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回來啦?感覺怎麼樣?”張開看著經典三級,聽到門口的動靜,正看到隔壁的一行四人路過。
聽見這話,看到那電視上的畫麵,“呀,看片呢?一起一起。”孫明博非常誠實的腳步一轉,帶著王康還有周建國這兩個剛開始感覺女人如此美妙的家夥,走進了亂糟糟的三一零。
都是大小夥子,對於春光半露的美麗故事,沒什麼抵抗力。
王言可不跟他們一樣的,畢竟他一向是實戰派麼。沒搭理一幫發情漾著春心的小夥子們,他提著自己的包回了寢室,又一次的收拾自己的床鋪。
之前報道了兩天之後,九月一號下午直接就給他們這一屆的新生弄到軍營裡去了。不過這一次還好,隻訓了一個月,沒有如之前在春風十裡本碩博連讀那般,一訓訓一年。
軍訓也沒啥有意思的,畢竟軍訓的目的是通過嚴格的軍事訓練提高學生的政治覺悟,激發愛國熱情,發揚革命英雄主義精神,培養艱苦奮鬥,刻苦耐勞的堅強毅力和集體主義精神,增強國防觀念和組織紀律性,養成良好的學風和生活作風,掌握基本軍事知識和技能。
好大學一般都很堅持貫徹落實,所以軍訓是非常嚴格的。完全按照新兵那般練,很枯燥,少有笑料,更少有跟女同學扯澹的機會。而且說實在的,這會兒也沒後來什麼防曬這個那個的,女同學當男同學練,男同學當牲口練,所以好看的也被掩住了,少有如此情況還能清新脫俗的女同學。而且還被操練的欲仙欲死,也沒有那個閒心去撩撥女同學。
好處當然很多,比如摸槍放炮啥的。現在雖然還沒有頒發管理條例,但是已經開始禁槍的行動了。而且雖然說因為曆史原因,槍支保有量不少,但是像現在這個年紀的,沒玩過槍的還是多數。所以這一次打槍,不管男女,都挺興奮的。
另外一點也是借著這次軍訓,五湖四海來到這裡的學子們都算是認識了,並且一部分人成功的在其中脫穎而出。
比如一臉包的王康,是因為他有特色。人們一提起來,對不上號,就是‘那個一臉包的’。當然不是隻有他一臉包,也有彆人長了青春美麗疙瘩痘,隻是沒他這麼嚴重罷了。
因為這一個月的軍訓沒能喝上藥,就喝了那一副哪裡能有效果。也是王言疏忽了,忘了還有軍訓這一茬,錢白花了。
孫明博也算是出頭了,這小子目的性很強,他是有意識的在接觸那些同學,並手法稚嫩的接近拉攏。很多人都能看出來,但是沒人計較。因為小白胖子長的還算討喜,說話沒問題,確實與人和善。同時他還認真訓練,再加上團結同學,所以成功的在一些人的角逐中,當上了代理班長。這下回來,他這個班長也就是真的了。
他王某人這麼優秀,當然也是有了些名聲。他在軍營裡也是早早的起來跑步運動,難免的跟教官比劃比劃,畢竟年齡都不差太多,也就是大上個三五歲而已,都能玩到一起。這個事當然傳開了,軍營領導還讓他入伍參軍呢,畢竟部隊開始現代化建設,也是需要很多人才的。
另一點是有歡迎新生入學的儀式在軍營中舉辦,這種活動哪裡少的了表演才藝。攤派下來,每個院係都得出節目的,有人積極,有人不積極,難免指派,讓他上去整段武術表演。他稍稍展露了一下自己不值一提的唱功,最後大嗓門喊了一個新長征路上的搖滾,非常動感激情,算是出了風頭。
其他出名的人還有不少,畢竟都是五湖四海來的聰明人,雖不像後來那般多才多藝,但也沒差很多,有絕活的人還不少的。
至於這個過程中,跟劇中人物的交集,那倒是沒有很多。因為他們不在一起訓練,沒合並到一起,隻少數時候才會遇到,從來沒有說過話。也就是偶爾遇到了,在隊伍中的時候,他會對阮莞還有朱小北點頭一笑,算是打過招呼……
收拾好東西,王言點了根煙到了隔壁三一零。
“哎,我說,你們不是嚷嚷著要回來大睡三天呢麼。”
夾著腿的孫明博頭都沒回,直勾勾的看著電視:“那不也得到晚上麼,你快過來,這娘們兒是真好看呐……”
王言湊過去撇了一眼,港圈第一波霸,三級女王,葉子楣……
邊上翹著二郎腿夾棍的張開笑眯眯的抽著煙,弄著一把扇子搖著,看著幾個小子夾著腿的壓抑樣子:“我這還有彆的片子呢,想看什麼自己換。”
王言在他旁邊坐下:“還是你瀟灑啊,就這麼呆了一個月?”
