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徹底走入死亡模式的日軍步兵手裡握著的火把向下跌落!
隻不過,還沒掉到地麵,就被一隻手掌悄悄接住,而後塞入已經無力的手。
牽線木偶沒有拒絕的權力!
而後,沉重的腳步聲響起。
當然會沉重,因為,那是兩個人的體重造成的腳步聲,而不是因為鑲嵌著鐵釘的日軍製式牛皮靴。
明心身體頎長,但其實並不高,隻有一米七出頭的樣子,不過就這樣也比眼前這名日軍高了小半個頭,哪怕是日軍戴了鋼盔也沒法完全擋住他身後的明心,所以,他隻能懸空而立!
兩隻腳距離地麵足足有五六公分,比華夏傳說中隻能靠蹦跳行走的僵屍可牛逼多了。
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明心令人瞠目結舌的強大力量上,他竟然是單手捏著日軍的頸椎,強有力的臂力支撐著上百斤的屍體懸空數公分,也隻有這樣才可以完全遮擋著他身後的明心。
這樣的視線下,不需要阻擋很久,或許隻需要一秒鐘就足夠了。
先前因為沒有接好煙而導致煙卷掉到地上的日本二等兵剛剛就著火把的光找到香煙,一抬頭,就看到一米以外的老兵向自己走來。
隻是,昏暗的火光中,不光是身體顯得極為怪異,臉色,也有些怪異。
他甚至還看到老兵的額頭上沾著黑乎乎的一個玩意兒,正往下流淌著奇奇怪怪的液體。
這是頭在那裡撞傷了?
“神木君”日本二等兵本能的想提醒老兵。
然後,他就見到老兵猛地向他撲過來。
這是想做啥子?來不及考慮原因,出於對老兵的尊敬,二等兵第一個念頭是伸開雙臂。
不是為了迎接好基友,而是,他做為新兵,不能讓前輩就這樣跌倒啊!日軍嚴格的等級觀念讓新兵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一股濃烈的臭味兒混合著血腥味兒衝入他的鼻腔!
然後,他就死了。
就在無比驚恐的那一刻,猛然從日軍步兵屍骸頭顱中抽出的軍刺快如閃電般地刺入他準備高聲呼喊而張開的大嘴。
冰冷的軍刺撞掉了他的門牙、戳爛了還沒來得及顫抖而發出聲音的小舌、再穿過牙床穿透大腦透後腦而過。
身體猛然癱軟,一雙手將他和懷抱中已經開始冰冷的屍骸扶著,很貼心的將死透了的和還沒死透的兩名日本兵輕輕放在牆角的陰暗角落,讓他們繼續親密擁抱,然後,拔出軍刺,在日本兵屎黃色的軍服上擦拭乾淨,離開。
血腥味兒太濃烈,可能會刺激到下一個被襲擊者的嗅覺細胞。
這雖然隻是明心的第一次暗殺行動,但顯然,有著強大心理素質的小道士比這世上絕大部分人都要出色。
不光是出手狠辣,而且,無比冷靜!
守護華夏千年的道觀的洗腦教育,真的無比出色,這樣的強兵胚子或許永遠都不可能再出現了。
四行團的軍人們應該很慶幸自己能遇到這樣一名戰友,可日本人,恐怕就屬於那種不幸的倒楣孩子了。
但這,就屬於完全自找的,想當強盜,就有要被隨時乾掉的覺悟!
大腦神經還未完全死亡的日本二等兵猶如一條被柳葉穿過腮部尚未完全死絕的魚,身體劇烈扭動著想撲騰,可懷中的前輩猶如壓船石一樣壓著他,僅餘兩隻穿著牛皮靴的腳在抽搐,和地麵發出了一些“噗噗”的悶響。
顯然,這點兒響聲,還不足以引起屋內被香燭和破木箱中散發出的腐朽氣息弄得有些心煩意亂的兩名日軍的注意。
當然,不遠處中國平民的哭喊和日軍猙獰的怒吼早就掩蓋了這種算不上多大的異響。
院內,聽到房內動靜的兩名日軍互相對視一眼,帶著對捕獲獵物的欣喜,朝著房屋的門口逼近。
“中國豬,快快的出來!”日軍上等兵狠狠一腳踢開房門,高聲厲吼。
他已經聽到了房門內的呼吸聲,很緊張,但不粗,那應該是個中國女人,豐富的人生經驗甚至已經讓他聽出了屋內中國人的性彆。
他完全可以理解中國女人的緊張,或許,她還會反抗。
當然了,在日軍上等兵看來,這個獵物也依舊會和那些哭嚎著,但卻在閃亮的刺刀逼近的那一刻變得卑微無助,然後像驅趕豬羊一樣離開。
這就是卑賤的中國人,害怕死亡的他們注定會迎來更多的死亡。
在中國人的城池中一直位於生物鏈頂端的日軍上等兵甚至沒有平端起步槍,而是將步槍背在身後,就這樣舉著火把準備進入房屋抓捕自己的獵物。
然而,就算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
更何況,這隻兔子,為了這一刻,早已磨了半個月的尖牙。
就在火把伸進來的那一刻,從陰暗中躥出的16歲少女猶如一隻敏捷的小鹿,快的令人瞠目結舌。
或許,不僅僅隻是快,更可怕的是堅決。
一直緊握在手中的菜刀,全力向前猛刺,不留任何餘地。
這一刀,最少用出了少女百分之七十的力量。
能在如此緊張和恐懼的心情下,少女沒有全身僵硬遲鈍還能爆發出一大半力量,她已經比這個世上百分之九十的人要強的多,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就連許多初上戰場的新兵都是不如她的。
已經失去一切的大丫沒有任何保留,自從父親死去又被一個自己想象出的英雄忽悠,她就告訴自己,這賊老天已經爛透了,她要去上麵賊老天說道說道。
活著,已經不需要了,她希望死去,帶著一名日本兵一起死!
