大管家可不管兩人咋想,拚了命嚷嚷,菊花一家子都脫不了乾係,先抓起來,好好審審,指定能審出來。

大管家哭天搶地的嚎著:“沒天理了,奴才敢給主子下毒,主子養著她一家子,這就是個白眼狼啊。老婆子,快使人瞧瞧去,那賤婢指定偷了值錢的物件跑了。對了,張局長,趕緊去抓人,彆讓她跑遠嘍,先去她老家鄉下瞅瞅,要不就是裡勾外連,跟著外麵的野男人跑了。對,對,指定是這樣的,是哪個天殺的,勾搭上菊花,想害我們爺啊。菊花多老實的人啊,她乾不出這事兒呀。”

還是得大管家啊,瞧這一番哭鬨,那是條例分明,有理有據啊。連警察局和特高課的活兒都給安排上了。

耿二躲屋裡伺候老爺,主仆倆聽著院子裡大管家的唱念做打,嘴角直抽抽。耿二低頭一瞧,老爺嘴抽的更厲害。

老爺躺床上養病的人,差點給笑起身,兩人對視一眼,都想給大管家翹個大拇兒。

你是真牛啊!

洛克是真心想笑一會兒,這耿府遍地是人才啊。

曹奉儀直接臉黑了。

菊花指定是出事了,耿府的大管家下的手,可他是咋乾的?

菊花人又在哪兒?死哪兒去了?

要說一大早兒,曹奉儀來的時候有多高興,這會兒就有多懊惱。

媽的,耿老爺子活得好好兒的,一口,他咋命那好,就喝了一口,嘛事兒沒有。真她媽粘上毛比猴都精,倒是菊花那蠢貨,估摸著已經成屍體了。

耿府的下人挨個審,最後一男仆哆哆嗦嗦交待,菊花指定是外麵有人啦,有一回他親眼瞧見菊花跟一男人,兩人挨得近著呢,嘀咕了好一陣子,那男的還給菊花錢了。

曹奉儀差點跳起來,媽的,這都啥事兒,咋有人瞧見了。

再問,男仆說離得遠,兩人說啥不知道,那男的長啥樣兒也沒瞅太清楚,就瞧著不像下苦力的人,比菊花男人講究多了,瞧著是個吃官飯的。

男仆偷著上下瞧瞧曹奉儀,小心翼翼說:“那身段瞅著跟這位爺差不離。”

曹奉儀就差大嘴巴子抽他了。

“想清楚再說話,你仔細瞧瞧,是我嗎?”

男仆嘴裡怯懦道:“沒說是您啊,隻瞧著身段差不離。”

“嘛叫差不離?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會不會說話,這豪些人,就你話多。”

得,後麵的人知道了,不能多說話。

菊花得找,怎麼找是個事兒,一點線索沒有。

最後還是曹奉儀點子多,稟了王處長,讓日本憲兵牽著狗。

彆說,狗是真管用,牽到菊花家,拿一件菊花常穿的衣裳,讓狗聞了個夠。

那狗順著路就到了菊花被敲暈的院子門口,擱門口狂吠了幾聲,還沒來得及進門查看,狗拉著牽著它的憲兵就走,一路就到了護城河邊。

這下,狗說啥也不走了,對著護城河就一頓狂吠。

咋辦,下河撈人唄。

女屍還真撈上來一具,不過不是菊花。洛克瞟一眼就斷定,暗娼館裡的妓子,得了病老鴇不給請大夫瞧病,死了直接扔護城河裡,還省了一張草席。

這番操作大管家不能親眼跟著瞧,打發人悄摸摸跟著,全稱都瞧的仔細。

大管家抹一把汗,還得是大少爺啊,王處長一撅腚,就知道他想乾啥。

日本人咋地?大少爺都給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王處長命人在護城河撈了一天,沒撈著菊花,一無關重要的女傭,自然不值得下大功夫。

幾天後,特高課和警察局決定結案。

耿府老爺中毒案完美結案。

下毒者乃耿府女傭菊花,被人利用,案發後不知所蹤。

菊花家人原本想來耿府鬨事兒,咋地也跟月季家這樣兒,再送進來一人,也好養活一家人。

可耿府大管家站門口就開口罵人。咋地,當耿府是菜市場?就你們這樣兒的,耿府不把你們全家送進局子,那都是老爺仁義,就你們這一家子,我也算瞧出來了,都是些沒心沒肺的白眼狼。怎麼著,再來一位,好瞅準機會下毒,毒死我們爺?你們可真敢想!今兒我就告訴你們,愛上哪兒上哪兒,愛禍害誰禍害誰,想進耿府的門,那是絕對沒門。

什麼?一家人活不下去?活不下去跟耿府有嘛的關係?

