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牛二為首的6名特種兵其實早就潛伏於XC區!
除牛二還是那杆萬年不變的莫辛納甘步槍外,其餘五人可謂是武裝到了牙齒!
明心除了背上那把大劍外,竟然穿上了唐刀設計的簡易作戰背心,上麵插了三個駁殼槍彈夾以及五個衝鋒槍彈夾,一杆衝鋒槍斜背在背上,腰間還插了一把駁殼槍,無比信任冷兵器的道士在這一刻也選擇裝備了兩杆火力最強大的熱兵器。
還有名火力支援手也扛著和黑子一樣的MG34,為了增強特種兵們的支援火力,唐刀將全團唯二的兩挺MG34機槍都交給了他們,這讓唐刀對應該誕生於一年後的‘希特勒電鋸’更加思念。
若是全團輕機槍都換裝成MG42,至少在山區,日本人聯隊以下軍隊遇見四行團,都是被徹底吊打局麵。
不過這名火力支援手可比不上黑子那廝凶猛,他的背囊裡最多隻有1000發子彈和10枚手榴彈,那已經是他最大的負重了。
老韓大叔比明心好不到哪兒去,除了腰間左右各掛著兩把盒子炮以外,極其少見的背了一把大弓,背後箭囊中滿滿當當的插了12根大箭。
這是他在知道自己被抽調潛入黎城執行作戰任務後給唐刀提的要求,短時間內這弓哪能製得成?唐刀命令團部的人遍尋方圓數十裡的獵戶,替他借到了一張祖傳獵弓,據說此弓射殺過體重300斤的大豬。
老韓大叔對這張弓還算滿意,親眼看見他一箭射穿一百米外一顆大腿粗樹乾之後,唐刀也忍不住有點抹冷汗,原本以為這位就是拳術和槍術利害,看來,他還是太小看這個時期的國術高手了。
就這箭術,去參加奧運會都綽綽有餘了!
射程遠準頭足倒還罷了,關鍵是力道驚人,一想到重達數十克的鐵製箭頭將會在目標人體肌肉內穿行並將所碰觸的骨頭、血管、神經全部摧毀,唐刀寧願挨上一槍。
而另外兩人,也都是特種中隊的佼佼者,身上槍械都不下於三支!
可以說,彆看這裡隻有六人,拋開迫擊炮重火力這一點不談,但實際戰鬥力和黑子、沈老六、陸中達那邊的八人相比,毫不遜色,甚至在近程戰鬥力方麵還有勝出。
主要是這邊有明心和老韓大叔坐鎮!
實在是,通過內線報告,他們眼前這座由原黎城縣衙改造的日軍輜重倉庫內外,竟然有超過150人日軍輜重兵和兩挺重機槍駐紮,這兵力遠超了他們6人的戰鬥力。
當然了,他們6人在這邊的目的,倒也不是一定攻克這座輜重倉庫,日軍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對自家輜重倉庫進行破壞的。也不是每一名日軍,都有和對手玉石俱焚的勇氣,他們隻是防止日軍狗急跳牆罷了。
原本天空中出現綠色信號彈,王氏大宅那邊的戰鬥打響之後,以牛二為首的特種兵們就開始對日軍輜重倉庫周邊的日軍進行獵殺行動。
沒成想,戰局並沒有按照他們想象中的那樣開始進行。
負責在城中和他們對接的那名683旅情報員火急火燎的通知他們,日本人正在列隊進入聚集了大量平民的XC區,日本人想乾什麼,和日本人打交道極多的情報員幾乎是不用看結局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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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崎良中玉借助著地道逃離已經被攻克的王氏大宅之後,並沒有立刻向城內目前兵力最多的輜重倉庫方向逃離,他敏銳的感覺到城內已經混入了數量不在少數的中國軍人,他這嘩嘩的十來個人沿著街道狂奔,很有可能成為中國潛伏者的目標。
所以,這個還算機靈的老貨是命令幾個通信參謀從兩條路出發,先行通知輜重倉庫方麵,讓他們派出最少五十人來接應他,這樣才能足夠保證他這個步兵大隊長的安全。
這樣的做法,自然是將他本人的危險程度降至最低,凡事有利有弊,卻是使得整個黎城內日軍指揮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陷入癱瘓,各自為戰。
但對於惜命的崎良中玉來說,這無疑都是值得的,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更何況,他並不認為中國軍隊在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內就能攻下黎城他部署的防線。
這就是傳說中的思維慣性,錯估了對手戰鬥力的日本陸軍中佐為此將會付出巨大代價!
