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浪這時候就看到,钜子直接往後退了一步。
而魏王咎和魏豹則是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白老,你沒事吧。”
對這種情況,趙浪已經早有預料了,他的儒首老師,當時也差不多了。
不過到底是武力還不錯的墨家钜子,趙浪還以為對方會跌倒。
他都已經做好扶對方的準備了。
不過哪怕是他自己也覺得有些離譜,自己莊子上,都是些什麼人啊!
“先生,我無妨。”
钜子這時候苦笑著說道。
身為墨家钜子,活了這麼久,他也沒有想到,會遇到這麼離譜的事情。
他認下的先生,居然是六國之中的趙王,還是農家之首。
那現在這關係該怎麼算?
不管怎麼算都是一團亂麻!
這時候一旁的魏王咎和魏豹兩人也相互攙扶著爬了起來。
“趙王,你...”
魏王咎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剛剛就是知道了趙浪身為钜子的先生,所以在屋頂被驚得弄出聲響,然後被墨家遊俠們抓住了。
然後就看著趙浪坑了項氏不少物資。
他原以為趙浪隻是趁機報複彆人,甚至有些不屑。
因為做這種事情,到底還是心胸狹隘了。
可當他聽到趙浪是農家之首的時候,頓時就感覺到一道天雷劈進了他的心裡!
一瞬間,他什麼都明白了。
難怪農家聖女會這麼幫他!
難怪之前趙浪會提起農家在幫助魏地的百姓。
原來彆人本來就是一家人。
在想想項氏說,已經花費了大量的物資,和農家結盟了。
那也就是說,趙浪早就用農家坑了項氏了!
一想到範增剛剛的那些得意和笑容,再想想趙浪剛剛的那些表現,魏王咎卻隻感覺到了,徹骨的寒冷!
不是範增愚蠢。
而是趙王的心思,簡直是恐怖如斯!
誰能想到,如此年輕的六國之趙王,居然會是農家之首!?
所以,他雖然開了口,卻不知道後麵的話該怎麼說。
隻能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
好在趙浪這時候露出了笑容,及時的說道,
“魏王還是先坐下吧,抱歉,隱瞞這些身份,本王也是有苦衷的。”
說著,趙浪就把兩人往房間的座位上扶,不是擔心彆的,就怕對方再跌倒。
魏王咎這時候苦笑了一聲,他當然能明白趙浪的苦衷,擺擺手說道,
“本王無妨,隻是這事情太過於驚人,本王有些沒能反應過來。”
“現在已經無妨了。”
雖然他還是被驚的有些腿軟。
但是!
身為六國之魏王!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坐下去?
魏王被趙王的幾句話,就驚的站不穩,隻能坐著了。
這話傳出去很好聽麼?
所以無論是為了自己爭一口氣,還是為了魏王室的顏麵。
他都不能坐下!
魏豹更是直接的嘟嘟囔囔道,
“剛剛趙王太過突然了,我等沒有準備而已。”
被人一句話驚的摔倒,還是有些沒麵子的。
兩人死硬著不肯坐下,趙浪也沒有辦法。
經過這麼一會兒,钜子已經恢複過來了,他雖然相信趙浪,但這個事情,還是慎重一些的好,於是問道,
“先生既然是農家之首,不知道可有農家信物?”
趙浪點點頭,這個要求是理所當然的。
直接往懷裡掏農家玉佩。
順便也摸到了醫家的龍涎木,想想這東西剛好可以安神。
直接把兩樣都拿了出來。
先把龍涎木給钜子,
“白老,您先安安神。”
钜子卻看著趙浪手裡的龍涎木,眼神直接木了,
“先生,您怎麼會有醫家之首的信物?”
趙浪嗬嗬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白老,忘了說了,我還是醫家之首。”
醫家如今並不顯達,趙浪也沒有上趕著說。
钜子聽到這話,卻隻有些木然的點點頭。
因為他雖然想激動,但是龍涎木的香味,卻讓他心平氣和。
這種感覺很矛盾。
但離趙浪稍遠一些的魏王兩人,再次往後一個踉蹌。
但好在沒有摔倒。
魏豹不愧是武將,很有實戰經驗。
他這時候一手扶著牆,一手扶著自己的大哥魏王咎,紅著臉說道,
“大哥!不能倒!千萬不能倒!!不能讓人小瞧了!!!”
魏王咎這時候整個人都是麻的。
諸子百家,對王室貴族來說,沒有那麼神秘。
可每一個也都是可以平起平坐的人物。
但他怎麼也不能想到,趙浪居然是兩家之首!
哪怕是不起眼的醫家!
這也太能藏了!
聽到魏豹的話,看了一眼略微有些羞澀的趙浪,魏王咎咬著牙關說道,
“放心,一個醫家而已,大哥我還沒有那麼被驚到!”
說著,兩兄弟就相互攙扶著,站穩了一些。
但是這時候,钜子卻有些神色莫名的看著趙浪手裡的玉佩,說道,
“先生,你手裡的這不是醫家的信物,而是陰陽家的信物。”
“先生還是陰陽之主?”
如果不是有龍涎木鎮壓,钜子感覺自己已經快有些繃不住了。
趙浪這時候看了一眼,才發現自己拿錯了,連忙解釋道,
“白老,我不是!”
聽到這話,原本身體已經僵硬了的魏王咎兩人,好險才緩過來。
一個人是三家之首,還讓不讓人活了?!
隻是魏王咎也有些疑問,既然不是,那這陰陽家的信物怎麼會在趙浪這裡。
钜子也微微鬆了一口氣。
然後就聽到趙浪帶著幾分羞澀說道,
“我隻是殺了他。”
砰砰!
房間裡響起兩聲悶響!
魏王咎躺在地上,眼睛劃過一滴淚水。
曾經有個坐下的機會,放在他的麵前。
他沒有珍惜。
直到再次感受到大地的寒冷,他才追悔莫及。
假如上天再給他一個機會,他一定會老老實實坐下。
如果要加上一個期限的話,他希望是,
所有遇到趙王的時候!
钜子聽到這話,哪怕有龍涎木的鎮壓,他也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
好在趙浪扶住了他。
用無法形容的神色看了趙浪一眼,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說道,
“先生可還有什麼事情要告訴的老朽?”
趙浪想了想,都到這兒了,自己是儒首的弟子,也可以說了,
“白老,其實我還是...”
隻是不等他把話說完,钜子就連忙打住了他,
“且慢,我等坐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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