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和你談一談,但你不是還有工作嗎?”
“工作可不如家人重要,我不能因為重視工作而冷漠了家人。”
說著,她牽住了夏德的手,帶著夏德走向了樓梯口。“冷漠”這個單詞讓夏德心中一跳,不過他認為,那已經沒關係了。
在客廳裡,夏德趁著露維婭吃飯,講述了今晚發生的事情。小米婭則臥在夏德的腿上,耐心等待夏德也許會給它一些夜宵。
等到夏德講完了故事,露維婭也差不多吃完了,她去盥洗室洗漱了一下,回來後給了夏德一個擁抱:
“瞧,又是你去進行這樣的冒險。你是我們中最堅強的那一個,一直都是的。我隻是聽你形容那種孤獨的在深淵中墜落的感覺,便知道自己肯定忍受不了。”
她輕聲在夏德耳邊說著。
“你不用這樣安慰我,我知道當時自己的情緒有問題,但後來就沒事了。那位邪神.很奇怪,我理解了祂,然後那種冰冷的墜落感就消失了。我不能自大的認為,自己真的理解了一位神明的想法,我是說我沒事的,露維婭,睡一覺就好了。”
紫色的眸子依然有些擔心的望著他,但她還是輕輕點頭:
“我相信你。今晚的收獲很大,那座島的秘密由此終於揭開了一部分,我也沒想到,那座島的反麵,在另一處空間,居然還有另一座島嶼。”
“濃霧和那個奇怪的觸手男人大概率來自於那座奇怪的島嶼。雖然觸手男人的頭被砸碎了,但他肯定沒死,最後那束光,應該是愛德華茲家族第一代領主的手筆果然沒死。他大概就是這一次的敵人,如果隻是十三環,比起前幾次來根本不算危險。”
談到了正事,夏德認真了很多。露維婭微微歪斜身體靠在夏德的懷中,聽著他的心跳問道:
“我猜,那位愛德華茲的魔女應該看出了些什麼。”
“是的,奧黛麗說,第一次登島時距離太遠無法感應,這次觸手男人主動走出迷霧,她能感覺到,他也是愛德華茲的血脈。”
紫眼睛姑娘笑了一下:
“預言家協會的前輩果然不能小覷。好在,我也趕在協會查封拉普拉斯·克萊因·霍華德的所有資料前,查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他不僅是出色的占卜家,也是手段高明的煉金學大師,他曾深入研究過賢者之石,甚至有可能與‘血靈學派’有過聯係,試圖學到重構人體的煉金技藝。猜猜看,夏德,他當年反叛預言家協會是因為什麼?”
“總不能是因為,打牌打不過當年的那一任協會會長吧?”
他開了個玩笑,露維婭輕輕搖頭:
“但的確與羅德牌有關。我想你還記得,當代羅德牌規則的起源吧?”
“是的,這是你告訴我的——
協會在幾百年前,在資料庫中發現了一張萬象無常牌-萬象無常·知識。在查找有關資料時,又從第五紀元的古代占卜家史萊奇·裡德爾先生的筆記本中,找到了另一張萬象無常·命運。根據這兩張牌和其餘手稿,協會那一代的會長查內姆·羅德先生,創建了羅德牌的玩法和體係,並一直沿用至今。”
露維婭點點頭:
“但對於羅德牌玩法被創造出來的原因,協會內部其實有不同的說法。我告訴你的,也就是大部分人認為的觀點是,羅德牌玩法是為了推廣占卜牌的發行而創造的,是為了給當時不景氣的協會占卜生意找到新的盈利點。但那位拉普拉斯·克萊因·霍華德卻認為,羅德牌體係的創造大有深意,與世界的真相、末日的到來有關。”
夏德皺眉想了一下:
“他有自己的想法,這不算錯誤吧?”
“當然不算,但他盜挖查內姆·羅德會長的墓,並在事後被抓獲,就是絕對不能被允許的罪行。本來他要被關押起來的,但他提前跑掉了。他甚至試圖在逃走前,搶走協會裡的兩張萬象無常牌——現在隻有一張了,創始·知識在你手中。好在,協會的預言家們並不無能。”
露維婭輕輕搖頭:
“如果不是看到了確切的資料,我也不敢想象協會中還發生過這種事情。拉普拉斯·克萊因·霍華德逃走前,被當時的會長和三位副會長擊傷,而且是致命傷。占卜顯示他肯定死了,所以協會在追查了三十多年後沒發現線索,就放棄了繼續追查。沒想到,他居然跑到了格林湖地區,而且一躲就是二百多年。”
“這個人的麻煩程度,比我想的還要厲害。如果半小時前出手的真是他,他絕對算的上是十三環中,戰鬥力比較強的那一個。”
夏德感慨道,神性溢出狀態他的感知更強,因此能分辨出這一點。
“最好是他,否則不就意味著,島上還有我們不了解的厲害家夥嗎?”
