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八百開始崛起正文卷第255章瘋狂中校644團警衛連150人,整整齊齊站在被日軍炮火肆虐後的廢墟之中。
做為團最高長官手裡最後一張牌。
做為一個2000餘人步兵團精華中的精華。
警衛連的官兵們有著自己的驕傲。
在不知多少眼睛的注視下,雖然腳下儘是廢墟,但他們依舊軍裝齊整,頭顱高昂,站得筆直,光從氣勢上來說,就不是普通的兵。
因為還在一線戰場,所以看著自家團座和唐刀這個中校並肩走過來,他們也隻是目視前方,並沒有行禮問好。
“從今夜起,你們就和一營的弟兄們在倉城駐守,由唐營長指揮。”陸軍上校也不廢話,直接下達軍令。
“是!”站在隊列最前麵的一個上尉立正敬禮沉吼,就算是領了軍令。
然後,在陸軍上校肅手想請的手勢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唐刀。
新任指揮官要訓話,這是軍中慣例,一是讓所有屬下熟悉他的模樣方便未來的指揮,二來也是通過訓話讓大家多少對他的個人風格有些了解。
“我是唐刀,在這裡代表倉城全體守軍歡迎大家。”唐刀的開場白很普通。
就像是一杯白開水,平平無奇。
然而,下一秒,就看見唐刀微微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
就像是一頭在月色下露出利齒的狼。
為什麼會有如此奇怪的感覺,警衛連的官兵們也說不清楚,純粹是一種本能直覺。
或許到一兩個小時之後,他們就明白了,他們的本能直覺終究還是出錯了,因為,他們眼前的這位,比虎狼還要可怕的多。
如果非要用一種動物來形容這位的凶殘,那隻能是上古時期的霸王龍。
“不過,不是歡迎大家來展現軍中精銳的強悍,而是歡迎來到地獄。因為這裡,或許就是在座諸位和我唐某人的墳場。”
警衛連士兵們高昂著頭顱的驕傲都微微一僵。
這一位說話,從來都是這麼直接的嗎?仗都還沒開始打,就詛咒大家夥兒成死鬼了可還行?晦氣不晦氣。
“可能你們覺得晦氣,但這就是事實。倉城陣地總共就和小鬼子打了兩仗,戰死的兄弟你們也看見了,接近倉城守軍的一半。
這就是一塊死地,所以唐刀和弟兄們來這兒,就沒想著要怎麼活著從這裡出去,唯一要做的,就是在死之前多乾掉幾個鬼子。”唐刀金屬質的聲音低沉,卻在倉城寬闊的空間內蕩漾著,仿佛引起震懾人心的回響。
生死,說起來簡單,但當自己要去麵對的時候,總是讓人心懷畏懼。
隨手指指距離自己不遠處的43軍3連年輕副班長:“士兵,告訴他們,你的步兵班這兩戰中戰死多少弟兄,又格殺幾名日軍。”
“報告長官,我43軍26師3連2排3班14人,共格斃日軍大約13人,兩戰之後,還餘8人。”年輕士兵小跑過來,挺起胸膛彙報。
己方戰死6人卻格斃13名日軍的戰績,放在任何步兵班都是值得他們挺起胸膛高昂起頭顱無比驕傲的事。
因為,從1933年的長城抗戰開始計算,就算是攻防戰,能和日軍的戰損比保持在3比1,就是值得指揮官彈冠相慶的數據。
包括這次淞滬大戰,投入七十萬精銳的中國,到目前為止戰損了十幾萬,投入二十萬兵力的日軍不光是要進攻,還要從海上登陸,地理上完全處於弱勢,但戰損卻沒有超過四萬,那是令人心酸的4比1。
如果要算上大潰退拋棄的傷兵和潰退路上的傷亡,雙方戰損比將會達到慘不忍睹的7比1。
而這個步兵班,卻是令人驕傲的1比2。
但年輕副班長卻沒有高昂著頭的傲氣,說起己方戰死人員數目時,他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嘶啞了。
