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這個玉佩的主人正是我們要找的人,這個人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麻煩夫人幫我們問問令郎吧!”楚明暉對陳夫人道。 23US.最快
陳夫人也聽到了剛才他們的對話,知道這對恩人來說很是重要,便扶正兒子在自己跟前正色道:“益兒,告訴娘,這玉佩是哪裡來的?”
到底還是孩子,看到娘親如此正色,陳軒益不由小聲道:“娘,我答應了那個大哥哥不能說,說了他會被壞人抓走的!”
“益兒,這幾位哥哥姐姐是好人,不是壞人,你看你祖母的病都是這位哥哥治好的,他們是去幫助你那位大哥哥的,不是去抓他的!”陳夫人循循善誘道。
“真的?”陳軒益疑惑的掃視了眾人一圈,然後看到已經坐起身的祖母衝他點點頭,還是不放心的問道,“你們真的是來幫助大哥哥,他受傷了?”
“是的,你的那位大哥哥是我家的人,我們是來幫助他的,我們還能幫他治傷!”段星顏讓自己儘量溫和道。
“好,那你們跟我來吧!”小孩子對母親還是無比信任的,有了陳夫人的話,陳軒益慢慢放下了心防。
陳軒益帶著眾人來到一處離著陳家不遠的一處宅子,聽陳夫人說這處宅子因為風水不好,原主人在這裡住的時候出過幾次事,然後便舉家搬走了,現在這宅子一直荒廢著。
小孩子總是喜歡探險,陳軒益也不例外,尤其是對這種空置的宅院很是感興趣,這處宅子的後牆處有一處狗洞,陳軒益經常從那裡爬進去,去那宅子裡玩耍。
前兩天,陳軒益又跑到這裡玩的時候,發現一個渾身是血男人倒在院子裡。
當時把這孩子嚇了一跳,幸好這男人當時還算清醒,跟小孩說了自己不是壞人,是被人打傷的。
孩子的世界是善良純真的,見這大哥哥沒有傷害他,反倒是同情起這個受傷的大哥哥了,不但給他喂了水,還把自己節省下來的一點乾糧給了大哥哥吃。
這兩天,他就是偷偷的瞞著家裡人給這位大哥哥送水送東西的,不過今天大哥哥聽說祖母病了,便把玉佩送給他,讓他帶回來給祖母治病的。
楚明暉和段星顏等人當然不能跟著陳軒益鑽狗洞了,他們是從牆上越了過去的,在陳軒益指定的屋子裡找到了白南。
“白南,你怎麼樣了?”
段星顏快步走了過去,隻是白南已經昏迷不醒了,身上的傷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已經發膿了,渾身高熱,奄奄一息。
估計他也是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這才把貼身的玉佩的給了善良的陳軒益,算是了結一段善緣。
他這情況,放在彆的大夫麵前,今日恐怕是必死無疑了,不過幸好有楚明暉在,喂藥的同時和著一滴玉露喂了下去,白南的命算是救回來了。
一個時辰後,白南醒了過來,看到段星顏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呢。
“白南,我哥哥呢,怎麼就你自己在這裡,你怎麼受的傷?”
“屬下沒用,太、大公子被齊氏派的人捉走了!”白南掙紮的跪在地上。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聞此消息,段星顏如遭重擊。
“兩日前的事了!”
“兩日了,那哥哥、哥哥他......”
“公主莫急,聽那些來人意思,好像是齊氏要拿太子要挾王後交出玉璽,所以在沒有拿到玉璽前,太子應該還是比較安全的!”白南趕緊道,不過他這一著急,話裡話外卻是把段星顏的身份暴露了,幸好此時屋裡就楚明暉和王韻勤兩個在,其他人都在外麵等著。
段星顏聞言心中稍安,卻也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你,你是南詔公主?”王韻勤指著段星顏驚訝的問道。
“抱歉,事出有因,隱瞞了眾位了,星顏不是有意的!”段星顏抱歉道。
“屬下該死!”白南也知道自己闖了禍了,趕緊跪下請罪。
“算了,早晚要知道的!”
