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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八百開始崛起
血,大部分是中國人的!
俗話說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哪怕是唐刀這樣的高手,若是赤手空拳迎著一群荷槍實彈已經拉好槍栓的訓練有素的日軍步兵向上衝,其結局也絕不會多美妙。
更彆說隻練過些許粗淺功夫的村民們了。
“啪!啪!啪!”一陣亂槍聲響起。
十幾個村民嘶聲慘吼著翻身栽倒!
場麵一時慘烈至極。
“殺雞雞!殺雞雞!”岡本朝博仿佛被鮮血刺激出了勇氣,揮舞著手槍厲聲怒吼。
隻是,完全占據上風的日軍也不是沒有損失。
他們同樣有人身上綻出血花撲街當場。
那是遠方的狙擊手的傑作!
慘烈的場麵似乎完全沒有影響到牛二,他近乎冷酷的扣動扳機,拉動槍栓,而後槍口微擺,再扣動扳機。
或許,隻有透過瞄準鏡看向位於其後微微發紅的眼珠,才能知道這名在戰場上被日軍用生命培育出來的中國神射手的怒火。
短短的兩秒鐘內,19名日軍射出19發子彈,射倒了十三個中國村民,還有幾個村民雖然中彈,但依舊咬著牙向前,而牛二卻隻用了兩發子彈就要了兩個日軍步兵的命。
那已經是牛二平生最高水準,刨除拉動槍栓的時間,第二槍留給他的瞄準時間已經不足一秒。
但他成功了,兩名日軍儘皆是胸部中彈。。
一種奇妙的領悟在陸軍少尉的腦海裡升騰。
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覺讓牛二幾乎是本能的再度拉動了槍栓,將槍口對準了下一個。
隻是,村民們蜂擁而至的身影已經撲上來了,擋住了牛二的目標,否則,牛二有一種強大到極點的信心,他能在第三秒,再殺一人。
如果再加上一名想去拿輕機槍的日軍被中方另一名神射手狙殺的話,日軍在這場極短暫且實力相差懸殊的衝鋒與反衝鋒中,也不過是打出了3比13的戰損比。
這不僅僅隻是失敗,最可怕的是,雙方‘兵力’再次變得懸殊了。
日軍除去揮舞著手槍的岡本朝博,僅剩下17人,但中方村民卻還有50多人。
更要命的是,因為日軍要展現自己刺刀的暫亮,距離稻場最遠的,也不過10來米。這麼短的距離,他們也隻有開一槍的機會。
但日軍也都是久經戰陣的老兵,回頭看看一百多米外已經全速狂奔的數十中國士兵,再看看怒吼著撲上來近在咫尺的中國村民,知道今天恐怕是要被中國人弄死在這兒了。
唯一的生機,就是先擊殺眼前這批發了瘋的中國賤民,用猙獰的死亡將他們的瘋狂在最短時間擊潰,而後再迎戰狂奔而來的中國軍人。
他們要殺人,中國軍人要全副武裝狂奔百米,體能消耗方麵雙方差不多,剩下就要看誰更強了,以他們在戰場上曾經和中國人一對三白刃戰的經驗,未嘗不能反敗為勝。
不光是日本步兵,包括岡本朝博這個代理小隊長在內,應該都是這麼想的。
所以,麵對被亂槍射擊都不退的瘋子賤民,來不及拉動槍栓的日軍步兵們雙臂將槍端平,雙腿微弓,怒吼一聲“嗨!”,暫亮的刺刀就這樣狠狠衝著他們眼中的瘋子們刺去。
刺槍術,以他們的臂力,完全可以將一個強壯男人的胸膛刺個透穿。他們有這個自信,因為他們幾乎每個人都以這一招殺過中國人,不管是戰場上還是訓練場上。
日軍的選擇很正確,唯一的錯誤,就是如同先前低估這群本應該任由他們屠殺的中國村民們一樣,再次低估了衝在最前方壯年們的戰鬥力。
或者,更確切的說,是低估了他們保護自己妻兒老小寧願犧牲自己的勇氣。
沒有人不怕死亡,但當一個人成了父親,或許,他真的就沒那麼怕了,如果自己和孩子中必須有一個要死去,絕大部分父親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自己去麵對死神的。
就像現在一樣。
村民們是瘋狂,但如果岡本朝博細心一點,就會發現,在他的士兵槍口前倒下的,絕大部分都是五十歲上下的男人。
因為,那些更年輕的男人,是他們的孩子,做父親的,本能的會擋在前麵,用身體去擋住日本人射過來的子彈。
麵對子彈是這樣,麵對刺刀,亦是如此。
日軍步兵至少有十人,刺中了目標,有的穿胸而過,有的透腹而入,他們的臂力也一如他們所想,在雙方迅速接近的高速中,將一名成年男人像穿糖葫蘆一樣穿透。
有的刀刃,肉眼可見的穿出半尺!
