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氣氛輕鬆而和悅,玉盤又轉了回來。
幼蕖小心地將手掌覆上玉盤,掌上一股暖流化開,玉盤上標有小的劍那一格裡,突然就多了“上清山李幼蕖”一行字。
幼蕖敬畏地看著自己的名字在玉盤上清晰地定住,小小地吸了一口氣。
曾樹了然地笑笑:“師妹是第一次見這玉盤吧!我也是下午才見到!這玉盤把我名字錄上去的時候,我可嚇了一跳呢!我都還沒自己報名姓呢!”
幼蕖不好意思地笑笑,點著頭。
鄉巴佬!
米珠垂著眼皮,在心裡暗笑了聲。
就是小地方小分脈出來的,一派沒見過世麵的樣兒!
“曾師兄,我幫你看看,還有誰沒錄上去!”米珠極熱心地招呼著,“那邊!陳師姐,你們彆光顧著說話呀!該錄玉盤啦……”
曾樹一臉感激,他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湊到那堆嘰嘰喳喳的女弟子麵前去,寧願跟爽快點的男弟子往來。那些女弟子一看就厲害得很,嘴也肯定凶得不饒人,不像這位米師妹柔聲細氣甜甜軟軟的。他要是孤身去了,多半要被盤問取笑一番。幸好有米師妹幫忙!
曾樹擦擦額頭的汗,不知不覺已經跟在了米珠後麵。
一圈轉下來,上清山弟子全都錄入了玉盤,曾樹鬆了一口氣,對熱心相助的米珠謝了又謝。
“師兄你彆謝我!我有這個機會認識了樂遊門的曾樹師兄,還有機會好生兒看看這白玉盤,多難得!”
米珠臉上一絲兒都看不出客套,極是真誠。曾樹便不再客氣,但心裡極領情。方才,幾次在女弟子堆裡,他羞於上前,都是米珠幫他拿進拿出的。這米師妹人真好!
“我們白昱峰的徐豐師兄說,這白玉盤的煉製也不難,加個小陣法就行了,曾師兄,是不是這樣啊?你也會煉製這個白玉盤嗎?”
曾樹不由起了好勝之心:“會者不難,難者不會!說起來簡單,煉製卻是極顯功力的,不那麼容易掌握。你看,靈力輸進去是有訣竅的,得繞個彎……”
“這樣啊——”米珠看上去很相信曾樹的說法,信服地點了點頭,“我就說,要是都這麼容易,那不是都成大路貨了嘛!就這錄名單,貴派雲棲真人隻讓曾師兄你來做這件事,說明也是看重師兄你的能力啊!其他人,未必就能駕馭得住吧?”
“那——是自然。”曾樹挺了挺胸脯,滿麵自豪。
“師兄你這般厲害,小妹真是佩服得緊!
“哎,榮山派的師姐那邊,要我幫師兄去牽個頭嗎?”善解人意的米師妹每次說的話都落在曾樹的心事孔洞裡。
“那敢情好……隻是,是不是太麻煩了?”曾樹囁喏著開了口,心裡其實千肯萬願。女弟子多就是麻煩!
榮山派的女弟子看起來更嬌氣更話多,不似這位米師妹爽利熱心。
一想到他會被那群千嬌百媚的榮山派小娘子團團圍住,嘰嘰喳喳,還要寒暄,還要介紹玉盤,還要麵對一隻隻伸過來的玉手……曾樹額頭上就冒汗。
“有什麼麻煩的!師兄你給我機會去結識榮山派的各位師姐師妹,我還要謝謝師兄你呢!就是,我搶了師兄的活兒師兄的話,你可彆怪我啊!”米珠的眼睛撲閃撲閃。
都搶去吧!
曾樹心裡喊了一句,強作自如地應著米珠:“那我便與師妹同往榮山派那邊走一圈罷!”
“毛師姐嗎?一看我就知道是你!我是上清山的米珠!我姐姐米蘭你還記得不……”
米珠的活絡親和再度出色發揮,跟著後麵的曾樹大大鬆了一口氣,輕輕鬆鬆地袖著手,隨意看著玉盤在米珠與榮山派女弟子間傳來傳去。
……
“小米,累不?”
米珠回到自家上清山隊伍裡,魏臻趕緊過來,遞上一瓶花露。
“是有點累呢!”米珠嬌滴滴地喊了聲,“謝謝師兄!”
“應該的應該的!”魏臻擺著手。米師妹這也是為宗門出力,魏臻自認身為師兄,卻沒幫上什麼忙,便隻能做些雜事照顧一下。
“李師妹,方才我在榮山派那邊,看到兩位師姐銳意淩人,簡直像出鞘的利劍一般,想來想修習的劍氣極盛。”
米珠儼然好師姐的模樣,與玉台峰的自家師妹交流著消息。魏臻欣慰地點著頭。
“是嗎?我也聽聞我師父說過,榮山派的劍術要麼深藏不露,要麼銳氣逼人,真想好生見識一番!”幼蕖大起興趣,“明日就能見到了!直接對上更好!”
“明日麼……那我就預祝師妹你遇強則強了!”米珠深深看了一眼幼蕖,語中似乎彆有深意。
幼蕖聽著這是好話,可不太符合米珠的說話風格,微微凝神一想,也覺不出什麼,便隻當是單純的祝福語,謝過了。
米珠抿嘴兒一笑,翩翩然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四周安靜了下來,興奮的弟子麼或靜修,或安眠,養精蓄銳,隻待明日。幼蕖亦調理好氣息,將靈氣反複運轉了三個周天,確認與青梗劍之間溝通無虞。
一夜無話。
天未拂曉,幼蕖已起身。
內視了一遍體內靈竅氣流,喚出青梗劍,往山頂而去,進行每一日的吐納練習。即使是出門在外,她也要照舊完成師父交待的功課。雖說眼前有比試在即,吞吐紫氣金光也不差這一天,但師父說過,修行是為長久計,而不在眼前一時。
營地裡一片安靜,大家都還在靜修之中,帳篷外僅有兩三個人影,亦是自覺地自己行事,互不打擾。
吐納完畢,一口清氣代替長嘯出口。幼蕖撫了撫跳躍的劍光,她的青梗劍,今日便要一顯身手了!師父,你看著!
回程路上,幼蕖路過高台,一眼瞥見昨日雲棲真人放出的六麵空白金榜上有痕跡浮動,一時好奇,便按下劍光飛去,欲瞧上一瞧。
飛近了才發現,金榜上已經有字了,徐豐、蘇怡然、曾樹、袁昇……不過這些字跡猶在翻滾不休。想來是白玉盤錄入各派弟子名姓後,那些名字便進了此榜。那些弟子名姓忽上忽下,忽隱忽現,應該是等比試完畢,決出勝負名次,才會一一定位,排出真正的高下位置。
幼蕖握了握掌中劍,微微一笑,自信溢於胸襟。
突然,她目光凝住:“李幼蕖”三字,怎地出現在陣法比試的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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