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會的那個女人的確瘋狂,但你們這樣明晃晃的挑釁教會,難道就不瘋狂了嗎?”
黎明教會的奧康納先生問道,而魔女貝拉·貝琳德爾更是疑惑:
“你們挑釁教會也就算了,招惹我又是做什麼?我雖然和你們有些過節,但也沒必要將我牽扯進這件事情吧?”
那個黑裙女人遲疑了一下:
“逐光者先生,懷疑你是魔女議會的人。”
誰也看不清楚的那團水霧之下,魔女的臉色驟然陰沉了下來:
“是這樣啊。”
“逐光者先生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這一次也隻是單純的想要邀請教會和這位占卜家女士而已。如果你們贏了,自然可以捉住我們,如果你們輸了,那很抱歉,你們會成為人質。”
那束天光讓三人圍坐著的那張石桌格外的明亮,約克·奧康納先生微微皺眉:
“等等,我好像認出你了,你.你是拜光者研修會的拉娜·菲涅爾?居然派你來完成這次的任務?你們想要在月灣做什麼?”
黑裙女人並不回答,隻是將手中的那枚骰子當啷啷的丟到了桌麵上。大量的有關這場遊戲具體規則的龐雜的信息,立刻通過桌邊三人的“另一個我”湧入了他們的腦海。
而與此同時,桌邊唯一沒有放置椅子的西側,在那束天光沒有照亮的黑暗露台的角落中,一個裹著黑色袍子戴著兜帽的身影走到了桌邊,就仿佛他原本就站在那裡,等待著三人做好準備。
誰也看不清楚它的任何身體特征,長袍拖地,袖筒包裹著雙臂雙手,兜帽下更是漆黑一片。
塔下是人流湧動的財富之城-月灣市的市中心,塔上被完全封閉的空間內,詭異的低語要素讓每個人都皺起了眉頭。黑裙女人身後是她的同伴,魔女身後是兩位女仆,黎明教會的約克·奧康納先生身後則是兩位中環術士。
但能夠發揮作用的,也就隻有桌邊的三位“玩家”。命運的大魔女曾聽那位紅發女公爵說起過這場遊戲,事後也因為這遺物涉及了“命運”而仔細研究過規則。她不敢說自己很了解這遊戲,更不敢說自己有那位平衡被選者的運氣,但她信任自己揣測命運的能力。
桌子西側的黑色袍子的身影並未說話,隻是抬起了被籠罩在袍子裡的右臂,於是袖口處便滑落出六枚十麵的象牙骰子,當啷啷墜落的聲響讓每個人都感覺心臟在隨著聲音改變跳動頻率。
周圍似乎一下變得更加陰冷,而六枚骰子則自動在桌麵滾向三人。每人兩枚,一枚寫著0至9的十個數字,一枚寫著00,10,20至90的十個數字。
每一次的“骰子故事集”的規則和細節都會出現些微差異,但骰子代表的含義絕對不會變化。黑裙女人拿起骰子,眼睛在觀察這次的對手們;魔女撚起了骰子,身後的女仆已經遞來了一疊占卜牌;黎明教會的奧康納先生撚起了骰子,皺眉思索著自己曾經讀過的,有關這件遺物的規則利用方法:
“根據規則,三位玩家必須存在對立陣營。他們明明可以占據兩個位置,為什麼隻坐一把椅子?發生在托貝斯克的那次事故被嚴格保密,我不知道平衡的被選者選了誰,但根據資料說明,選擇有寵物的本地人似乎會很有利.”
黑袍人在眾人的注視下抬起了雙手,而沙啞卻又異常滄桑的聲音,也終於從四麵八方傳來:
“第六紀元,通用曆1854年,骰子故事集第1474幕——血哀”
啪!
黑裙女人將一枚藍色的硬幣按在了桌麵上:
“支付一枚智慧之幣,進行額外的事件選擇,事件選定為被盜走的.”
“支付一枚代償的硬幣,進行額外的隨機事件選擇。”
出乎意料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紫水晶女士”將一枚灰色的硬幣按在桌麵上,雖然眾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但那語氣中分明帶著笑意:
“文書級遺物代償的硬幣,可以將其視作十米範圍內的其他硬幣。雖然它不能被視為高等級的硬幣類遺物,但好在智慧之幣也隻是詩人級而已。”
停頓一下,心中慶幸今早出門前,靠著占卜將這硬幣帶在了身上:
“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敢把我這種高環占卜家,拉進這遊戲中的?是故意想輸掉嗎?”
說完,又笑著“提醒”道:
“公平些,讓守密人自己決定故事主題,誰都不要作弊。又或者,你可以拿出更多智慧之幣來改變結果。但如果我沒有記錯額外規則,想要再次進行改變,你要付出更多的硬幣才可以。要不要猜猜看,我是否還有其他方法阻止你?”