於是,賊老天這次仿佛聽到了這名中國少女的期望,並讓其願望成真!
在最少四十斤的力道驅使下,被磨的尖利的刀尖毫不費力的破開日本軍服、破開脆弱的皮下脂肪,切斷大腸,破開臟器,直到寬大的菜刀刀刃被下沿肋骨卡住,這才停止繼續前進。
日本上等兵呆住了,看著深入自己小腹將近一半的菜刀呆住了!
疼倒不是特彆疼,在極度的驚恐中,急速分泌的腎上腺素起到了止痛劑的作用。
他隻感覺到冷!
不是深入腹中刀刃本身攜帶的冰冷!
而是,即將迎來死亡的那種深入骨髓的冷!
無比豐富的戰場經驗瘋狂提醒著他,他的腸子斷了,他的肝被切開了,他完蛋了,他死定了!
呆呆的看著刀刃近十秒鐘,日本上等兵才將自己的目光從即將奪走自己生命的半截菜刀上挪開,看向襲擊者。
那是一個滿頭滿臉灰撲撲的中國人,短短的頭發讓人分不清他是男是女,可他仍然能感覺到那是一名女子。
死在他槍下和刀下的中國人絕不少於十人,可日本上等兵從沒想過有一天他竟然會死於一名中國女人的刀下,這真的是太恥辱了。
拚儘平生之力刺出一刀的大丫也呆住了,她沒想到自己竟然一刀就命中了小鬼子。
真的,太簡單了。
原來,殺日本人就是如此簡單啊!
極度的驚愕和巨大的欣喜交織在一起,形成巨大的衝擊,導致大丫都忘了下一個步驟,攪動刀把,利用刀刃的寬度將日本鬼子的所有臟器一起攪爛。
然後,冰冷感和巨大羞恥感上身的日本上等兵發出一聲驚天大吼:“八嘎.”
無論在何時都喜歡來上一句傳統台詞,這真的不是個好習慣,中國人好歹還能罵上一句‘狗日的’,可日本人翻來覆去,就那兩個字。
被驚醒的大丫本能的扭動刀把,完成了她早在腦海裡重複了數百遍的‘戰術’動作。
除了脂肪層保護再無其他任何防護的人體肚皮在鋒利的刀刃麵前,毫無抵抗力。
急劇分泌的腎上腺素終於無法阻止疼痛神經瘋狂向大腦傳遞的信號,劇烈的疼痛幾乎將日本上等兵所有力氣都掏空了。
絕望的眼神中,日本上等兵‘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噴出鮮血,猶如潮水般退卻的無力感告訴他,他應該沒法再憑自己的力量站起來了。
或許,幾分鐘後,他就會墜入冰冷的死亡深淵!
他身後的“找死”二等兵也不可置信,當看到上等兵前輩就這樣‘撲通’跪下的那一刻,這才反應過來:他的前輩,被一個卑賤的中國人像殺豬一樣,給捅了一刀。
捅的應該是要害,不然也不會如此屈辱的跪在那名中國襲擊者腳下!
“八嘎!死了死了的。”受到驚嚇刺激的二等兵一邊怒吼著一邊端起了自己手中的步槍,將槍口對準了已經一無所懼的大丫。
大丫已經拔出了菜刀,打算用這把已經乾掉一名日軍的菜刀,擲出去,一刀換一槍,很劃算!
隻能說,此時的大丫戰鬥意識竟然直追那些老兵,不管能不能達成‘一刀換一槍’的目標,氣勢上絕對不虛日本二等兵。
至少那一刻,‘找死’二等兵臉上是露出驚恐的,這是他極少遇見的狀況,拿刀的,竟然不虛拿槍的。
這也導致他的身體微微一僵,扣動扳機的手遲了那麼0.5秒!
更要命的是,當背後“咚咚”腳步聲響起的時候,他還犯了一個所有新兵都愛犯的錯誤。
沉重的腳步聲驚得日軍二等兵猛地回頭。
之所以說他犯了錯誤,是因為他沒有以最快的速度先躲避尋找到安全的位置再判明敵我。
如果,換成那位已經跪下的日本上等兵斷不會像他一樣傻不呼呼的回頭。
可惜,日本老兵已經被一個中國女人用一把柴刀給打跪了。連這個機會都不會有,從這一點兒上來說,他的戰場表現甚至還不如二等兵。
所以,犯了錯誤的日軍二等兵的呼吸差點兒都停止了,迎麵而來的一個拳頭徹底占據了他所有視線。
好快的拳頭,好硬的拳頭!