但,他們也就這一槍的機會。
依照平常,手腕微微發力一轉,再用腳前踢,就可以將刺刀從已經失去戰鬥力的人體內拔出,而後再殺另一人。
可這次,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都失去了施展這個技能的機會。
那些身材看著不高的村民看著並沒有多強壯,可他們的生命力卻頑強的像是海邊的礁石。中刀之後,沒有一個人本能的去捂傷口,而是伸手死死握住槍頭,不管日軍步兵如何瘋狂的扭動手中的步槍,那雙手依然像鐵鉗一樣鉗住槍頭。
然後......
“我擦你日本人八輩子祖宗!”在一片山呼海嘯的謾罵聲中,緊跟其後的好幾名青壯蜂擁而上。
他們並不是毫無組織的對已經近身的日本步兵們展開攻擊,而是有分工的,有的攔腰抱住日軍步兵的軀體,那是為了將其絆倒或是固定,而有的則是直接掄起拳頭,瘋狂的砸向日軍的麵門,咽喉,那都是一擊就能將人差不多快送走的要害部位。
如果是第一時間反應迅速丟下手中的槍的日軍步兵還好,好歹還有雙手能抵擋一下攻擊,但若是還一根筋的死拽著步槍不放,那可就真的慘。
連續挨了幾拳之後已經被徹底砸暈菜,再被抱住腰的中國村民一發力摔倒在地上之後,那更是徹底成了對手的菜。
那真的是菜,因為撲上去的中國人不光是用拳腳招呼,甚至還不惜用上了牙齒,偏偏手腳幾乎都被人使命按住。
原本牛逼哄哄不可一世的日本步兵唯一能做的,就隻能聲浪越發高漲的慘呼。
眼見親人慘死眼前的年輕村民失去理智之下,也像這裡的所有人展示了一把中國人的殘暴。
一名日軍的慘呼高亢的幾不似人類,就連幾百米外的架著mg34機槍的黑子都被這聲突如其來的慘叫聲給驚的眼皮微微一跳。
直到他將望遠鏡對準場中尋找,看著一個年齡不超過20的青年滿臉鮮血抬起頭,他的嘴中赫然叼著一條肉條。
如此凶殘的一幕,讓一向大條的黑子的整張黑臉都不由狠狠抽動了一下。
怪不得那貨叫的那麼淒慘,敢情是有人竟然一口咬掉了他的那活兒?
那主要是黑子用的是望遠鏡,終究不是現場來得那麼清晰。又或者說,他對短腿族這個民族還是不夠了解,那個‘短腿’,光是說兩條走路的腿短?