你們不是巴不得耿府出事兒嗎?

哦,這活不下去,要餓肚子了,想起耿府的好來了?

晚了。

麻利兒的滾,爺我脾氣不大好,惹急了立馬叫警察抓人。

菊花家人哭天喊地也沒人同情。

這年頭,誰家日子都不好過,甭說吃飽穿暖,就是命隨時都不是自個兒的。

耿府多高的門檻,一般人擱大門口多站一會兒,耿府的看門狗都出來吠幾聲。

何況你家的婆娘給耿府的老爺下毒,沒弄死你們一家人,都是耿府仁義。

菊花一家人灰溜溜走了。

菊花一家人在耿府門口鬨事兒,是曹奉儀攛掇的,使了人在菊花男人跟前說了幾句話,一家人就跟耿府門口鬨騰。

菊花一家人活不活得下去,曹奉儀一點兒也不關心,像良心這種東西,跟曹奉儀這兒比不過一坨屎,屎還能當肥料,那玩意啥都不是,多了是累贅,少了一身輕。他就單純的想瞧耿府的熱鬨。

耿府沒慫人,一管家就能把人唬住,曹奉儀也算是開了眼了。

勳貴人家的確非同尋常啊。他這種小門小戶,小富人家真不能比。

耿府裡菊花除掉了,扶靈路上的耿不散還在折騰。

耿不散第一天就回過味兒了,大哥這是想折騰死自個兒啊。

第一晚夜裡,趕了一天的路,大夥兒剛歇下,耿不散就進了西風的屋。

耿不散神經兮兮的說:“二哥,您得救救弟弟我。”

西風掩住神色問:“怎麼了三弟?”

“大哥,大哥他想弄死我。”

“彆疑神疑鬼,母親歿了,大哥傷心,你就彆添亂了,回自個兒屋子歇著吧,這一天跟上了發條似的,累的不輕。”

耿不散不可思議的盯著西風,半晌,恍然大悟。

“你……你知道……對……你們合起夥來……”

“胡說什麼。”

“二少爺,您見三少爺了嗎?”

石頭門外問。

“哦,在我這兒,石頭進來。”

石頭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進來:“三少爺,您的藥。”

耿不散跟見鬼似的盯著藥碗,嘴裡磕巴著說:“這就要送我上路……”

石頭皺起眉頭:“上啥路,這是大夫開的,解毒養身子的。”

不散根本不相信,搖頭:“不。我不吃。”

石頭不耐煩道:“愛吃不吃。”

撂下碗就打算離開。

耿不散又不樂意了。

“瞧瞧,這奴才比主子譜都大,摔摔打打的,給誰使呢?”

石頭撇著嘴道:“奴才怎麼了?奴才知道報恩。”

說完石頭摔門離開。

耿不散氣的捂住胸口哼唧:“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西風勸了許久,耿不散也沒敢喝藥,天一亮,找到石頭,要來剩下的幾副藥,就近找了大夫,讓大夫瞧瞧這藥是治啥病的。

大夫都是有本事的,就這點事兒,手到擒來。

扒拉扒拉藥,就知道這是解毒的,跟不散一說。

耿不散倒是奇了怪,行思一天也沒想通。難道是自個兒多心了,大哥沒打算弄死自己?

耿不散有多少心思,沒人關心,一路向北,幾乎馬不停蹄,天兒熱,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路。

好在路程不算太遠,五天後,算好的時間趕到目的地,老家的同族早得了信,一應事務都準備妥當,輕寒一行人一到,就立馬下葬。

耿不散就在墳前磕頭時,噴出一口血,當場就暈倒了。

耿不散醒過來時,已是半夜,輕寒跟西風守在床前。

此時的耿不散知道留給自個兒的時間不多了,耿不散盯著輕寒,氣若遊絲:“我有話跟大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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