事實上,他的幾個分兵兩路的通信參謀最終也沒抵達輜重倉庫,一路兩人正好碰見‘沒頭腦’和‘不高興’,對於屎黃色的敏感讓他們在觀察到兩個傻蛋就配了南部十四式手槍後,立刻開槍將其射殺。
而另一路則是不幸碰見了提著大弓正準備獵殺輜重倉庫外圍日軍的老韓大叔,就借助著炮火閃耀的微光,在三十米的距離上拉弓射箭,一箭命中一人脖頸,一箭命中一人麵頰部,兩個尉級參謀在中國北方春晨的寒風中,就像是被射中的小鹿,努力掙紮著撲騰著,最終也改變不了死亡的命運。
沒有一名日本輜重兵敢走出工事去查看近在咫尺受重創的同僚嘶喊,他們不過是二線兵,沒必要也沒膽量去操一線大爺們的心!
這也意味著,日本陸軍中佐的等待,注定是要等一個寂寞!他的麾下們很難再從他這裡獲得任何有效指揮。
用一位大佬紀念魯大爺的原話:有些人活著,但其實他已經死了!
但一個活著卻毫無作為的日本陸軍中佐在黎城內對於他的麾下們說,是相當於死了,而對於涉城、潞城的日軍們來說,黎城可還是等待他們救援呢!
日本陸軍中佐在藏匿地的房間內,如果不是怕消耗光了野戰電台的電池,他能一分鐘發十遍求援電報.
也就是急的如熱鍋上螞蟻般的下熊元中將閣下看不到他這位得力屬下此時的模樣,不然一定要來上一句:我可去你麻的吧!
這其實也就是說,現在的日軍所有行動,其實都是按著20分鐘前這位下達的各條命令在執行,不管符合不符合現在的戰況,最高指揮官已經下令,執行就是了。
還在城中的三個步兵小隊,除一個步兵小隊增援大隊部,另一個步兵小隊增援最近城牆陣地,還有一個去驅趕中國平民給前線當擋箭牌!
一個小分隊大約十五名日軍點起了火把,架著機槍在街口原本就有的沙包工事裡駐守,而西城低矮的平房裡一陣淒厲的哭喊。
日軍已經開始正在逐家挨戶的驅趕平民,然後趕往戰場。
收到消息暫時放棄輜重倉庫的牛二和明心就躲在200米外的一個屋頂上方,對望一眼,眼神裡俱湧起憤怒。
兩人雖然相處不久,但此時卻擁有足夠的默契!
輜重倉庫那邊足足有100多名小鬼子,由於被槍聲驚動,已然全部進入工事,想偷襲已經是偷襲不了了,而這邊的鬼子竟然開始拿老百姓下手,那還用選,乾他們!
牛二做了個手勢,明心微微點點頭,伸手進嘴裡,發出一聲嘹亮的呼哨!
下方胡同口提著大弓的老韓大叔白發微微顫動,眼中閃過厲色,率領著三個潛伏在黑暗中的特種兵跳入邊上的小院,等牛二和明心抵達,六人經過短暫交流,牛二和機槍手選擇留下尋找製高點,另外四人則在明心的帶領下悄然融入夜色向日軍所在的街區潛去。
為了減少強攻對平民的傷害,明心和老韓大叔要在黑暗中對這幫日寇進行獵殺,而牛二和機槍手則要對付的,是街口工事裡的十五名日軍。
一杆四行團號稱第二神準的莫辛納甘和一挺MG34,戰力更是超過了‘沒頭腦’和‘不高興’的叔侄組合,足以將那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的日軍送入地獄。
明心和老韓大叔各帶一名特種兵,分成兩組向正散布於街區的日軍接近。
兩人麵冷如冰,唯獨沒有緊張,這種近距離襲殺,對於兩名可以稱之為國術宗師級彆的高手來說,簡直就是為他們量身打造的戰場。
進入城區小巷的日軍接近三十人,為了儘快完成大隊長閣下下達的命令,領頭的日軍軍曹命令四人為一小組,分成七組,砸開中國人的家門,將中國人無論男女老少統統趕出來押至街口,然後趕往大隊長指定的位置。
本來,如果中國人多的話,日軍根本沒有必要深入到這種烏漆墨黑汙水橫流的小巷子裡來找中國人。把臨近街口的幾十家砸開,怎麼湊也能湊上個一兩百號人。
可是,大軍進城之前,中國人逃亡了近三分之一,而且中國人實在是太窮了,除了正大街上有燈籠,居民區壓根沒有燈火,烏漆嘛黑就是對此刻的最好形容詞,在一些肮臟的角落躲個人也著實不容易發現。
打著火把的日軍連續如狼似虎的砸開幾家破爛不堪的木門,也沒找到一根人毛。日軍軍曹不得已,命令所有士兵點燃火把,沒火把的就地取材將踹爛的木門木頭卷上破布充當,若不是怕釀成火災將自己也烤熟了,日軍恨不得把所見到的房子都給點燃來照明。
小三十根火把點起來,被驚動藏起來的老百姓們就算想躲,也是沒地方躲了,連續五六戶男女老少哭聲震天的被日軍從家中趕出來,凡是有反抗的,基本上都是被當場槍殺。
一時間,四行團並沒有發起主攻還保持著平靜的XC區,其亂勢,甚至直追已經打得如火如荼的東南兩城。
因為中國軍隊炮火熾烈心理很壓抑但終於在中國老百姓這兒找到快感的日本步兵們在笑,在中國百姓的哭嚎中大笑,可他們卻沒看到黑暗中,一雙雙死死盯著他們的通紅眸子。
五分鐘時間過去了,才抓了區區三十多人還包括身在繈褓中的嬰兒,日軍軍曹大為不滿,怒吼著命令日軍繼續向裡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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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兒臉上抹滿了黑灰躲在炕角,雖然手上拿著菜刀,但依然渾身瑟瑟發抖!
