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中午張天浩再一次醒來的時候,他的精神也恢複了許多,甚至走出房間,到了食堂叫了兩三個菜開始吃了起來。
隻是他的心情並不好,可又不得不裝了一副深沉的樣子。
“頭,你醒了!”
“小候,發生了什麼事情?看你的樣子,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張天浩看著候群的臉色,便知道他有事要說。
“頭,今天站長把那幾個紅黨的家屬吊在西城樓上,結果紅黨來把他的家人給打死了,你說紅黨他怎麼下得了手,那可是他的老娘,妻兒啊!”候群也有些不解,甚至整個人都有些失落。
“小候,這個事呢,我還真沒有辦法回答你,畢竟你也知道,紅黨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但他們有一種力量,支撐著他們,我稱這種力量叫信仰。”
“這是一種可怕的力量,這種力量,可以讓一個普通人,成為一個堅定的紅黨分子,可以讓他們本來普通人,變成一個可怕的戰士,他們敢於拚命,那怕是死,也是甘之如飴,而我們對付的,便是這樣的人。”張天浩小聲地在候群的耳邊解釋道。
“怪不得他們之中的硬骨頭太多,即使是我們拿下來,也不肯投降,即使我們用上了無數的手段,他們也沒有改變一絲。原來是這樣。”候群似懂非懂,隻是他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了張天浩的觀點。
“頭,好像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說起這些紅黨的情況,你怎麼知道的?”候群也是看了看四周,有些疑惑地問道。
“當你審問多的時候,你會問到一些問題,他們也會告訴你,但小候,你要記住,這話儘是你我之間能說說,不能傳到第三人耳朵之中,否則,將會是殺身之禍,知道嗎?”
“知道了!”小候也是珍重的點了點頭。
也就是幾年後,張天浩再一次見到小候之時,讓張天浩沒有想到的是,小候已經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信仰的力量,甚至成了一個堅定的紅黨戰士,而且是一直戰鬥在敵人的心臟之中。
那不過已經是後話了,不過至此,小候便開始有意識的接觸紅黨的思想,甚至後來還跟張天浩並肩作戰過一段時間。
那時候,也才明白張天浩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跟他講了這樣的話。
“對了,頭,昨天晚上的行動都不大順利,站長回來之後,便開始審訓,結果聽說不大順利,站長的怒火還沒有消呢!”
張天浩直接點點頭,對於兩次行動的失敗,他早已經有了預料,畢竟他直接參與了其中的行動。
“小候啊,以後在行動隊裡,除了我,你最好彆信任任何人,甚至包括你的手下,記住,最好的保護自己的辦法,便是不信任任何人,有時候也是包括我的,不然,你在行動隊的結果便隻有一個,成為彆人的墊腳石。”
“多謝頭的指點!那我先有事,你慢慢吃飯。”
說著,小候直接拿上兩塊餅,然後便走出食堂,向著外麵而去,顯然他是有意來問問張天浩的。
……
看著站裡並沒有什麼事情,張天浩便開著車子,開始離開了三德中學。
半小時後,張天浩的車子便聽到了莫愁路99號的小院門口,甚至看著小院的門口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停下車,在前後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人,便來到了99號小院他放文件的地方,然後從一塊牆磚處拿下了一塊磚頭,從中取出了一張紙條。
他快速的把紙條收起來,然後又把那塊磚頭恢複原來的樣子。
“這裡也將永遠的停用了。”
他坐在那裡,拿出一支煙來,本來他還想戒煙的,可是他卻發現現在他真的很想抽一支煙,因為煙可以使他產生一絲的麻痹,讓他的心情變得好一些。
五分鐘後,張天浩拿著手中的煙頭,然後便回到了他的車上,直接開車向著另一條路的方向開去,他這一次去的是西城樓那邊,他也要看看那一家人的情況。
雖然人死了,可現在卻還掛在那裡曝屍,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可他也不敢去做一些同情的動作,甚至惹徐鑰前不高興。
……
張天浩去了西城樓那裡看了一眼,便重新回了一趟他的家裡。
他家裡的一切還跟他離開的時候差不多,甚至47個孩子,都已經有了一定的變化,吃得好,身體也開始長起來了一點,也多了一點兒肉的感覺。
至少看起來,不再像原來的蘆柴棒一樣,風一吹便可能吹跑的那種。
“主人!”