以日本人的小體格,那啥的平均長度可比這長度要短小精悍的多。五公分,都是佼佼者了。
真實場景比他想的還要更慘烈,那條肉條可不是那啥,而是一截長達六公分的腸子。
雙手抱住日軍步兵的腰另外還要用腿固定住對手的小村青年實在是沒有可攻擊的手腳可用了,於是,很乾脆一張嘴狠狠咬向日軍的肚皮,就像一匹狼一樣,埋頭撕咬。
極度的仇恨之下,幾乎將人類的咬合力發揮到極致。
做為能吃草也能吃肉的雜食類動物,人類的咬合力無法和獅、虎、熊、豹這些猛獸相提並論,哪怕是和狗比,都是渣渣,但這並不意味著人類近百磅的咬合力就撕不開新鮮的血肉,尤其是人類這種光顧著進化了大腦卻退化了皮膚肌肉的智慧生物的血肉。
事實證明,把人逼急了,也是可以吃生肉的。
穀機
小村青年破開日軍的下腹並叼著一段腸子,就是最好的證據。
這無比血腥的一幕,彆說把岡本朝博嚇得魂飛魄散,就是已經一馬當先率隊衝過來老黑,都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留一個活口即可,其餘全部殺光!”老黑瞟了一眼已經成為一片森羅地獄的稻場,厲聲下令。
戰場很慘烈,但基本已經確立勝勢。
場中的日軍絕大部分都被村民死死壓在身下痛毆,僅剩幾名日軍因為刺刀沒有刺中對手而警惕的後退,從而沒有像他們的同僚那樣陷入無助。
赤手空拳的村民們有的撿起了地上的木棍,卻也攝於日軍的刺刀,隻能利用人多的優勢將其圍著,不敢輕易進攻。
日軍步兵再如何悍勇想拚命,也同樣不敢輕易將刺刀刺出,殺一個人不難,可殺完之後可就會像那些被按在地上被中國人狂‘啃’的同僚一樣了。
那截被中國人叼在嘴上的小腸,真的是令人無比驚悚的存在。
不過十幾秒鐘的猶豫,導致他們想一命換一命的機會都失去了,隨著中國軍人的抵達,包圍著他們的,不再是隻手拿木棍或是赤手空拳的村民,而是同樣手持三八步槍的中國軍人。
“八嘎!你們中國人的,隻會靠人多。是勇士的,來啊!”一名被三名中國士兵包圍的日軍軍曹眼中閃出絕望,端著步槍怒吼。
“弟兄們,小鬼子想激我們一對一單挑,咋辦?”領頭的一名上士臉上浮出一絲冷笑。
“砰!”一聲槍響。
日軍軍曹眼神瞬間凝固,不可置信的看向胸前的雞蛋大小的創口。
不是說好的白刃戰嗎?怎麼還要開槍,中國人這是比多打一還要更惡劣啊!
“報告班長,老子和他單挑了。”一名士兵高聲回答。
......
日軍軍曹沒機會再因為自己的不甘嗶嗶了。
“砰!砰!砰!”中國士兵們都在開槍。
這貨身上至少被輪了三槍。
唐大營長的戰術指導思想向來是,能開槍就不用刀,能用刀就不用拳,能動手就不動口,以最快乾死敵人保存自己為基準。
警衛排做為距離唐刀最近的部隊,對這個戰術指導思想自然也是領悟的最深的。
日軍步兵射出了槍膛裡的子彈,他們可沒有。
於是,稻場裡所有還能對峙的日軍步兵基本上都是被亂槍打死。
而被村民按住狂毆的日軍,則就更簡單了,不管是有氣沒氣,上去就是一通亂捅。
稻場上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堪比屠宰場,原本怒火灼燒的都快窒息的方詩恒卻是被遍地的傷者和屍體給嚇呆了。
兩個小時前藏在薄棺中的死亡已經讓他經曆了一輪殘酷,但和現在比,真的不是一個量級。
