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蘭花在臥室給自己梳頭發,已經換了三種發型了,吸引了小白和喜兒兩個小憨憨兒圍觀,好奇地問七問八,都覺得稀罕的很。
譚錦兒時常會給喜兒換發型,她對生活那麼精細,有時間就會在網上查詢哪種發型小朋友最可愛,然後換著花樣給喜兒紮頭發。
但是,譚喜兒小朋友也沒有見過像馬蘭花這樣一個早上就換三種發型的。
白建平在客廳看電視,撇撇嘴,小聲說老樹發新芽。
“舅舅,你嗦啥子?”小白機敏得很,立刻聞到了腥味,湊了上來。
白建平沒好氣地讓她走開走開,不要在這裡守株待兔禍禍舅舅。
“現在幾點了,小白!”
房間裡傳來馬蘭花的喊聲。
小白湊到掛在牆壁上的時鐘前打量,和喜兒發生來分歧,兩人意見不一致,一個認為現在是九點半,一個認為是十點半。
馬蘭花一聽,立刻知道現在是九點半了。
張歎約了他們十點半到西長安街的餐廳見麵,嘮嗑一個小時,接著吃飯。
“該出發啦。”馬蘭花說。
白建平:“還不是就等你。”
旋即瞪了一眼湊到他跟前,都快貼到他臉上的小白,嗬斥道:“看啥子看!”
“哈哈哈哈~~~~”
小白大笑,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和嘴唇,說:“舅舅,你的胡須須咧?”
白建平:“明知故問,你不是看到我刮了嗎。”
“哈哈哈哈啊~~~~舅舅刮胡子啦,他刮胡子啦~~~”
這個傻孩子在家裡蹦蹦跳跳,把喜兒也帶傻了,跟著一起蹦蹦跳跳。
馬蘭花催促他們動身,要走了。
揮彆了喜兒,三人下樓離開。
喜兒站在樓道口目送他們離開,羨慕不已,回身蹦蹦跳跳回家。
譚錦兒正在縫布娃娃,見她蹦蹦跳跳回來,問道:“沒和小白玩了嗎?”
喜兒湊到她身邊,黏在姐姐身上,熱乎乎地說:“小白和舅舅舅媽走啦,他們去找張老板了。”
譚錦兒說:“等姐姐縫完布娃娃,帶你去公園玩。”
“姐姐,我們怎麼沒有舅舅舅媽呢?舅舅舅媽好好玩吖。”
“……”
白建平三人走在去小紅馬的巷子裡,馬蘭花在叮囑白建平一些注意事項,以免他現場丟臉。
白建平一邊往心裡去,一邊嚷嚷不平,說這是看不起他,他是能上台麵的人,和老秦握過手的!大家都熟。
馬蘭花把他的話當成了耳旁風,該叮囑的照樣叮囑,說:“要少喝水,不然老往衛生間跑。”
“……”白建平弱弱地表示抗議,“我怎麼就老往衛生間跑了。”
馬蘭花:“你腎虛你不知道嗎?”
白建平:“……”
他飛快地瞄了一眼瓜娃子,瓜娃子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影子上,在踩影子呢,這個小憨憨。
幸好幸好。
白建平反駁說,他那是喝水過,所以才上廁所多,和腎虛沒有半點關係。
“白建平~~~”忽然馬蘭花喊道。
白建平:“啊?”
“不是喊你。”馬蘭花指了指前方的一條狗,說:“喊那條狗呢。”
白建平:“……”
更讓他生氣的是,那條狗竟然搖著尾巴湊了上來,這就尷尬了,難不成真的叫“白建平”?
“瓜娃子,你的狗來了。”馬蘭花壞笑著向小白引薦她的狗子。
小白眼睛亂瞄,心虛得不得了,根本不接茬,把狗子趕走,裝作不認識,趕緊跑去小紅馬。
院子裡,張歎和薑老師,以及老李在樹影下喝茶聊天,小白大喊著張老板和奶奶,跑了進來。
“彆動,小白,讓我看看。”
張歎捉住小白,仔細打量她的小臉,說:“完了小白,你怎麼有黑眼圈了?眼袋也出來了,怎麼回事?晚上沒睡覺?”
