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真正的殺招
“大夥罷手罷手…莫傷了和氣。”遠處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空地上的幾人齊齊望去,發現獄府中來了不少人,朝著空地走來。
陸風見狀,關停了遠處的陣法。
看著獄府前來插手,江傲天原本是不喜的,但此刻卻是樂意之至,有獄官在場陸風自然不會再傷江彩雲分毫,而他也可以讓獄官名正言順的搜查水竹軒。
“這是怎麼了?怎麼就打起來了?”獄官看著陸風手中還困鎖著江彩雲,詢問著他。
江傲天有些疑惑,無論是他還是曲離粟身份地位都遠超於陸風,獄官竟然撇下他們不理會,單問陸風一人,這是何故?
曲離粟則顯得精明多了,他發現獄官一來目光便聚焦在陸風身上,心中瞬間有了明確的站位,當下站出來解釋道:“是場誤會,江二爺邀我前來破陣救人,卻是發現江風並不在此處。”
江傲天聞言哪裡不知曲離粟的意思,看著他明哲保身的行為突然有種交錯人的感覺,開口反駁道:“江風下落不明,曲府主豈可一口斷言。”
“江風也失蹤了?”獄官身旁的嶽安詫異道。
被鎖困住的江彩雲當即插話:“是的,江大哥被陸風擄走了。”
陸風目光一凝,抬手將其身上的靈棒縮緊半分,勒進了皮膚之中,江彩雲吃疼險些暈過去。
“若是再這般栽贓嫁禍……”陸風威脅道,頂著喉嚨的靈棒竄了一下,意思是取她命。
“且慢且慢,”獄官打斷道,看向江彩雲嚴肅質問道:“你是否親眼看見陸風擄走江風?”
江彩雲倔強道:“我雖未親眼見他擄走,但卻見他在那巷中消失,隨後我們便暈了過去,若非是他還能有誰?”
“若是如此,又豈能斷言是陸風所為,你這丫頭……”獄官歎了口氣。
嶽安隨即解釋道:“此事與陸風無關,截至目前,獄府已收到多人報案,不單單是江風,程府的程靈書、馬府的馬嶼、喬府的喬篤、嚴府的嚴鳴赤,以及數名實力不俗的散戶……都在宴鬥結束前後失蹤了,此事極其蹊蹺。”
陸風臉色一變,除了嚴鳴赤外其餘人他都未曾聽聞,但以嚴鳴赤的實力竟然也被擄走了,此事怕沒那麼簡單。
“可有線索?”江傲天平複了一下情緒,詢問道。
當時程靈書被人擄走之時,程知書就在不遠處,他暗中跟隨直至天狼陵卻跟丟了蹤影,據他所言擄人的那人修為極高,幾近脈輪境。
“天狼陵?”陸風一驚,那一日他便覺得天狼陵有蹊蹺,狼群的狂暴,瘴氣的含毒儘皆不尋常,此刻回想起似乎想通了不少,狂暴的野狼讓他聯係到了江若雲所服食的那顆血靈丹,或許這背後是同一人所為。
“集合幾府人馬,上山搜查便是。”江傲天豪言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總要把那人揪出來,脈輪境又怎樣我們八…七府齊聚纏也能將其耗死。”
“此事需從長計議,”獄官道,天狼陵凶險未知,決不可貿然前去。
“拖不得啊,久了江風哥會有危險。”江彩雲艱難的出聲道。
獄官看著她也是救人心切,幫著向陸風求情道:“不如將她先放了,我們商議一番救人之事,這些天青龍鎮發生了太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江傲天順言附和道:“趕緊把彩雲給放了。”
原本看在獄官插手份上,陸風已有放人之意,但看到江傲天那狐假虎威的模樣,他心中有些不樂意了。
“放人可以,但你們擅闖水竹軒,大肆破壞,是否該給個說法?”陸風道。
獄官生怕再生事端,趕緊勸說道:“江二爺啊,雖說是誤會,可你終究是把人家家裡攪得天翻地覆,多少也應賠償一些。”
獄官說話十分注意分寸,在幫陸風的同時,給足了江傲天的麵子使其不至於發飆。
思量之後,江傲天開口道:“說吧,要多少魂幣才肯放人?”
陸風冷笑一聲,看著江傲天的架勢儼然成了贖人的模樣,這就有些變味了,他要的可不是贖人的費用。
“你隻需將水竹軒中所破壞的陣法修複,這事便過去了,”陸風淡然道。
獄官點了點頭,這要求並不過分。
曲離粟嘴角卻不由浮現一絲笑意。
江傲天猶豫了一下,看向一旁的曲離粟,詢問道:“這破壞的陣法恢複原樣大概要多少魂幣?”