“瀟灑什麼啊,去年不是也去過一次麼。而且我聽說你們這一次去的比我們那會兒條件好,我那才叫艱苦奮鬥呢。哎,我記著開學時候,就從咱們身邊過去一個穿白衣服的姑娘,長的特彆好看的那個,你有印象吧?”
“嗯,咋了?相中了?人家不是都有對象了嗎?”
“俗了不是。花開豔麗,有人摘花,有人賞花。而我,就是那個賞花人。”
“關鍵你賞的是人家摘下來的花啊。”
“美女看著舒坦,養眼,我高興。”張開說道:“說正經的,以前沒見過她,我估計是新生。你們軍訓應該是一起的,她長的那麼好看,不能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吧?”
“哪能沒有啊。就是當時你跟許公子幫人拿行李那個還記著吧?”
“鄭微!”
王言點了點頭:“她們是室友,都是土木工程的。那姑娘叫阮莞,家是黔省安順的,就黃果樹瀑布的那個地方。布依族的,正經的少數民族姑娘。”
“我說看著那麼招人喜歡呢……”
張開語錄,‘滿天星的花語是什麼?是甘願做配角’,‘見過了玫瑰,怎麼還看得上野草’。毫無疑問,阮莞就是他的玫瑰,開學時候一直匿名給阮莞送花的也是他。他是真喜歡阮莞,要說舔麼,看電影中的表現,也沒太多。要說不舔麼,又是‘玫瑰’,又是‘配角’的。
畢竟愛情是一種很玄的東西麼,男女之間的複雜感情也不應該簡單的歸類為‘舔’,或者是‘不舔’,或許換一個說法比較好聽一些。隻是一個在青春時候遇見了喜歡的姑娘,卻不敢表露心跡,因愛而不得一生難忘的少年慕艾。
不過現在默默喜歡的匿名送花活動還沒開始呢,估計快了,畢竟這都打聽上了,惦記著呢。
“人家對象處好幾年了,聽說是高中時候就處上了。要不是這樣,我早都上了,你這輩子也就是賞花人了。”
“嘖嘖,還早都上了,看把你能耐的,人家真要沒對象,還能輪到你?”
笑鬨兩句,王言問了一嘴:“許公子呢?忙什麼去了。”
“有課,這老師比較狠,他不敢逃。”張開說的洋洋得意,他蹲級了麼,就這麼舒服了一個月:“國慶三天,打算乾啥去啊?要不要哥哥帶你們出去溜達溜達?”
這個時候國慶還不是七天,另外五一、春節兩個大假也不是七天,而是要到九九年才開始搞的串休七天。
“這不是看你整天租盤賣碟的,買了電視、遊戲機,還跟著許公子他們合買了幾千塊的VcD影碟機,這天天吃肉,我羨慕呀。打算放假的時候,去珠江路轉轉,看看能不能找找機會,也賺點兒錢花花。”
現在VcD才出來一年,這種新鮮東西已經風靡全國,去年那會兒一台動輒五六千,剛出來就沒,賣的火爆非常。今年價格下來一些,但是因為出貨方不愁賣的關係,其實也沒降太多。張開腦子還算活泛,做著租碟賣碟的小生意,也兼職推銷賣VcD,都是一個寢室集體出錢合買,一個月也不少賺,上一學年掛科蹲級,就與此有很大關係,是一心鑽錢眼裡了。
“賺的都是辛苦錢,辛苦錢。”張開咧嘴傻笑,嘴上謙虛。他很驕傲的,畢竟賺到錢了麼,像他這樣的可不多:“你想賺錢那我就幫不了你了,真得你自己去看看。不過發財的機會不知道,但是找活乾是沒問題的,咱們學校挺多同學都在那邊兼職,送個貨、發發傳單啥的,多少也能賺點兒。”
他不想在賺錢的問題上繼續糾纏,要是一會兒問他什麼在哪進貨啥的可咋整,都是同學,多影響感情啊,他轉移話題道:“哎,對了,國慶放假之後社團還有學生會都開始招新了,我跟許公子一起成立了一個圍棋社,怎麼樣,要不要跟我們一起?想進學生會也行,我在學生會也認識不少人,可以給你介紹介紹。”
“算了,我沒時間去參加社團活動,也不想去學生會乾活。有那時間,不如到圖書館看會兒書。”
“交朋友嘛,你啊,還是年輕。那俗話說的好,多個朋友多條路,咱們社團裡,都是誌同道合的朋友。而且圍棋還能陶冶情操,修身養性,鍛煉邏輯思維,你不去,損失太大了。”
“那你們社裡有多少朋友啊?”