熏人欲嘔的血腥味兒,猙獰死神帶來的惡臭味兒,令人頭皮發麻的生命臨死之前的慘呼,無一不在刺激著他的神經。
這名熱血澎湃訴說著自己要去赴死的學生領袖,就這樣呆立在修羅場中,眼神中滿是茫然。
士兵們沒有嘲笑他,也沒有去打擾他。
都是從新兵過來的,誰還不知道初見死亡的那種菜菜模樣呢?這名天之驕子沒有當場吐出來,就已經很不錯了,表現戰勝了百分之九十的新兵。
岡本朝博就是那個唯一留下的活口。
日本陸軍曹長被至少十名村民包圍著,原本他可以提起他的南部十四小手槍至少擊殺幾人的。
可無比悲催的是,南部十四手槍在這個最要命的時刻卡殼了。
手裡的指揮刀依然寒光閃閃,但提著從日軍那邊撿來的步槍當武器的瘋子們的厲害、徹底超出了這名海邊漁村出身的日本陸軍曹長的想象。
以岡本朝博的自信,手持著手工打製武士刀的他完全可以毫不費力的將那三名壯漢斬於刀下。
可三名壯漢不僅步伐靈活,而且力道十足,每一槍刺來,他光憑一把刀竟然不能格擋開,不得不錯步躲避。
連續周旋幾圈下來,他不僅沒能殺得了一人,反而額頭大汗淋漓無比狼狽。
岡本朝博當然不知道,小莊村村民們對他這個凶手有多恨,朝他撲過來的六人儘是村子裡武藝最嫻熟的幾人,若不是看己方已經徹底占據優勢,三名持槍壯漢就算付出傷亡,也一定會將他刺殺於槍下。
現在圍而不殺,可不是不夠恨,而是太恨,想活捉他再好好炮製。
樸實的村民或許不會搞什麼‘點天燈’這樣的酷刑,但點把火來個大塊燒烤還是沒問題的。
等到老黑來著人提著槍趕至這個戰團,場中的戰鬥基本上都已經結束了。
如果非要說還有,稻場旁的田野中兩條狗正相互撕咬的灰塵四濺。
那是跟隨士兵們前進的錘子和原本在場中不斷哀鳴主人的狼青犬。
錘子的速度遠超士兵們,150米的距離,它幾乎隻用了六秒鐘,它將目標對準了場中的同類。
而哀痛中的狼青犬也感受到了來自於同類的敵意,憤怒之下迅速迎戰,兩條狗幾乎沒有試探,就瘋狂的向敵人身上展示自己的獠牙。
中華田園犬vs日本狼青。
士兵們沒有參與狗與狗之間的決鬥。
錘子從來沒表現出如此強烈的戰鬥欲望,做為戰友,他們必須得給它戰鬥的機會。
但這也不妨礙最少有10名士兵關注著這個屬於猛犬的戰場,一旦戰友被擊敗,他們同樣會毫不猶豫將戰友的對手射殺。
這裡是戰場,不是鬥狗場!
兩條狗各自在對手身上留下血淋淋的傷口,隻是,體重更大力量也更足的狼青犬明顯占據著優勢,錘子的背上足有三處留著血的傷口,緊貼著脖頸的耳朵也有血肉翻起。
但兩條狗已經打出真火,僅僅隻是分開兩秒,又重新殺成一團,
原本雙眼茫然的方詩恒正好將目光投向這邊,雙眼猛然瞪圓,失聲驚呼:“快救它!”
田野上,錘子被狼青犬用更重的身體撞了個跟頭,翻滾中爬起來向外想躥出戰團,但緊跟其後的狼青犬卻是張開血盆大口向身形原本就矮一些此時卻還重心向下的錘子的脖頸咬去。
方詩恒痛苦的閉上眼睛。
或許和他並不熟悉的錘子還不值得讓這位天之驕子稱之為戰友,但今天已經逝去足夠多的生命了,難道連中國狗也要死在這裡嗎?
彆說方詩恒這個外人了,一直虎視眈眈盯著這片戰場的士兵們驚駭之下也不由自主的端起了槍。
隻是,無人敢開槍,兩條狗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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