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如有一道天雷,在羅銘的心中炸響。
他目光怔怔看向雲畫心,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離開?
羅銘嗓音有些乾澀。
雲畫心語氣平淡如水。
不該做的事情?
羅銘表情帶著僵硬。
就因為他出言,想要與君逍遙切磋。
這就是不該做的事情?
羅銘並不傻,那時候向君逍遙提出切磋,語氣也算得體,像是真要請教的意思。
在君逍遙無視他後,他也沒有失態,更不敢頂撞什麼。
然而就算如此,雲畫心依然要讓他離開。
羅銘強壓下心底的怒火。
他在雲族效力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竟然僅僅隻是因為提出想要和君逍遙切磋,就要被趕出雲族。
這讓他心中憤恨不已。
雲畫心依然背對著他,身姿窈窕,如夢似幻。
雲畫心並不虧欠羅銘什麼。
雖然羅銘也的確為她和雲族做了一些事情。
但是,是雲畫心,將羅銘從下界帶上來的。
也是她,讓羅銘能夠得到雲族看重,被雲族賜予諸多資源。
所以嚴格來說,這是一種合作關係,對雙方都有利。
但羅銘卻覺得,他像個棄子一般被拋棄了。
而原因僅僅隻是因為,他冒犯了君逍遙。
這何其諷刺。
換做任何人,都會感覺自尊心受到了侮辱。
但羅銘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他也追隨了雲畫心不短的時間。
對於雲畫心的性格,他還是有所了解的。
決定了的事情,不會改變。
雲畫心道。
顯然,那些長老也覺得,羅銘的舉動,已經逾越了規矩。
在雲族當外族供奉。
好處是,隻要不違背規矩,雲族自然會以最好的條件待遇培養。
然而,一旦越過了那條線,違背了雲族的規矩。
那也休怪雲族不講絲毫情麵。
深呼吸一口氣,羅銘也是對著雲畫心微微拱手道。
說完,羅銘也是轉身離去。
而雲畫心,如畫的容顏始終淡然。
她何嘗不知道,之前羅銘心裡,一直抱有怎樣的心思。
當一個人,有了異於常人的天資以及實力後。
難免就會心性膨脹。
她當初,隻是看這羅銘有所際遇天賦,有了一絲惜才之心,所以才將他帶回雲族。
誰曾想,久而久之,這羅銘竟然對她有所想法。
而這種想法,顯然不單純隻是愛慕她,而且還想借助她,獲得雲族的身份。
原本雲畫心就打算,等合適的時候,便和羅銘把話說明白。
誰曾想君逍遙到來,竟是令羅銘心生嫉妒,做出了那種逾越規矩的事情。
雲畫心自然也不可能再縱容
羅銘。
她腦海中又想到了,君逍遙到來之前。
天脈的長老對她所說的話。
回想起天脈長老的話,雲畫心麵上有著一絲淡淡霞色。
倒不是她趨炎附勢。
她之前一心畫道,對於男女之事,的確是完全沒有想法。
但是……
想到君逍遙的身影。
就算是雲畫心,也不得不承認,想從君逍遙身上挑出一絲瑕疵,太難太難。
哪怕是再不近人情的冰山美人,見到君逍遙也難以保持那種冷漠。
雲畫心似是不安心,蓮步輕移,若淩波仙子渡空而去。
天聖宮這邊。
雲畫心也是到來,找到了君逍遙。
雲畫心很是得體地道歉。
君逍遙微微搖頭,並不在意。
雲畫心道。
君逍遙眸底異光一閃。
果然啊,大氣運之人,就是得曆經這樣的挫折坎坷。
估計現在,那羅銘已經將他恨上了吧。
但君逍遙也並不在意。
在他看來,那羅銘比起真正的氣運之子都有差距。
就是那種活不過十章的小角色,倒也不必太過在意。
更不需要他刻意去布局針對什麼。
羅銘還沒有那個價值與資格。
隻要等著羅銘自己搞事情,然後一把收割就完事了。
看到君逍遙麵色恬淡,沒有絲毫介懷,雲畫心也是微微一笑,心底鬆了一口氣。
然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略微猶豫。
君逍遙笑問道。
雲畫心猶疑道。
她之前見到君逍遙時,就想替他作畫了。
不知為何,雲畫心覺得,若她能畫下君逍遙,那或許能令她突破瓶頸桎梏。
君逍遙道。
在一處清幽後園內。
雲畫心在替君逍遙畫畫,然而一番描摹之下。
她卻隻能畫出君逍遙的模糊形體,卻難以描摹五官細節,看上去一片朦朧。
君逍遙眉梢輕挑。
難道他的帥氣已經到達了都無法描摹下的地步嗎?
雲畫心道:
雲畫心也明白,這是因為君逍遙的來頭太大了。
畫形容易,畫神難。
就好像畫龍點睛一般,最後的點睛一筆,但是最為重要的。
君逍遙也是一笑。
誰曾想,雲畫心卻是看著君逍遙,呢喃道。
身為畫師,需要直麵藝術,才能描摹藝術。
她覺得君逍遙身上的衣衫,阻隔了她對於畫道和藝術的虔誠追求。
君逍遙臉色微微一凝。
這雲畫心,是想畫畫呢,還是想畫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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