露維婭說道,紫色的眼睛看著夏德:
“這些事情明天再談吧,你看上去真是困極了,去臥室吧,我陪著你休息。”
夏德的確困極了,因為在神性溢出狀態隻使用了一招,因此狀態結束後他沒有昏過去。但這並不代表著,他不需要好好休息。
“我自己去休息就好,你不用陪著我,你不是還有工作要做嗎?”
紫眼睛的姑娘笑著吻了一下他的側臉:
“我說了,比起工作,你更重要。而且我的熱情,不是能更好的消解你的冷漠嗎?”
“其實還是工作更重要,我已經沒.”
紫眼睛的姑娘嗔怪的拍了拍他的胳膊:
“仔細想想,夏德,我到底想要做什麼?工作什麼時候都可以,但夜晚錯過了,可就沒有了。”
“喵~”
“米婭,你今晚睡在客廳吧。晚安,祝我們好夢。”
(少女伊露娜祈禱中.)
原本還擔心夏德心理狀況的露維婭,周二清晨迷迷糊糊的醒來時,已經完全確定夏德絕對沒事了。在早飯的餐桌上,她還在晨光中詢問夏德,究竟是怎麼從那麼嚴重的“心理陷阱”中走出來的。
夏德一邊摸著米婭一邊說道:
“當時我的確有些想不開,但後來仔細想想,我在這個世界擁有的,比大多數人都要少。如果再不關心你們,不關心小米婭,我來到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意義?”
他歎了口氣:
“我也承認,有時候會感覺自己很孤獨,而且這種感覺大概會伴隨我一生。”
畢竟他是外鄉人,真正的外鄉人。
“但我也明白,我已經建立了新的關係,獲得了新的身份。所以,冷漠的看待這個世界,的確是我的生活態度,但我不會對任何事情都冷漠。”
他笑著望著露維婭的紫色眼睛:
“我不在乎德拉瑞昂和卡森裡克的領土爭端,不在乎這個世界的首富是誰,不在乎生活的城市是否還能在工業浪潮中維持舊時代的樣子。但我在意你們,在意米婭,在意那些所有與我擦肩而過的人。”
他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暴食、貪婪、懶惰、傲慢、憤怒、冷漠.這都是我的罪,但這不是全部的我。”
“我已經相信你沒事了,昨晚你已經展現了你的熱情。我很高興你能夠想通這些事情,有些環術士就是因為被自己的想法困擾,一輩子都沒有了晉升的機會。”
她的耳朵在晨光中有些發紅:
“況且比起這六個罪行,更適合你的應該是.”
她衝夏德眨了下眼睛,夏德笑著搖搖頭,又看到了牆壁上掛著的,海菈·奧森弗特為他畫的那幅雪中的肖像畫。
他還有事情要做。
今天是周二,夏德沒有出門的計劃。露維婭吃過了早餐便出門上班去了,不過她今晚還會來,繼續調試自己的觀星設備並記錄星圖。
因為沒什麼要緊的事情,所以夏德慢吞吞的收拾了早餐的碗盤後,才去地下室準備去拿自己需要的東西。
隻是才剛走到樓梯口,便聽到了敲門的聲音。打開門以後,發現門外的是奧古斯教士。老教士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兩隻手中各提著一隻黑色的手提箱:
“上午好啊,偵探,我還擔心你已經出門去了呢。”
教士笑著說道,夏德便讓開位置讓他進了門。
奧古斯教士這次拜訪,是為了給夏德送東西。上周六開完會以後,兩人在攝政公園閒談格林湖的愛德華茲家族與天使遺骸的事情,奧古斯教士在得知了島上疑似有一位十三環占卜家,島外還有十三環的藏鏡人後,便決定製作些有用的東西幫助夏德。
原本應該是夏德去找他拿東西,但教士今天恰好有時間,便主動帶著東西來找夏德了:
“這一箱是魔藥,你大概用的上。另外的那隻箱子裡,是幫你對抗十三環的煉金道具。雖然不可能讓你一下擁有比肩他們的力量,但保護你還是沒問題的。那枚賢者級遺物盾牌也給了我靈感,這可以算是目前為止,我製作的最麻煩的東西了,但對你肯定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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