“這個嘛,嗯……還在發展,還在發展。”
王言適當的露出一個鄙視的眼神,將煙頭用腳踩滅,扔進垃圾桶裡:“上大學一個月了,總共在學校呆了兩天,圖書館都沒去過,我去看看,有沒有一起的?”
孫明博三個小子嫌棄的擺手,正激情呢,可不能斷了。見了世麵開了眼,精力旺盛的小夥子們,總是欲念纏身……
王言出了寢室,溜溜達達的去往圖書館。
大學是好大學,學生是好學生,圖書館裡看書學習的人總是很多。有人想要出國,有人想要從政,有人要經商,有人要改變世界,更有人要爭分奪秒臨陣磨槍準備補考……
雖然人還是那些人,但這個時候沒有網絡世界,娛樂活動甚少,物質相對來說還算貧乏,學生們還更喜歡去圖書館,手中拿著一本書,或是學習知識,或是品味書中人生的酸甜苦辣鹹。
他隨意的在圖書館中晃悠著,看書目,也看人。
這是工科院校,是以圖書館的書籍多是工科類的專業書籍。當然啟迪精神的人文社科類也不少,隻是整體而言罷了。
所謂看人麼,他在角落中看到了一絲不苟看書筆記的陳孝正,還有坐在陳孝正對麵的,一個不時便抬頭看陳孝正兩眼的短發姑娘,是曾毓,那個建築院副院長的女兒。
說來也巧,曾毓也是熟人。當年他初得活爹卷顧,第一個曆經的我不是藥神中,曾毓那時候叫王佳,是他的妹子,呂受益的媳婦。
在此屆,喜歡陳孝正,最後跟了許開陽。
也挺有意思的,臨畢業的時候,曾毓給陳孝正弄了個公派出國的名額,雖然說著是為其前途考慮,但再一想,未必沒有拆了陳孝正跟鄭微的意思。雖然這個做法有些傻,但人嘛,就是傻子多,沒準真就出於那些原因也說不定。
後來跟許開陽走到一起,那就更有意思了。兩個沒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的人在一起了,或許是互相報複,也可能是同病相憐互相成全。反正在一起了,也算門當戶對,日子也還好,這算是人生無常,他們倆都不會想到最後能一起過日子。
除了這倆,他還看到了一起坐在那看書的阮莞跟黎維娟兩人。此刻她們倆也是相對坐著,周邊的男同學不自禁的便會瞟上兩眼,然後抽離目光,而後再看。
阮莞長的不錯,母庸置疑。黎維娟雖然差點,但那也是相對來說,畢竟身高夠用,身材窈窕,在人群中也是出色的。兩人一起,哪裡少的了男同學的注目。
在一眾男同學的注視下,王言腳步不停,很自然的走了過去,抽出了黎維娟旁邊的椅子乾脆的坐下。
察覺到他的到來,阮莞笑著點了點頭,梳攏了一下額前的碎發,繼續低頭看書。
黎維娟看了一眼阮莞,忍不住撇了撇嘴,嫉妒阮莞的招人。她當然知道王言是奔著阮莞來的,之前軍訓的時候,王言跟阮莞微笑點頭,跟朱小北打招呼,她就問過。後來王言當著這一屆東南大學新生的麵唱搖滾,她咋可能不知道呢。
她偏了偏身子,靠近了一些王言,自來熟的小聲說話:“熱臉貼冷屁股了吧?阮莞有對象。”
“這話有失偏頗,為什麼一定要處對象呢?來圖書館之前我才聽了一個說法,花開豔麗,有人摘花,有人賞花,不管花是不是被人摘了,豔麗總是在的。美麗的人、物,總是讓人駐足。阮莞同學很漂亮,你也青春大方,我近距離欣賞欣賞,沾沾二位的仙氣,也沒毛病不是麼。”