甚至,他沒直接說戰死人數,而是用還活著的人數來取代。
顯然,那是他的痛處。
是啊!那也是接近百分之五十的戰死率啊!意味著生死相依的戰友就這麼走了一半,帶著幾分傲氣的警衛連士兵們略微有些失神。
隻不過,做為一團之精銳,哪怕知道自己即將麵臨著什麼樣的戰場,士兵們臉上的表情不變,身形依舊挺拔筆直。
“而今天,或許不過是日軍的試探,明天才是真正的決戰時刻,我希望你們每個人做好死戰的心理準備。”唐刀看著臉色不變的警衛連士兵,很滿意的點點頭。
“唐長官,請你給我警衛連分配陣地,我們644團警衛連絕不是孬種就是。”警衛連長大步跨出隊列,輕吼請令。
警衛連長個頭不算高,一米七的樣子,但雙目炯炯有神,一左一右掛著兩把駁殼槍,身後更是背著一把應屬於西北軍標誌的厚背砍刀,看著便精悍至極。
沒兩把刷子,恐怕也當不得這個警衛連長。
“好!”唐刀咧嘴笑了。
“那,請所有配駁殼槍和衝鋒槍的弟兄們向前一步!”
雖然沒人知道唐刀想乾什麼,但訓練有素的東北軍警衛連士兵們依舊沒有絲毫遲疑的向前跨步,包括警衛連長在內,站出來60人。
基本都是軍士軍銜,那都是三四年軍齡以上的老兵。
如果說警衛連是644團的精華,那這些人,毫無疑問是精華中的精華。
“你們是王團長的兵,那我問你們,知不知道王團長為何冒著風險來到倉城?”唐刀突然發問。
這個問題可把警衛連官兵們給問的有些不知該怎麼回答。
不是太難,而是太簡單。
來倉城,自然是因為掛念他手下的官兵,特意來看看,還能為啥?
“我估計,你們都沒看過你們團座長官流淚過,但我,看到了。”唐刀看著不知道如何回答的警衛連官兵們,說道。
“按道理說,一個指揮著兩千餘人的團長,戰死300兵力,還不至於心疼的讓他一個七尺男兒涕淚橫流的地步。但他仍然流淚了,那是因為他太脆弱了嗎?
不,他是因為後悔,後悔自己沒有來和倉城的弟兄們並肩作戰,把這個或許能夠名垂千古的倉城戰地指揮官的名頭讓給我唐刀了,用我家鄉的一句俗話,悔哭了都!”
一旁的王席瑞哭笑不得,他可沒想到自己也變成了唐刀激勵士氣的素材,那也罷了,可悔哭了是個什麼鬼?
“東鍋,我們老家有這俗話?”錢大柱悄聲問自己的老兵班長。
“不知道,估計因為我們是川西,唐長官是川東的吧!”老兵班長隻能給出這樣一個解釋。
周圍圍觀的倉城守軍們都在笑,隻有警衛連士兵們不笑,他們當然知道自己長官的淚為誰流,當然知道長官為何將他們這張王牌留在這兒。
因為,長官真的心疼了,心疼他的士兵們。
“既然,因為我唐刀爭到了這個榮譽把你們團座長官都悔哭了,那來而不往非禮也,不讓日本人哭一下,我如何對得起你們王團長?”唐刀的目光突然變得幽冷。“我想去城外乾一票,就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膽?”
唐刀幽冷目光從麵前60人身前滑過,讓人不由自主的發寒。
他想乾什麼?
不少人隱隱猜到了唐刀的打算,卻又不敢相信。
啥叫乾一票?不就是去宰人嘛!
可倉城之外可是有著數千日本大軍,這離開陣地去玩偷襲,可彆偷雞不成蝕鬥米,把人全部搭進去。
如果真是這樣,那真的是個無比瘋狂的主意。
他們原來的感覺竟然是錯的,眼前這位唐中校那裡是什麼狼,完全是一匹瘋了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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