黑裙女人和身後的同伴低聲交談了幾句,最終並沒有再次拿出硬幣。 於是主持遊戲的黑袍人,便正式宣布了這次故事的開始:
“第六紀元,通用曆1854年,骰子故事集第1474幕——白日追凶:追查傷害了弗裡曼·霍桑的元凶。故事講述者:女祭司、紫水晶女士、神父。本次故事僅允許一人獲勝,開啟本故事不允許任一方結盟,勝者可以許下有關敗者的一個願望。”
桌邊三人一起皺眉,骰子故事集選擇的故事,必定是三人都知道的事情,而且大概率牽扯到超凡力量。而在周五下午,在帕西法爾俱樂部受傷,醒來後丟失大量記憶的弗裡曼·霍桑的事情,他們三人顯然都知道。
但這件事並未公開宣揚,教會一方知曉這件事很正常。紫水晶女士在本地很有人脈,既然涉及霍桑家族,她知道這件事也很合理。至於剛剛滲透進本地的拜光者研修會知道這件事,則著實令人驚疑。
隻是此時不是思索這件事的好機會,因為麵前的遊戲正式開始了。
“請選擇普通人類作為被操縱角色,要求目標與自身熟識,且目前活動區域在貝琳德爾大本鐘下方。”
黑袍守密人再次抬起右手,那寬大的袖筒中,一隻銀質沙漏咚~的一聲落在了桌麵,細沙不斷向下流動,代表著選擇時間的倒計時。
黑裙的“女祭司”菲涅爾不出所料的再次拿出了一枚硬幣:
“支付一枚智慧之幣,來進行額外的選擇。選擇一環術士喬治·皮特,作為我的操縱角色,他現在位於貝琳德爾大本鐘下方。”
“我說,你們這些邪教徒,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用同一招?去年真理會和厄運教團的失敗,難道還沒能給你們教訓嗎?”
魔女諷刺道,黑裙女人微微搖頭:
“這是逐光者閣下的選擇,現在優勢在我,而不是你。”
而被稱為“神父”的約克·奧康納先生則與身後的同伴們商議了一下,很快便做出了選擇:
“選擇康奈利·奧斯本警官,他現在在貝琳德爾大本鐘下巡邏。”
既然坐在了桌邊,他們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因為托貝斯克的事情,骰子故事集這樣的天使級遺物的規則,也已經被大多數人所知,因此隻要作出合適的選擇,就算是普通人也能靠著一把槍擊敗低環環術士。
那位警官和小隊有過不少次合作,符合資料中描述的托貝斯克的勝者“有武器,有戰鬥力,精神意誌堅強不易崩潰、調查能力強,思維敏銳”的特征。康奈利·奧斯本甚至知曉超凡和環術士,唯一欠缺的隻有資料中描述的“魅力驚人”:
“教會擁有最全麵的資料,這樣的選擇肯定沒錯,這次優勢在我!”
至於命運的大魔女,貝拉·貝琳德爾小姐倒是不擔心自己沒有人選,她的普通人女仆可都在鐘塔裡,其中不少年輕的姑娘靈感驚人,雖然不及紅發女公爵的侄孫女,但也都被她當作追隨者預備役培養。
隻是心中雖然有了合適的人選,並相信自己選擇的普通人姑娘並不會輸給蹩腳的外地環術士以及普通人警察,但她還是按照習慣伸手摸向自己的占卜牌。
紙牌掀開後,她和身後的兩位女仆都看到了牌麵是“大地”。魔女先是遲疑,隨後周五晚上才聽聞的名字,一下跳到了腦海中:
“大地的魔女凡妮莎的追隨者,那位夏洛特小姐?”
耳邊傳來了“她”的聲音:
沒問題,可以選定這個目標。
隻可惜去年秋冬之交,她沒有在托貝斯克,否則她一定會發現,自己此時的表情與當初的伊露娜幾乎完全一樣:
“但不是隻能選普通人嗎?而且我甚至不知道她的模樣,這也能選?等等,難道凡妮莎,給了她珍貴的徹底遮掩身份的遺物?”
但想要突破堪稱頂級的天使級遺物骰子故事集的規則,需要至少與其同級的遺物或者同源的遺物,命運的大魔女實在想不到,自己那位議會同僚到底給了“夏洛特小姐”什麼。
隻是雖然對這樣的結果驚疑不定,但她相信自己的占卜結果:
“我選擇夏洛特小姐。”
她並沒有解釋對方是誰,在自己的地盤越是解釋越有可能暴露自己:
“但真的能選七環術士嗎,這還真是.我的幸運啊。這次優勢在我,凡妮莎,你昨晚可千萬不是和我開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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