“找死”二等兵最後的思維就停止於此。
由五米外衝過來的明心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無比簡單的一記直衝拳,凸起的骨節猶如一柄大錘,硬生生砸到日軍二等兵麵門上,響起令人牙酸的骨骼斷裂聲響不說,甚至將其門牙都砸得飛出去數米遠。
有些東西,真的不需要多大,夠硬才是真理!
又大且硬的,那真得看運氣了,估計唐團座那一雙鐵拳可以屬於這個範疇。
僅隻一拳,就將日軍二等兵打得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沒有人可以在鼻梁骨被擊斷門牙被擊掉,淚水血水和涎水飛濺、同時腦瓜子裡還像住了數萬隻蜜蜂的那一刻還能擺出什麼花花招式。
負責指揮全身的大腦有著令人類難以理解的智慧,如果感覺冷會立刻調用血液聚集於體表,提高人體皮膚溫度,若還是發現不行則立刻收回至內臟保證臟器溫度,這也是失溫者到後期為何會有身體發熱的原因。
像這樣被猶如鐵錘般的拳頭狠狠來了這麼一擊,大腦會立刻做出反應,進入昏迷狀態,用深度沉睡來修複創傷。
可惜,哪怕身體連連踉蹌後退已經基本進入昏厥狀態的日本二等兵的噩夢還沒結束,剛剛撞上牆壁還沒來得及往下出溜,一個鐵膝就撞上他的襠部。
痛苦的嚎叫聲被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堵了回去不說,一手捂嘴一手扳住他後腦的雙手猛地一錯,日軍二等兵的頭軟軟的耷拉了下來,最後一錯,徹底湮滅了他所有生機。
大腦再如何智慧,這時候也隻能接受自己走向死亡的事實,指揮人體的神經元細胞歸於寂靜。
而這一切,卻是不過兩秒鐘的事,就在呆若木雞的大丫眼前,一名端著槍的日軍就這樣被人徒手擊殺,毫無反抗之力。
猶如一隻小雞仔。
“你很好!”明心掃了一眼跪在地上已經呈現倒伏之姿還在吐血泡泡的日軍,將腳抬起,猛然一跺,就像踩死一隻小蟲子一樣,將日軍上等兵的頸骨跺成粉碎性骨折,嘴微微一咧:“好了,已經死了!你的刀,彆老是衝著我!”
微弱的燈火下,位於更昏暗屋內的大丫基本能看清明心的模樣,外表俊朗秀氣。
可她絕不會把秀氣和眼前這位殺神掛上鉤,她腦海裡隻有一個疑問:
這人,怕不是個屠夫吧!
這算是大丫對明心的第二印象。
殺人招式凶狠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位殺滅日寇的態度,哪怕是對一個垂死掙紮的鬼子,也是毫不容情,完全是像踩死一隻小蟲子一樣。
“我給我爹報仇了!”大丫身體一軟,坐在地上。
明心眉頭微微一皺,這家夥,咋娘裡娘氣的?本來看他膽子大,還能替團裡招個不錯的兵的,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你將這兩個鬼子拖到屋裡藏好,然後躲到隔壁那家,沒有中國人來喊說一切安全,你不要出來。我去把院門口的兩名鬼子先搬進來。”明心本來準備立刻離開,但看著麵前低聲啜泣的同族,終究還是沒有完全冷下心腸。
假若再來一隊鬼子發現屍體,那還在這兒的這家夥可就活不了,但他也不能一直在這裡,他才殺了一組四個人,最少還要乾掉幾組才行。
“不,我跟著你一起去殺鬼子行不行?”大丫抬起頭,一臉認真。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但他是中國人,而且很強,殺鬼子像割草,這就足夠了。
“我在執行戰鬥任務,你現在還太弱,沒法幫我,在這之前,你還是得先藏起來,等天亮我軍攻下黎城,你來找我。”夜色下,明心眉頭微微一皺,張口就是一堆瞎話。
原本出家人不打妄語,但唐團座說得好,這是非常時期,一切為了勝利!
四行團不需要弱渣!
“哎,你彆走啊!天亮了,我該怎麼找你?”大丫看著即將轉身離開的明心不由急了,追了幾步輕聲喊道。
“我叫沈老六!”明心想都沒想丟出一個名字。
還在向西城運動好不好,跑得一身大汗淋漓的沈老六悄聲問同樣大汗淋漓的陸中達:“老陸,為毛我感覺有陣陰風?”
陸中達:“說明你殺鬼子殺少了,鬼都惦記你!”
“呸,說的老子差點兒都信了!”沈老六緊緊衣襟。“馬德,黎城這地方,邪性!”
當一個短發妹子在天亮後到處找沈老六,一臉懵逼的沈老六發現,他竟然特麼的說對了。
他沒乾過的事兒,竟然都扣他腦袋上了,如果不是有黑子和陸中達證明,他都還解釋不清楚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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