今日見了楚明暉治好陳正德的時候,段星顏已經下定決定要請楚明暉等人幫忙自己去南詔救自己的父王了,因為她的父皇同樣是被齊妃用那福壽膏控製的,楚明暉能救了那陳正德,就必然能救了她的父皇。
不過,這樣一來身份必然會暴露的,此時說開了也好。
楚明暉即便是早就知道段星顏的身份,此時也裝作驚訝了一下,其實他今日費力治好陳正德一部分是因為看陳夫人母子幾個可憐,另一部分也是讓段星顏看的,從心裡來說,他是想去南詔一探究竟的。
至於新南城這裡的福壽膏鋪子,今日楚明暉已經向陳夫人問明白了,那鋪子是三年開在城裡的,剛開業的時候非常低調,幾乎不接待陌生人,都是熟人帶熟人的模式。
也就近一年來知道那鋪子的人才多了起來,主要是因為有人因為吸食福壽膏搞的家破人亡,走投無路之下在鋪子門口自殺了,事情鬨了出來,百姓們這才對那鋪子忌諱起來。
但是,這時候早兩年染上福壽膏的人早已經成癮,根本戒不掉了,煙癮上來,哭著求著要進那鋪子。
至於這樣一個害人的鋪子為什麼不被查封,陳夫人告訴他們,因為那鋪子的主人,也就是今日那個叫王哥的,是本地知縣大人的小舅子。
說是小舅子其實也不是正經小舅子,是知縣大人三姨娘的弟弟而已,隻不過因為三姨娘在知縣後宅甚是得寵,所以這個王立才仗著知縣的勢在城裡十分囂張。
楚明暉聽了這些之後,隻是點點頭啥也沒說。
不過當晚深夜,新南城福壽膏的那間鋪子突然走水失火了,鋪子裡麵的那些福壽膏存貨被燒的一乾二淨,而鋪子的主人王立,不知什麼原因,當晚沒有回家住在了鋪子裡,大火起來時,沒有逃出來,被活活燒死在那鋪子裡。
這事情在外人看來看似巧合,其實不過是楚明暉和王韻勤的手筆。
王立臨死前,楚明暉從他口中得知,他的這些福壽膏都是從南詔國經過特殊渠道運過來的,不但新南城有這樣的鋪子,緊鄰南詔國的這些邊境城鎮又好多地方也都有這樣的鋪子。
他的鋪子算是開的比較久的,有的是開了一、兩年,也有才開幾個月的,恰巧的是這些鋪子開設的地方都是一些比較小的城鎮,都還沒悠然居的鋪子。
而且他們一開始都做的很隱瞞,隻做熟人生意,而這福壽膏的這東西,剛開始吸食的時候卻是沒有什麼不良反應,而且還能讓人精神煥發,消除身體的病痛,所以這些鋪子還並沒有引起當地官府的注意。
即便如此,楚明暉已經意識到這事情的嚴重性了,就單單新南城這一間鋪子,就害的這麼多人家破人亡的,若是那麼多鋪子成了勢力,上癮的人越來越多的話,這是要害了多少百姓啊!
第二天一早,王韻勤拿了楚明暉交給他的信物,還有楚明暉的親筆信去到了離此最近的一個大城市雲酈城,連同信物帶信一同交給了雲酈城悠然居的大掌櫃,請他快馬加鞭把信送回京城去,請父皇和母後派人來處理這裡的事情。
雖然這樣一來,楚明暉的身份有可能就暴露了,但是關係到百姓安危和邊關安定,他減少一些遊的時間已經不重要了。
這事情他並沒有請當地的官府出麵,是因為從新南城的王立的身份來看,這些鋪子多多少少跟官府裡的人都有些聯係,說不定有些官員已經染上了福壽膏的癮,若是請官府出麵難免打草驚蛇,悠然居就不一樣了,各處的掌櫃都是能人,交給他們的事情絕對可以放心。
而另一邊,楚明暉、段星顏二人喬裝打扮,利用王立說的那個渠道,悄悄潛入到了南詔國,至於黃江和小胖子兩人,因為這次的事情比較危險,而且已經超出大楚的範疇,楚明暉就把他們留在陳家,順便照顧照顧受傷的白南。
一男一女獨自同行,尤其是兩人對彼此互相又有一些好感同時,難免有一些小曖昧。
楚明暉一路上對段星顏照顧有加,他的擔當,他的體貼細致,還有他那通身與眾不同的氣質,時不時的讓段星顏心動一下。