她很想提醒自己不要怕,她不過才16歲,卻已經是這個破落小院的女主人,可她仍然恐懼的不行。
因為她太清楚日本人的豺狼之性了!
早年喪母的大丫原本是有父親的,哪怕父親因為自己是個女子斷了他關家的香火、時長對自己打罵,又時常酗酒將家中值錢的物件都拿去當了導致家中落魄,哪怕她從七歲之時就已經開始操持家務,連家中銀錢都開始掌握了,但隻要父親還在,她就還是個孩子,有人家想和她家中商量事情,都還得找父親。
可自從十幾天前日本人進城,她就成了孤兒!
原因不過是日本人的巡邏隊碰見了醉酒後的父親,沒有向他們鞠躬問好,然後,一個莫須有的‘中國軍隊眼線’的罪名就加諸於其身,在沒有任何審判之下,在當天黃昏就被槍決!
一個最普通的中國人,一個渾身滿是缺點卻還能在清醒時替女兒遮風擋雨的普通父親,在1938年,沒能渡過屬於他的春天。
大丫性烈,當了母親最後遺物,用一具薄棺葬了父親,提著菜刀想去砍死一名日軍步兵替父親報仇,可被一直幫著料理父親後事的鄰居三嬸兒給拚死拚活給攔下了。
原因很簡單,大丫報仇不管成不成,不僅她得死,還會牽連左右鄰居,大丫倒是孑然一身了無牽掛了,他們可都是有一家老小,天知道日本人會做出什麼事?
大丫隻能等,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逃出黎城,參加城外的中國軍隊,聽說大山裡有一支中國軍隊不斷在和日軍作戰。
為此,她剪了自己留了十年的心愛大辮子,頭發比很多男人都還短,家中的菜刀,也被她磨得無比鋒利,連睡覺的時候,都放在枕頭底下。
聽到鄰居家裡傳來的三嬸大聲的哭嚎,以及日軍大聲的怒斥,大丫兒單薄的身子劇烈顫抖著同時握緊了手裡的菜刀。
她恐懼倒不完全因為怕死,自從父親死在日本人的手下,孤苦一人的她就不怕死了,在這個可惡的世道掙紮著生存實在太艱苦了。
可是,身為人子,有家仇在身,就這樣離開,她去了下麵怎麼見父親母親?雖然為父親所不喜,但她可也是讀過三年私塾學堂的,這點道理她是懂的。
日軍沉重的腳步正在離開三嬸家,哭嚎著的三嬸一家正在被趕離屋子,或許用不了半分鐘,日軍就該進家門了。
緊緊咬緊嘴唇的大丫兒握著菜刀的手更用力了,消瘦而粗糙的手背爆出一根根細細的青筋。
這屬於大丫兒最後的反抗,如果真要死,那最少也要砍日本人一刀,心思篤定之後,她仿佛也沒有那麼恐懼了。
然後,牆壁上方用硬柞木為窗棱的小窗突然傳來動靜,就在大丫提著手裡的菜刀猛然站起的時候,一個黑影從尺許見方的窗戶裡鑽了進來,手掌在土炕上輕輕一撐,迅速打了一個滾,就這樣毫無聲息地落在大丫身邊。
本能地身體一緊,緊握著菜刀的手臂就要揚起。
一隻手掌迅速而有力的伸了過來,按住她手的同時,另一隻手按上了她的嘴。
“噓,小兄弟,彆害怕,我是來殺日本人的。”
雖然口音不是黎城的,但絕對是中國話的聲音迅速平複了大丫幾乎要跳出來的心。
這個時候,任何中國人,都比即將到來的日寇可愛。
她甚至忽略了‘小兄弟’這個關於對性彆方麵的錯誤認知,因為父親,她從小就想成為一名男子。
借著窗外的微光,看著一臉黑乎乎隻留下一雙黑白分明眸子的‘少年’迅速眨動的眼皮,明心眼中閃出肯定。
‘少年’的大膽,讓他對進入的即將成為戰場的環境很滿意!
隻要房屋的主人保持安靜,這個小屋,就會成為他追蹤而來的四名日寇的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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