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看著窗外,洛克站在辦公桌對麵,早上的陽光明媚燦爛,肆意的灑進辦公室,洛克站在陽光裡,斑駁陸離。
局長微微眯起眼睛,出神的看著窗外。
窗外,蕭瑟寥落,無風的天空,幾絲淡淡的雲,若有若無的飄在蔚藍的空中,很美。
半晌,局長的目光移到洛克身上,局長淡淡的說:“走吧,日本人那裡要交待。”
警察局長和洛克坐車去了日本特務機關處,此時的雲子正坐在辦公室發火。
王處長站在一邊,沉默不語。雲子坐在辦公桌後麵,聲音陰沉狠厲,低聲罵到:“討厭的中國人,總是不斷的找麻煩。”
電話鈴響了,王處長接起電話,恭敬的說:“機關長,警察局長和洛探長來了。”
雲子冷冷的說:“讓他們進來。”
警察局長和洛克坐下後,雲子冷冷的看著倆人,陰冷的說:“現場勘察結果如何?”
警察局長笑笑說:“是洛探長負責的,就由洛探長彙報吧。”
王處長眼裡閃過一絲嘲諷的笑意,雲子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依舊冷冷的看著二人,冷冷的說:“有什麼發現?”
洛克看著雲子,目光裡沒有畏懼,淡淡的開口說:“事發地點是繁華的鬨市,人流密集,車輛來往多,現場比較混亂,我們趕過去時,殺手早已蹤跡全無。根據現場勘察結果可以看出,倆人均是身中兩槍,都是一槍斃命,眉心和胸部都是一槍致死。兩名殺手中有一人開了兩槍,打在胸部,另外一人也開了兩槍,打在眉心。開槍後,兩人迅速撤離,逃逸的方向不同。說明此次槍殺事件,是一起有預謀有計劃的行動,是職業殺手所為。應該是提前得知顧問的活動方向,兩人經過喬裝打扮,掩藏自己的真實麵貌,等在鬨市顧問經過之地。暗殺成功後,迅速分頭逃逸,沒有留下線索。那個地段,離警察局和日本特務處都比較遠,即使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也抓不到人。”
雲子看著洛克,冷冷的說:“依洛探長判斷,何人所為?”
洛克淡淡的說:“殺手之間配合默契,槍法精準,撤離冷靜迅速,應該是特工所為。”
雲子說:“洛探長確定與青幫無關?”
洛克淡淡的說:“青幫的人做的不會如此嚴謹縝密,他們畢竟沒有經過專業訓練。”
雲子冷冷的說:“洛探長意思是殺人凶手抓不到了?”
“難度很大,幾乎沒有可能。”
雲子看著警察局長,目光陰沉,聲音冰冷:“局長也是如此認為的?”
警察局長的汗流下,低聲說:“警察局會給雲子小姐一個交代。”
雲子冷冷的說:“希望如此。”
警察局長和洛克走出日本特務機關處,坐在車上,局長說:“洛探長明白嗎?”
洛克看著車窗外,聲音很小的說:“我倒是想不明白,行嗎?”
局長冷冷一笑說:“不行。”
洛克沉默不語,局長閉上眼睛養神。
華北司令部的日本顧問被槍殺事件,引起了不小的震動。華北司令部責令特高課機關必須給出一個結果,儘快找出殺手,也好讓所有的在北平居住的日本人有安全感。
兩天過去了,顧問被殺事件一點進展都沒有。
武田太郎也異常惱火,此時,武田太郎與雲子小姐坐在一起。
雲子穿著豔麗的中式旗袍,跪坐在榻榻米上。妝容精致妖嬈,嫵媚的輕笑著,姿態優雅的烹茶。
武田太郎跪坐在上首,雲子的對麵,身姿筆挺,目光陰冷,麵無表情。
雲子雙手將茶放在武田太郎麵前,輕聲說:“哥哥請喝茶。”
武田太郎看著雲子,目光炯炯,接過茶一飲而儘。放下茶杯,武田太郎看著雲子說:“雲子有主意了?”
雲子嫵媚的一笑,輕聲說:“沒有。”
武田太郎微微皺眉,聲音沒有任何起伏的說:“這是雲子給我的答案?”
雲子笑了,嫵媚動人,妖嬈的輕啜一口茶,輕聲說:“這裡不是前線?最近一段時間,我想了許多,以前是我操之過急,沒有深謀遠慮,以後不會了。中國隻能是大日本帝國的,皇軍一定會所向披靡。我,也一定會出色完成哥哥交給我的任務。比如這次,哥哥是個優秀的指揮官,軍人作風,乾練狠厲。但北平不是戰場,北平要的是陰謀,要用詭計。我與中國人周旋多年,還算了解中國人,他們喜歡用這裡解決問題。”
雲子指著自己的頭,側過臉看著武田說:“哥哥也很了解中國人,哥哥對中國文化也很精通,以哥哥看,此次事件是哪方麵乾的。”
武田太郎小口喝茶,放下茶杯,淡聲說:“誰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怎麼做?”