小白歎息一聲,“唉,我都不曉得啷個嗦。”
她指了指正在過來的白建平和馬蘭花,說他們晚上好大聲,吵的她睡不著……巴拉巴拉的。
老李臉色一變,擠眉弄眼的,老不正經。
張歎咳了一聲,起身說他去準備一下,馬上下來,同時告訴小白,今晚到小紅馬住,不要走了。
一行人出發去餐廳,雖然路程不算遠,但是步行的話,也需要十幾分鐘,所以張歎還是開了車,車大,坐下一行人綽綽有餘。
“你彆抖啊。”馬蘭花說。
“誰抖了。”白建平立即回應。
今天陽光燦爛,有些熱意了,一行人達到餐廳時,比原定時間早了十分鐘,但是一推開包廂的門,發現裡麵已經有人了,秦惠芳已經到了。
“小白~~~我的孩子!”
一個歡快的聲音響起,小白定睛一看,是王小宇那個倒黴蛋。
房間裡還坐著秦惠芳和張明雪,張歎等人一進門,她們就站了起來。
張歎給大家介紹,秦惠芳上前扶著薑老師坐下,有說有笑的。
秦惠芳招呼張明雪和王小宇上前,給薑老師介紹這倆孩子。
兩人乖乖地喊了一聲薑奶奶,退下了。
馬蘭花在一胖笑嗬嗬的,一臉和藹,再也不見辣妹子的模樣。她剛好坐在王小宇身邊,看了看他,慈祥地誇他真帥氣。
王小宇一聽,眉飛色舞,好不謙虛地說他長的像媽媽,他媽媽可好看了……
旋即被張明雪拆台,說他的眼睛那麼小,豌豆子眼,哪裡像他媽媽了。
王小宇起身,還是去找小白玩吧。
白建平也坐下了,一本正經的。
他這個人啊,上不了台麵,一到這種場合,就像被人砍掉了手和腳,不會做自己了。
他認出了秦惠芳,來之前一口一個老秦,現在見了麵,喊了一聲秦大姐。
馬蘭花:“……”
她沒有說什麼,秦惠芳確實年紀比她和白建平大,喊一聲秦大姐說的過去。
隻是,秦惠芳雖然年紀比他們大,但是看麵相,比他們年輕!所以總感覺有點怪怪的。
尤其是白建平,曾經長時間在工地上做事,皮膚黝黑,像個老農,麵相上看,比實際年齡要大了十歲左右。
他喊秦惠芳秦大姐時,秦惠芳明顯呆了呆。
“我大伯呢?”張歎問道,包廂裡沒有見到張會,張會說了會來的。
張明雪說他點菜去了。
張歎一聽就明白了,起身往外走,在廚房找到了張會。
廚房裡挺乾淨的,但難免油煙大,張會擼起袖子,在挑魚呢。
張歎湊上前,和他一起挑魚,說:“這條挺不錯,大小適中,活蹦亂跳,有勁道。”
張會看了眼他,就把這條撈了起來,交給一旁的廚師,說就用這條鮰魚,紅燒,還嘮嘮叨叨給廚房叮囑紅燒的要點。
張歎把他勸走了,沒見廚師快繃不住了,臉快黑了。
要不是知道來這裡的客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廚師沒準真要發飆了,沒見過客人反過來教大廚做菜的。
張歎好笑,張會喜歡吃紅燒鮰魚,在廚房裡像個饕餮食客,哪裡能讓人看出是個官員。
“人都到了?”張會問道。
“剛到的,洗一下手吧。”
兩人洗了手,回到包廂。
秦惠芳第一時間給薑老師等人介紹張會。
來之前,張歎給薑老師等人簡單介紹過張會,隻說也是公務員,彆的沒多說。
所以此刻大家並沒有覺得張會有什麼特彆,看他樣子,也就是個半老頭子,聽說剛剛跑去廚房裡點菜呢,沒準還是個廚子。
馬蘭花笑著說,她家的老白在劇組管飯,好幾百人的,在家也做菜,拿手川菜,尤擅缽缽雞。
“是吧,老白。”
馬蘭花看向白建平。她見白建平一直不說話,不像話,所以主動把話題往他身上帶。
白建平:))
“是,是吧~~……咕嚕~~”
他在狂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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