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陽光正好。
葉更一剪下宣傳單上的折價券,來到五丁目的波洛咖啡店買特色三明治。
昨夜的喧囂仿佛還殘留在空氣中,與今日的寧靜形成了鮮明對比。
咖啡店的大門緊閉,一塊“歇業”的牌子孤零零地掛在門上,顯得格外突兀。
當然,若是仔細觀察,還是能夠透過玻璃看到店內被撞翻的椅子,以及收銀台後方那塊被燒糊的牆麵。
確認過殘留的痕跡。
葉更一很自然地來到偵探事務所的三樓敲響了門。
“來了,爸爸你沒拿鑰匙嗎?”
裡麵傳來毛利蘭的聲音。
“……咦?門沒鎖啊。”
隨著話語落下,房門緩緩開啟,毛利蘭的身影出現在葉更一的視線中。
她身穿帝丹高中的校服,手中還握著一塊咬了幾口的麵包,顯然是在吃早餐。
“啊,是更一哥……”
看清楚來人,毛利蘭忙讓開門,“請進。”
“打擾了,毛利先生不在嗎?”
他舉起手中的折價券,“聽柯南說波洛咖啡店的特色三明治很不錯,剛剛透過玻璃看到,似乎是店裡出了什麼事?”
毛利蘭的眼神黯淡了幾分,擔憂之色溢於言表,“昨天晚上咖啡店發生了槍擊事件,聽目暮警部說是一起持械搶劫,安室先生也因此受傷住院了,咖啡店可能也要暫停營業一段時間。”
“哦?居然發生了這種事……”
葉更一點了點頭,假裝關心了幾句,便告辭離開,下樓的時候掏出手機先給灰原哀打了通電話,讓她自己準備早餐,接著又打給了毛利小五郎。
柯南小跑著湊到了門邊,望著已經走遠的葉更一,卻不知該怎麼開口。
雖然波本遭遇襲擊的案子有可能涉及到黑衣組織,可若是阻攔的話,自己根本找不到理由啊!
可惡……
早知道,更一哥問起三明治的時候,自己就說味道一般般了,怎麼就偏偏趕在了一起呢?
……
醫院內,安室透緩緩睜開眼睛,四周是一片潔白,消毒水的味道依舊刺鼻。
“唔……”
他試圖動彈,發現這次不隻是頭,就連四肢和軀乾上也被纏滿了繃帶。
“小透,你醒了。”
一道區彆於中年男人渾厚的清冷男聲傳入耳中。
小透?!這個稱呼……
安室透被冷得精神了不少,側頭看去,隻見葉更一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裡還拿著一罐速溶咖啡。
“葉、葉先生,你怎麼在這裡?”安室透沙啞地問道。
“我聽說了你的事情,就來看看。你感覺怎麼樣?”葉更一說著。
……突然覺得‘很多犯罪分子都喜歡重返案發現場欣賞自己傑作’的這個定律,還是挺準確的。
安室透勉強笑了笑,“謝謝關心,我現在感覺不太好……”
某公安潛伏在組織裡的臥底歎氣,差一點就被包成木乃伊的自己,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嘴硬了。
想著,他下意識環視病房,很快就看到了正在陪護椅上睡覺的毛利小五郎。
“毛利先生熬了一夜,我來的時候看到他黑眼圈都出來了,於是讓他先去休息。”
葉更一解釋了一句,跟著問道:
“聽毛利先生說你在醫院內又遭遇了襲擊?到底怎麼回事?”
“……”安室透沉默了一會兒,苦澀一笑,緩緩開口道:“我也不太清楚……”
“也對,以你的水平,這麼問確實是為難你了。”葉更一小聲嘀咕著,又喝了口咖啡。
安室透:“……”
你確定是來探病的???
為什麼我感覺頭比剛剛還要疼……
“嗯……”
葉更一似是在斟酌說辭,片刻後又說道:“襲擊你的,會不會是之前你調查過某起案件中的嫌疑人?”
“……”
安室透閉上眼睛,原本已經不準備再理葉更一了,突然意識到這番話後續的危險性,連忙回道:
“不會!我以前最多也就是接受一些婚外情的委托調查,實在想不起來有什麼特彆的事情。”
說完這句話,他繃帶下的額頭已經溢出了冷汗。精神那叫一個緊張,生怕晚解釋一句,葉更一直接搖來搜查一課的目暮十三對他過往的偵探活動進行回查。
要知道,所謂替客戶保密的條款也就隻是偵探內部的潛規則,如果警視廳需要就持槍行凶和持刀殺人未遂的角度要求他這個受害人配合調查,他根本就沒有拒絕的理由。
葉更一並沒有繼續逼問,話鋒一轉,道:“這樣啊……不過也有可能是你傷到了頭,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呃……應、應該吧,那個……葉先生我頭有些痛,想再睡一會兒,要是記起些什麼,一定會及時告訴你的。”
“走吧!你快點走吧!自己在虛弱的時候,最不想見到的人除了貝爾摩德外,就是你這個總是給我帶來各種壓力的葉先生啊!”
葉更一似乎看穿了對方的心思,不過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確認波本對昨晚的襲擊根本沒什麼概念後,站起身,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嗯……小透,你好好休息。”
說完,他離開了病房。
隨著病房門輕輕合上,安室透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得以放鬆。
他閉上眼,試圖整理混亂的思緒。
昨晚的槍擊、隨後的襲擊,這一切似乎都指向了一個他尚未觸及的真相。而他,不管是為了自身的安全,還是臥底的任務,都必須儘快恢複,揭開這一切背後的陰謀。
可是……
麵對這毫無頭緒的襲擊,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仿佛隨時都會再次出手,而自己,卻連他們的影子都摸不著。
想到這,安室透更頭痛了。
……
當天中午。
醫院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飯菜香。
第二波探病的人員到場。
來人分彆是毛利蘭、柯南和高木涉。
一番寒暄過後。
安室透看向高木涉,主動收集情報,道:“案件調查得怎麼樣了?”
高木涉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素描紙,“這是根據目擊證人的描述畫的畫像。你看看,有沒有在其他地方見過?”
安室透接過畫像,仔細觀察片刻,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他們。”
素描紙上畫著的,正是昨晚那兩個進入波洛咖啡店的男子肖像。
事實上,安室透就算不用看,也已經將兩人的容貌印在了腦子裡。
除了這兩人外,昨晚在病房內襲擊他的那名醫生,以及突然在窗外說話的男人,都讓安室透感到,這一切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他判斷,這至少是四個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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