黎維娟抓住了說話的重點,阮莞很漂亮,她青春大方,沒有用漂亮形容,她有些不高興。但後邊說沾二位的仙氣,也包括她,算是補上了。她雖然自覺不醜,但也自覺差阮莞三五分,總體還是很舒服的。
“挺會說話。”
“你好,我叫……”
“咱們這屆新生的風雲人物,那是鼎鼎大名,誰不知道你叫王言啊。”黎維娟笑著打斷王言的話,輕輕的拍了一下王言伸出的手,她說:“我叫黎維娟。”
黎維娟還是不錯的,比較爽朗,若不然也不會跟王言搭話。另一方麵,這姑娘目標清晰,就要找有錢人,就要傍大款。跟她高考補習班時候處下的男朋友,說話也乾脆明白,沒有這個那個的牽絆,很果斷。不裝,不婊,已是難得。至於什麼愛麵子之類的虛榮,也可以理解麼,要不然人家為啥那麼目標清晰的待價而沽找有錢人呢。
王言點頭問道:“咱們這剛回學校,你們就過來看書了?真是用功啊。”
“哪啊,我們倆是想洗衣服來的,可是水房就那麼大地方,咱們又都是一起回來的,早都爆滿了。這不是就出來看看書,打發打發時間嗎。”黎維娟想起了寢室樓中一堆女人烏央烏央的恐怖,搖了搖頭道:“還說我們呢,你不是也來看書了麼。”
“嗨,那不是巧了麼,我也想洗衣服了,結果也爆滿,這不是也來打發時間了麼。開學一個月,在學校攏共呆了兩天,圖書館我還是第一次來呢。”
倆人你來我往的小聲聊著天,從東北聊到黎維娟的老家,從東南大學聊到金陵風俗曆史,渾然不管對麵一臉奇怪的阮莞,叫個熱火朝天。
就這麼,硬是聊了半個多小時,王言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打擾了,二位美女,這光顧著說話了,圖書館還沒怎麼逛呢,我就不擾二位清淨了,以後咱們再聊啊。”
說話間,他拍了拍黎維娟的肩膀以示歉意,隨即起身將凳子推進桌子下,笑嗬嗬的擺了擺手,轉身離去。
黎維娟意猶未儘的看著王言高大的背影離開,隨即目光落在正轉頭過去,同樣看著王言背影的阮莞身上:“是不是後悔早早找對象了?”
“這個王言確實挺好,但要說後悔嘛,那是絕對不會的。”阮莞笑眯眯的看著對麵的黎維娟:“倒是你啊,跟王言聊的那麼歡,人家要走了,你那眼神……”
“你說啥呢?我和他都才剛認識,可不像你似的,人家天天跟你點頭放電呢。”
“你應該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嘖嘖。”
黎維娟連忙捂著臉:“我臉紅了?”
“逗你的啊,看你緊張的。”
“煩人,我可是要待價而沽的,王言是優秀了點兒我承認,但我估計他是看不上我這樣的。”黎維娟一個大白眼過去:“再說我跟他就是才認識,剛說了那麼點兒話,可沒有你說的那啥。回去彆亂說啊,要是讓鄭微還有小北他們兩個知道了,不定八卦我多長時間呢。”
“放心吧,我是多嘴的人嘛?倒是你自己啊,沒準什麼時候就自己說出去了。”
黎維娟有心反駁,但想想了自己什麼樣,還是低頭繼續看起了書。
看著她的樣子,阮莞搖頭輕笑,目光卻是看向了遠處。
那裡,王言正站在高高的書架前,翻看著手中的書籍,午後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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