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二章麵子

小月酒樓，劉承誌早張天浩幾分鐘到了這裡，而且在二樓專門開了一個小包廂。

說實話，隻要他們過來，永遠是包廂，而不是下麵的大廳，與其他人不一樣，怎麼說，他們也是校級以上的軍官。

“張科長，請！”

“客氣了，我們都是一個馬勺裡討吃的，那裡有那麼多客氣，劉科長，你比我大，是我老哥，你請，你請，兄弟有什麼不到之處，還請以後多多關照，兄弟我在這一行混得也沒有，許多規律還沒有搞懂。”

張天浩的話很客氣，根本不像是一個老狐狸，但說話卻是滴水不漏，兩人客套幾句，然後劉承誌做東，做到了主位上。而張天浩坐在下首。

至於董必其，也坐在一邊，另一邊，三個人直接坐了三個方向。

“張科長，感謝你，要不是你，今天兄弟可能又要白跑一趟，誰能想到，這個川口紀子竟然躲到了學校裡去了。本以為是教員的，卻扮作學生，差點兒被蒙混過關的。”

“劉科長，你也知道，我隻是出出主意，說實話，董科長早就想到的，隻是他還沒有說出來，便被我搶先了一步而已。”張天浩舉著杯子，對著董必其示意了一下。

“張科長，你這話說的，我那裡能想到，隻是我有些疑惑，張科長是怎麼想到的呢？按理說這個川口紀子他們應該進入大使館尋求庇護。”

三人喝了一會兒，酒過三旬，董必其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嗬嗬，董科長根本與日本人打交道太少了，日本人在中國的特務機關太多了，一個機關隻管自己的，如果把尋找其他機關的人幫助，那會被人笑話無能的，除非是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會這麼做的。”

“南滿鐵路調查本部與我們北平的竹機關是兩個不同的特務機關，南滿的南山部長與竹機關的竹下大使誰都要臉麵的。一般來說，如果沒有特彆的命令，會各自行動，並不會越界。”

張天浩直接喝了一杯酒，然後輕輕的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淡淡地說道：“我接觸到日本人比較早，所以對於這個方麵知道多一些。雖然不是老死不相往來，但很難尿到一起。”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今天受教了。”

董必其這時才明白為什麼張天浩不猜在大使館，而是猜到這些地方的原因了。

“張科長，以前董某有些自以為是了，還請張科長見諒，今天我給你賠禮了。”董必其知道張天浩對於他並沒有任何的好感，要不是一個站裡的，說不定還真不客氣了。

雖然他不怕，可對於北平來說，張天浩的話更管用。

“沒事，都是小事，過去便過去了。隻是董科長，不是我張天浩小氣，隻是你有些事情真的做過了，這些我也不計較，但真的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張天浩喝完酒，也是臉色一板，認真的說道：“如果你看我張天浩那邊不順眼，或者是找到我張天浩通紅或者通日，你拿著槍指著斃了我，我都二話不說。真的！”

董必其也沒有想到，今天張天浩雖然給麵子，可卻同樣給了一個警告，這種警告，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丟了一個麵子。

甚至可以說是張天浩直接打臉，但他也沒有辦法，雖然內心怒火衝天，畢竟他都快是張天浩的兩倍歲數，被張天浩這個小年輕教訓。

劉承誌一聽，立刻過來打圓場，笑著說道：“張科長，來，今天感謝你，我們兄弟來一杯，如何？”

“沒問題，劉科長隻要吩咐一聲，不要說喝酒，隻要兄弟能幫的，絕對不皺一下眉頭，兄弟彆的沒有，在北平還是有不少人脈的，相信還是有些用處。”

“那借張科長的吉言，以後還要多仰仗張科長，來，我們再來一杯！”劉承誌拿著酒壺直接又給張天浩滿上一杯。

“對了，張科長，你是怎麼知道這些日本人之間矛盾的？”

“嗬嗬，劉科長，我想你應該知道吧，我抓的日本人間諜可是不少的，至少也有十向個了吧，隻是這些功勞都在大哥身上，而我沒有要這些功勞，不是我不想，而是大哥做官越大，那我的日子也會越好過。”

“我這個人比較懶，除了錢便是美女，其它的，還真提不起我多大的興趣。”張天浩也隻是嘿嘿的笑了幾聲，便把他的目的說出來了。

看似很普通的理由，卻讓人無法反駁，畢竟張天浩這種選擇是對的，上麵有人罩著，想要升官並不難，即使是沒有機會也可以創造機會。

劉承誌也不得不佩服張天浩的舍得，更佩服他的高明，康子華同樣也猜到了張天浩的心思，一般來說，如果不是逼著張天浩去做事，他還真願意呆在舞廳，賭場，甚至還有一些特殊的地方。

而他們對於張天浩的調查也僅限於此，至於張天浩在什麼地方休息，連他們也不大清楚，但卻知道張天浩多數又在那個女人那裡呆了一夜。

有時間，早上來的時候，門衛都能聞到張天浩身上那淡淡的清香，不過他們也隻是笑笑，畢竟這是個人的事情。

“對了，張科長，你看看，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情，把這一次功勞讓給哥哥，當然哥哥也不會虧待兄弟你的，你看如何？”

“劉科長，你也知道，我一般都會把功勞給我大哥的，不過劉科長稱我為兄弟了，我也不能不能你麵子，這樣吧，你說個數，然後把這個功勞拿去，我一句話也不會多說，你也知道，我用錢大手大腳用慣了。”

“隻是身上一直沒有多少錢，窮啊，如果有了功勞，我到大哥那邊去換些錢來花花，這是我每一次找他要錢的原因之一。”

“原來是這樣啊！”

劉承誌立刻流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他也不廢話，直接從桌子下麵拿出了一個包，然後從裡麵取出了一個盒子，笑著說道：“張科長，我也是一個窮人，還真沒有多少錢，這是一點小小的心意，如果張科長不滿意，以後兄弟補人。你看如何？”

張天浩看了看那個小盒子，然後便打開了，便看到了裡麵擺著三個小黃魚，隻是他的嘴角笑了笑，並沒有在意，而是把三條小黃魚拿了過來。

一手拿著一根輕輕的敲了敲，淡淡地說道：“劉科長真是太有心了，三條小黃魚，也差不多一千塊錢了，我怎麼能收這麼多嗎，再說劉科長家裡一大家子人要跟著你吃飯，我隻拿一根便行了，正好回去打一個小小的戒指，加上一對金手鐲，應該夠了。”

說著，他把那盒子又推了回去，隻留下手中的那根金條，但內心卻是把這個劉承誌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特麼的，真當老子沒見過錢嗎，千把塊錢便想要把我的功勞買去，真當這些功勞是大白菜嗎？還是那麼不值錢。

不過他並沒有多說，而是好像什麼事情沒有發生一樣，更像是收到一條小黃魚開心不已的樣子，幾乎差點兒嘴角開心得都要咧開來了。

“隻要張科長滿意便，滿意便好。”劉承誌一看張天浩會來事，也不再多說，而是笑著開始收起了那兩根小黃魚，臉上變得更加熱情。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