“你們去學習吧,以後可能沒有多少機會了!”張天浩揮揮手,直接把她們繼續跟前麵的那個老師學習,這是張天浩專門請一個老師來教他們讀書寫字。
都已經教了兩三個月了,這些丫頭學習起來,還是相當認真的,畢竟對她們來說,機會太少了,能被張天浩買回來,教她們讀書寫字,這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
回到了後院,張天浩便拿出了紙條認真的看了一眼,便又取出了打火機,直接把它燒了。
這是一個跟他接頭人的暗號,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把這個消息告訴他。
當然,不是他主動跟對方接頭,而是對方如果有特殊的需要的時候,想請他幫忙,還能張天浩能在力所能及的幫助下,幫他們一把。
他也不由得苦笑,然後看了看時間,便直接取出電台,在他的房間裡直接架設起來,打開電台的開關。
慢慢的把電台調到了特定的頻率,然後對著上海方麵的三原會社中的千重武騰發報,跟他說了說一些生意上的事情,畢竟這隻是一個商業電台,並沒有多大的保密級彆,張天浩也不怕彆人在意。
同時他也了解了一些三原會社的經營情況。
這是一個大功率電台,體積還是比較大的,一般他很少拿出來了發報,但也會在十天半月的,跟上海的千重武騰聯係一下。了解那裡的生意情況。
總體來說,上一次張天浩投入三百萬日元,現在基本上實現了少量的盈利,畢竟現在才開展一個多月。時間太短。
而張天浩了解後,也沒有多少的在意,而是重新設了一下波段,直接給正在老家的秦玉香發了一份電報。
一般情況下,秦玉香那裡的電話,在每個月的15號會開一次機會,大約在下午兩點到三點左右,這就需要張天浩找時間跟他聯係。
而不是秦玉香跟張天浩聯係。
隨著他的電台波段設定好,張天浩一直聯係了等了近半小時,那邊才有信號傳來,他才把他準備好的一份加密電報發過去。
這是張天浩自己親自編寫的一份電台密碼本,隻能計在腦子裡,而不留在字麵的密碼本,甚至可以說,他與秦玉香,以及那十七個學生之間,總計有四套密碼,全是他自己親自縮寫的。
電報那頭的秦玉香在收到電報之後,也是立刻開始破譯起來。
隻是當她看到了破譯內容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癡呆起來,畢竟張天浩告訴他,候鳥被捕了,而且是為了吸引敵人的注意而被捕的,至於被捕,是因為他的手下小沈背叛。
“候鳥同誌,你怎麼這麼傻,你為什麼要留下來呢,你發現了敵人的情況,為什麼不逃走呢,你為什麼不逃走呢。”
秦玉香的眼中瞬間便是漫過了無數的淚水,傷心,絕望,甚至一種說不出的悲傷。
不過她還是收起了電台,重新把電台放在自己的皮箱裡,放回自己的床下麵。
但她的眼睛卻已經紅得如同充血一般,她哭了,真的哭了,畢竟張天浩受傷還要難過得多了,如果張天浩在這裡,都會有些羨慕。
“夫人,你怎麼了?”
“我沒事,隻是風吹到了眼睛你!”秦玉香看著侍女,搖搖頭,她不想讓侍女擔心,她隻好把這份感情埋藏在她的心底。
隻是現在的她很希望張天浩能把候鳥救出去,這也是她的一種希望,或者是奢侈,如果能救,她知道張天浩絕對不會遲一分的。
更何況現在張天浩想去救的時候,其中的難度有多大,那根本是不現實的。
此時,張天浩在發完電報之後,重新收起了家裡的電台,然後便重新回到房間裡,再去休息,他這兩天在站裡休息,根本沒有休息好。
……
同樣,徐鑰前也在站裡醒了過來,便看到了外麵的人還在忙忙碌碌的,事情並沒有因為事情而結束。
“對了,張副站長呢,他起來了嗎?”
“站長,張副站長中午的時候出去了,說是回家換衣服去了!”
“哦,原來是這樣,沒事了!”徐鑰前一聽,也一愣,馬上便有些笑了,對著身邊的那個警衛揮揮手。
畢竟張天浩都已經半個多月沒有回家了,現在回家換衣服,他都有點兒神經質了。
“一會兒,你打個電話給張副站長,讓他去審一審候鳥,這個該死的候鳥,嘴竟然那麼硬,希望他能審出一些東西出來。”徐鑰前想了想,還是歎了一口氣。
可馬上又搖搖頭,對那個警衛又擺擺手,畢竟他都審不出來了,張天浩去也是白搭,畢竟張天浩的審訓手段還是他教的呢。
那警衛一看,也隻是退了出去,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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