可是家仇國難當前,又那裡容許她想這些東西啊,隻得把這一次次的心動深深的埋在心底,一身堅毅的麵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而楚明暉也一次次的被這個堅強、善良,又獨立的女孩所打動。
那條王立所說的特殊渠道,其實就是一條山民們私下裡走//私一點山貨的山路,道路狹窄不能騎馬,而且十分難走。
試問一個從小錦衣玉食呼奴喚婢的公主,如今跟著他翻山越嶺,爬草地,淌河水,為了不拖後腿,即便是被樹枝割傷了皮膚也咬著牙不啃一聲。
楚明暉覺得她在京城認識的那麼多貴女裡,是沒有一個人能做到。
好不容易從那條路走了出來,兩人換上了南詔的衣裳,買了兩匹馬,快馬加鞭的往南詔的都城理城趕去。
幸好南詔國不大,那條路的出口離著理城也不遠,兩人隻用了半天的時間就到了都城理城。
隻是進城的時候才發現城門口排查的十分嚴格,每個人必須出示身份文牒才能進城。
楚明暉就不用說了,他作為大楚的大皇子,怎麼可能有南詔國的身份文牒,而段星顏是從宮裡逃出來,更不會有這種東西了,即便是有也不能拿出來啊!
眼看天快黑了,兩人有些焦急,太子已經被抓了回來了,他們越晚進城救人,王後和太子的危險就多一分。
“不如,入夜之後,我們借著夜色掩護從城牆上翻過去吧!”楚明暉提議道。
段星顏聞言,猛的抬頭望向眼前那幾丈高的巍峨城牆,不由苦笑,理城是她南詔的都城,修建的城牆自然異常高大堅固,她雖自認功夫不錯,但是想從這樣高的城牆上翻過去,而且還不能驚動守城的士兵,對她來說是基本不可能的。
楚明暉看出段星顏的窘迫,繼續開口道:“不用擔心,入夜之後我帶你過去!”
“你,帶我過去?”段星顏一愣,“即便是入夜之後,城牆上也有不少守衛,而且理城城牆堅固高大,你一人過去已是不易,怎麼還能帶我,這太危險了?”
若是放在以前楚明暉自己過著城牆也沒有什麼問題,不過卻也沒有那麼大的把握再帶著一人,不過如今他收了金蘭作靈寵,實力大增,想要過這城牆,隻需要金蘭暗中使力便可。
“放心吧,我說可以便可以,相信我!”楚明暉看著段星顏給了她一個篤定的眼神。
被楚明暉這個眼神看的,段星顏心中好似被什麼東西電了一下似得,心頭麻麻的,臉上起了一絲紅暈,不由自主的就點了頭。
既然要深夜進城,如今他們的身上的衣服就不合適了,幸虧理城城外也算繁華,也有不少客棧酒樓在經營,兩人便找了一間乾淨的小客棧打尖。
午夜已過,因為沒有戰事,城門上守衛並不森嚴,隻隔著百來米才有一個守衛。
雖然理城氣候宜人四季如春,但是這秋季深夜的風還是比較寒涼,站這麼一晚上崗也是給蠻辛苦的差事。
因為被派來守城的都是最底層的兵士,不過是為了養家糊口才乾了這辛苦的差事,沒有上級巡查的情況下,不由的便有些懶散了。
“東子,你幫我盯一會兒,若是隊長來查,就說我去方便了!”一個戴著皮帽子的中年兵士對遠處一個年輕士兵說道。
“知道了!”東子眉眼不抬的點了點頭,心中還嘀咕著,這老貨肯定又去找地方躲清閒去了。
等那人走了之後,東子抬眼看了看城外,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城外那些巨大的樹影突然間就好像變成了巨大的怪物一樣,張牙舞爪的讓人心悸。
東子不由打了個哆嗦,再不敢往外看,而且裹緊了身上的大衣裳,靠在城牆上打盹,不一時竟然睡著了。
“等的就是這個時候!”楚明暉夜市能力極強,方才城牆上的動作早已經被他發現,如今這兩個崗哨形同虛設,正是他們入城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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