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簡單,隻是她更沒有想到的是這錢隻用來發總務科的福利,至於怎麼發這福利,不用多說的,自然有著一定的規矩。
“張科長,這個不好吧?”
“沒有什麼不好,兄弟們忙裡忙外的,不就是為了一點錢嗎,我們必須給兄弟們掙點錢,長點臉麵,我們這裡可沒有那麼多的外快收入,也隻有這一條才能勉強收到一點。如果不去做,那會遭天打雷劈的。”他也跟著開起了玩笑。
至於通行證,隻是黨務處總務科的采購通行證而已,並沒有那麼複雜。
“看來,每一個月的費用,可不少啊?”
“嗬嗬,我們總務處加上你,總共是三十六個,算是天罡三十六星宿吧,從底層的三到十塊,到高一層的翻一翻,到了我們這裡,差不多有二百來塊錢吧,有時間也夠我一天喝酒,賭錢的錢了。”
“張科長,你太大氣了。”安琪一聽,馬上便苦笑起來,但並沒有再多說多少。
至於賭錢,現在的張天浩,每天也就是去玩玩,反正是記帳,並沒有取出來,基本上保持著不輸不贏的狀態,至於各大賭場,對於張天浩這樣的賭徒,也隻是睜一眼閉一眼。
畢竟運氣不好的時候,可能輸個上千塊,贏的時候,也幾百上千,也就是那麼一回事情。
……
力行社北平站,周世光看著麵前的這個小隊長,差點兒一巴掌把他打死,因為那個周老板跑了,甚至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跑的。
至於那些夥計,下班是正常,可現在周老板跑了,到了白天還不知道,這便是嚴重的失職,甚至說嚴重的失誤。
“查,立刻給我查出來,這個周達仁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我不相信他已經跑沒影了。”
“站長,剛剛南站那邊來了通知,這個周達仁已經坐上火車,向著河北方向而去,走了兩個多小時了,現在差不多已經進入河北境內,至於具體去了什麼地方,我們也不知道。”一個隊員小聲地跑了過來,然後在周世光的耳邊說了一句。
“滾蛋,你是一個滾蛋!”
說著,他直接抬腳對著那個看守的小隊長便是一腳,差不兒把他肺都氣出來了。
“多好的一個機會,多好的一個機會,竟然讓你給破壞了。”
“對不起,站長,是我的失職,是我的失職。”
“哼,我們的內線怎麼說,那三箱藥品有沒有打開過?”周世光相敢一下,然後才無奈的瞪了這個小隊長一眼。
“沒有,堅決沒有,我們的人一直在盯著,隻要郎貨去提貸,那我們必定會知道的。而且根本我們對這個周達仁的臨聽,發現對方好像是一個女人。站長,你說這個貨郎會不會是一女人?”
“女人,誰知道,現在我也不知道,查,必須查出來,今天晚上這兩個地電話是從那裡打過去的?”
“站長,已經查到了,是朝天門那邊的一個共同電話亭。”
“兩次都在朝天門嗎,好,好,那這個女人一定在這朝天門附近,立刻給我排查這一帶的人,給我找出來,這是誰,我要這一帶的所有女人進行排查,不要放走一個。帶都會濃濃的山東口音,嗬嗬!”周世光也不是一個傻子,馬上便想到了這個女人離那裡並不遠。
“是!”
老柳也沒有想到,她兩次打電話到維修店裡麵,直接暴露了她所在的位置,這對於她來說,是一個致命的危險,一個小小的大意,可能便會帶來滅頂之災。
隻是這個事情,張天浩不知道,而且老柳也不知道。
至於那三箱假貨,老柳並沒有提醒,這裡還有著不少特務在這裡看守著,甚至盯著這三箱貨,隨時防止被人提走。
當天中午,張天浩什麼地方也沒有去,而是直接在站裡吃了一頓午飯,甚至還去了地下室看了一眼那五個地下黨。
可惜,五個地下黨還關著,而且都受了重刑,雖然沒有殘,但身體上的傷害還是相當嚴重的,連那個本部的醫生還專門為他們看傷,防止死了。
“頭,你又來看這些人?”
“屁,我看看這些人什麼時候死,浪費我們的糧食,知道嗎,以前不招,最多第三天便槍斃,現在拖了第三天,是不是今天應該給斷頭飯了。”張天浩不屑地撇撇嘴,然後臉上便帶了幾分的冷笑。
“啊,原來是這樣,我說呢,張科長怎麼每天來檢查一遍,原來是這樣。”
“現在練槍的耙子可不多,活著的人當作耙子,多開心,一槍下去,那鮮血直接飛濺,爽啊!”張天浩一邊說,一邊描述,好像他很享受鮮血帶來的快感似的。
“這個……”看守的警衛一聽,也無語了,這是什麼人啊,殺人還能殺出癮來了。
這可是人啊,不是雞啊狗的。
“知道這些人什麼時候槍斃嗎?”
“不知道!”
“那算了,我還是各個地方檢查一下,防止那邊出事情,到時候主任找我!”張天浩轉了一大圈,便又四周看了看,雖然是中午才吃過午飯,他也隻是當消消食而已。
至於下午下班的時候來檢查,那是正常的檢查,對於所有人都已經習慣。如果下班的時候看不到張天浩,才會感覺到有些奇怪。
而張天浩也正是因為這樣,一點點改變彆人對他的習慣了解。
……
朝天門大街那邊,此時已經出動了南區的大量警察,他們開始封鎖這朝天門大街,然後警察加上力行社的人一家一家的排查,特彆是女人,更是他們重點的排查對象。
他們檢查的目的,一是有沒有違法,二是重點檢查他們錄音中的聲音。
而朝天門大街之中,很快,便有人發現,他們聽到的聲音是那麼的熟悉,畢竟在這一帶做生意的,各個人的聲音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先生,如果我告訴你們這個是誰,有錢嗎?”
“有的,如果是真的,會給你十塊錢的打賞,說說看?”那個小隊長一聽,馬上便笑了起來,拿出十塊錢,在手中抖了抖。
“那給我,我告訴你!”
“好!”那小隊長根本不怕這個女人騙他,畢竟他們這些人是什麼人,吃人都不吐骨頭的。有人敢黑他們的錢,那是自己找死。
“是那家的老板娘了,叫什麼柳翠花,對,就叫翠花,四十多歲了。一手好手藝,做洋裝可是有一手了。”
“好,兄弟們,跟我走!今天這一份功勞可跑不了,如果上麵打下賞來,那我請兄弟們喝酒。”滿懷著無數憧憬,看了一眼告密的這個老板娘。
說完,他立刻帶著他手下的小隊直接撲向那吉祥布莊,甚至眼神之中都帶著陣陣的興奮。
與此同時,吉祥布莊的老柳也發現了今天的氣氛不對,畢竟整條街都被封了,而且隻有這一條朝天門大街,雖然長,可卻一家一家的排查,她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該死的,忘記了,忽略了,我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她的臉色相當的難看,畢竟她想到了這一段時間經常與不遠處的那個公用電話亭打電話,而且維修店一定是被彆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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