“一葉障目的幻陣、曇蓮清香的困陣、殺機四伏的棍陣,這每一陣都玄妙至極,破陣不易布陣更不易,按市場價推算少說也需四五十萬銅魂幣,這還不算人工費,材料破損費等。”
曲離粟顯然是站在了獄官這頭,讀懂了形勢幫著陸風說話起來,大有牆頭草的風格。
“什麼,四五十萬…”哪怕是江傲天也是有些瞠目,雖然他在江府是二府主,但一下子拿出這麼多來也是有些肉疼。
看著曲離粟的示好陸風並不是很領情,若非是他為首破陣,單憑江傲天一人絕對連大門都進不來,更彆說此刻站在這空地之上。
“曲府主,這破壞陣法一事,似乎你也有份,”陸風看著曲離粟不苟言笑道。
“老夫願意承擔一半過失,希望陸老弟不要記懷於心。”曲離粟狡笑道。
“一人一半,如此甚好。”獄官開口圓場道。
陸風依舊板著個臉。
哪怕賠償了足夠多的魂幣,他也不可能再布置同樣的陣法了,陣法一經破解其威懾力便弱了很多。
“不如我給你們四五十萬魂幣,你們替我布下一模一樣的陣法出來?”陸風有些憤怒的看著曲離粟和江傲天。
“你這是強人所難!說吧,你想怎樣解決,再打一場?”江傲天不滿道。
陸風冷冷一笑,將控製著的江彩雲放了開去。
江傲天見狀以為陸風終究服軟,手中的刀也隨之放了下去。
“年輕人還是不要太張狂,早這樣多好,”江傲天不屑的看著陸風。
陸風悲憫的歎息了一聲。
“我想江府主是誤會我放人的舉動了。”
“放開她,隻是讓你們在動手時沒有後顧之憂。”
“隻不過這一次傷了、死了可彆再抱怨!”
陸風話落,不遠處水井之中傳來陣陣撲騰之聲,隨後一團灰黑色的氣體盤踞而出,浮在井口之上,猶如一條沉睡的巨蟒。
所有人臉色皆是一變。
“這是…”曲離粟和曲壞二人相視一眼,眼中儘是驚駭。
看著二曲這般神情,江傲天輕聲詢問道:“這是何物?為何你二人這般驚恐?”
“毒瘴之氣!”
曲壞後怕道,他便是被這瘴氣所傷,雖機緣巧合康複但其中所受的苦隻有他自己知道。
“難怪他這般有恃無恐還將江彩雲放了。”江傲天心中暗道。
曲離粟衡量了一下局勢,開口道:“若這些瘴氣真為這小子所用,今夜我們所有人怕都難以安然無恙的離去。”
曲壞心中驚恐至極,空地之上那靈棒之陣已經很難纏了,竟然還存在著一座更為恐怖的陣法,若是在剛才與靈棒糾纏之際陸風發動,他們幾人怕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閣樓上,江若雲看著這一幕也是驚訝的張大了嘴,當初她被棍陣‘欺負’後還想著努力努力興許能破開那座陣法。
卻怎麼也沒想到,棍陣隻不過是在陪她‘過家家’。
這才是空地區域真正的殺招!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獄官勸說道:“眼下青龍鎮已是動蕩之局,能否暫停乾戈,留著精力來防衛殺敵。”
獄官看向陸風,他明白此刻場上這名青年才是關鍵。
“一人五十萬魂幣。”陸風開出了條件。
江傲天聞言雖然極度不滿,但並沒有展露多少情緒,畢竟原先也是這個價碼。
曲離粟卻是猶豫了一下,心中有些憋屈,簡直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五十萬銅魂幣對他而言並不多,也是在可調控的範圍之內,衡量陸風的價值之後,他決定寧可耗財,也不願得罪此人。
“若是五十萬魂幣能讓老弟不計前嫌,既往不咎……”曲離粟開口道,卻是因為陸風突然的話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我說的是每個人五十萬銅魂幣,”陸風提醒道,四人也就是二百萬銅魂幣。
“什麼!”四人都是驚呼出聲。
江傲天憤怒的詆諷道:“你彆太過自大,莫以為你那破陣法能值兩百萬?”
陸風麵色冷峻,言辭冷厲的回應道:“這兩百萬可不是陣法的賠償。”
“而是你們的……買命錢!”
“你…”江傲天和曲離粟兩人頓時怒色滿麵,但礙於此刻處境,他們二人雖有一絲機會逃離,但江彩雲和曲壞二人卻絕無逃離的可能。
看著陸風無畏的神情,他還真敢作出這樣的事情來!
猶豫再三,終是妥協。
“你給我等著,明日給你送來。”江傲天甩出一句話,轉身就要帶江彩雲離開。
曲離粟同樣如此,在看到陸風冰冷決絕的態度後,他也收起了拉攏之心,加之剛才的‘敲詐’,他心中對陸風也是有幾分不滿。
“我憑什麼相信你?”陸風輕笑一聲,操控著毒瘴巨蟒攔住了道路。
獄官見好不容易有了轉機的局麵再度陷入僵局,當即開口建議道。
“把納具留下,作為抵押,明日來贖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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