雲子點點頭說:“重慶國民政府的軍隊戰場上失利,中國軍人節節敗退,中國人急切的需要證明自己,以往在北平他們隻殺所謂的漢奸,這次他們殺了顧問,用以發泄仇恨的情緒。”
武田太郎冷冷的說:“北平絕不允許這種事情再次發生。”
雲子平靜的說:“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我記得一郎曾說過,征服中國,先要讓中國人誠服,讓他們低下自以為是的頭顱,讓他們成為我們的臣民,所以,單純的依靠槍炮,是解決不了問題。”
武田太郎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坐著,目光深遠,武田腦子裡浮現出耿輕寒的影子。雲子看著武田太郎,嫵媚的笑笑,雲子輕聲說:“一如耿輕寒,沒有人真正的了解他,他與所有人的距離都一樣,隻有極個彆的朋友。中國人不會輕易相信彆人,也不會輕易認輸,哥哥當年說過,中國有句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北平看似在我們手裡,但北平的中國人不會輕易放棄,他們依舊是中國人,他們時時刻刻妄圖從我們手裡奪回北平,他們不停地製造麻煩,是在提醒我們,北平是中國人的。”
武田太郎冷冷一笑:“愚蠢,不久的將來,整個中國都是我們的。”
雲子端起茶杯,輕啜一口,放下茶杯,依舊笑著,輕聲說:“昨日之事,是一次精心設計的謀殺,殺手之間配合默契,行動乾淨利落,非常專業。是中國特工的手法,他們隱藏在北平,隨時準備出手,打擊我們。”
武田太郎冷冷的說:“雲子有辦法解決?”
雲子搖搖頭說:“需要時間,我們可以建立一個機構,專門對付這些中國特工。”
雲子微微側臉看著武田說:“哥哥以為呢?”
武田太郎看著雲子,目光莫測。
武田輕輕一笑說:“不錯,讓中國人自己對付自己,這是最好的辦法,與我們很有利。需要多長時間?”
雲子說:“我曾經接觸過一些親日派,他們也為我們工作過,但沒有具體聯絡方式,所以我需要時間。”
“雲子是說汪精衛的人?”
“是,當初我的身份沒有暴露,有機會接觸到他們,相信北平也有。”
“雲子認為王乘風不能用?”
“王乘風過於精明,我總有一種感覺,王乘風沒有全心全意為我們工作,不過,那個渡邊倒可以試試。”
“渡邊?”
“對,就是渡邊,他現在是我們的同胞。他曾經為中國的特務處工作多年,為人陰沉淡漠,是個擅長陰謀詭計的中國人。”
“一個奸詐的中國人?”
“喜歡女人和金錢。”
武田了然的點點頭說:“可以用。”
雲子倒了杯茶,雙手將茶放在武田太郎麵前,武田太郎端起茶杯一飲而儘。
雲子接著說:“請哥哥放心,不久的將來,北平會變成哥哥希望看到的樣子。”
“我相信帝國培養的人才,一定會令人驚豔。”
武田太郎看著雲子笑了,笑容莫測。
雲子依舊跪坐在下首,妖嬈嫵媚,熟練的烹茶。姿態優美,神情專注。
“此事與耿輕寒有沒有關係?”
雲子搖搖頭說:“不得而知,耿輕寒的變化很大,讓我有恍若隔世的感覺。”
武田笑了,輕聲說:“似乎是水中月鏡中花,如此不真實,對嗎?”
雲子點點頭,邊回憶邊說:“是,我甚至懷疑過他的身份,仔細觀察過耿輕寒。他的確是耿輕寒,許多細節都沒有錯,我也是恍惚了。”
武田太郎冷靜的說:“耿輕寒的身份沒有問題,重要的是他與什麼人合作?這麼久了,雲子還沒有確定?”
雲子說:“哥哥,耿輕寒的所做所為,沒有任何可以詬病的地方,隻是一種感覺,一種特工特有的直覺。”
“難道說雲子也有這種感覺?”
“是的,哥哥,我的直覺很準。”
武田太郎冷冷的說:“你確定不是其他原因?”
雲子說:“哥哥,因為是耿輕寒,所以我有些不確定,我會注意的。”
武田太郎點點頭說:“我相信雲子。”
武田太郎多年來都糾結於此,離不開耿輕寒,又不信任耿輕寒。
原因武田太郎都說不清楚,直覺,還是與生俱來的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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