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統計出來的買盤情況。”
公司的財務部門，花了些辦法，把之前一段時間，分散而持續的買入可口可樂股票的經紀公司，列了出來。
“這是有預謀的行動，你看，每天固定的額度掃貨，保持在過去一年的交易量稍多一些，降低成本的同時，還不引起市場的注意。一旦他們超過了5%，就要在在證監會披露，這時候，就是他們聯合其他小股東，在年度股東大會上，提出動議替換董事席位的時候。”唐納德·基奧鬥誌被這種行為激發出來了。
“事實上，他們已經突破了5%了，除了這些比較一致的買入，累積到了4.5%以上，他們還另外有幾家隱蔽的買盤，我懷疑和這個收購者是一家。
你看看這幾個賬戶，和這個主要股票經紀席位的買入風格很類似，從年初開始，就分兩批買入了0.2%的股票，在最近，更加是小心謹慎，每天買入不超過價值兩百萬美元的股票。如果我們粗心一點，他們就可以發動突襲了。”
財務部門的人，指出了對方有可能以持股數，聯合現在持有可口可樂的一部分標準普爾500基金，提議召開特彆股東大會，到時候可能會打管理層一個措手不及。
“塞爾吉奧，你怎麼看？”正在大家紛紛發表意見的時候，總裁唐納德·基奧發現了那個從羅納德那裡回來的營銷總監塞爾吉奧·西曼，在抱著買入股票記錄在沉思。
塞爾吉奧·西曼本來是繼任的總裁的有力競爭者，在他任上力推的健怡可樂獲得了巨大成功，在七十年代可樂陷入低穀以後，第一次在細分市場裡打贏了百事。
但是後來的新可口可樂（new coke）在南方市場的慘敗，讓他遠離了接班的梯隊。不過這在某些方麵，也讓總裁基奧對他的意見更信任。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些股票都不是華爾街的股票經紀公司購入的。”
“嗯？”
大家被提醒了以後，都看向表格。果然裡麵隻有一開始的兩筆各兩千萬美元的疑似購入，是在華爾街經紀的席位。之後的，都是在中西部，和西海岸的公司席位購入。這其中尤其以嘉信理財為多。
“中西部和西海岸，媽的，不會是我的老朋友吧？”
總裁唐納德·基奧罵了一句，去裡間打電話了。
“沃倫，我是唐納德。你好，是你嗎？你不是恰好正在買入可口可樂吧？”基奧沒有和伯克希爾·哈撒韋的老板兜圈子，直截了當地向這位老友問起了股票購買的情況。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沃倫·巴菲回答說，“巧得很，我正在買入。但是如果你能在我發表持股聲明之前保持沉默，我將非常感激。”
“你還要買？”基奧一個吃驚，這是要買到10%的持股，然後獨自發動特彆股東大會嗎？
巴菲特的意思無非是這樣，如果他買入可口可樂股票的消息走漏，其他投資者將會蜂擁而進，最終推高股價，那伯克希爾的入貨目標就可能無法完成。
“是的，我跟進你們的股票已經好幾年了，千年伯克希爾的股東大會上，我還用了櫻桃味的可口可樂做製定飲料呢。我很喜歡你們做事的風格。
我還覺得你們的生意很好，我作為股東以後，還會一樣尊重和支持你們管理團隊的努力。畢竟管理能力也是公司經營能力最重要的一方麵。”
“如果你進了董事會，你保證不乾涉我們管理團隊的運作嗎？可口可樂被糟糕的管理團隊弄得節節敗退，我不想我和羅伯特（·戈伊蘇埃塔，基奧的上司）……”
“這正是我要買入的原因，你們把利潤率，從你們接手的不到8%，乾到了去年的17%……你們的灌裝廠的新戰略，我也很欣賞……”
“好吧，好吧”，基奧完全相信了沃倫·巴菲的說辭。他之前入股華盛頓郵報的時候，也遵守了承諾，從不乾涉老板格雷厄姆夫人的運作，“不過沃倫，彆做過頭了……”基奧對有這樣一個支持自己團隊的戰略投資者還是很歡迎的，警報解除。
“我打算再買一點超過5%，在向證監會申報以後，就看市場價格情況……”巴菲這次非常看好這支股票，打算把公司總資產的三分之一，都換成可口可樂，賭這一次十年難遇的機會。
“什麼叫再買一點超過5%？在紐約和洛杉磯的那幾筆隱蔽投資不是你做的？”
“洛杉磯？沒有，我的買盤都是奧馬哈周邊的中西部經紀席位買的，我不想讓你們誤會。不過居然有人和我想到了一起？這到是很有趣，你查出是誰了以後，我倒想見見他。”
“他隻買了0.6%左右，我看可能是個個人投資者。就這樣，股東大會見。”
“是沃倫，我們不用擔心太多，他的聲譽良好，大家都知道是個被動投資者。”總裁基奧出來了以後，對等在門外的其他人說道，“不過他否認另外那個買盤是他，你們覺得會是誰？”
“估計是個有眼光的個人投資者，那些盯著標準500成分購買的公募基金，不是這種風格，而且也沒有和我們打招呼。你們知道哪個有錢人在買嗎？中東，還是東瀛？”財務總監鬆了口氣，還好是巴菲，要是那些用華爾街的垃圾債券，上杠杆惡意收購的大鱷來，就麵臨苦戰了。就算贏了，可口可樂的發展戰略也會被影響。
營銷總監塞爾吉奧·西曼，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道，“有趣，我剛剛聽一個電影導演說，他之前買了不少我們的股票。不過我沒往心裡去，一個年輕的導演，不會這樣有錢吧？”
“問問哥倫比亞影業的人，導演的收入怎麼樣？你那個導演叫什麼名字？”
……
“cut！我這裡需要一點激情，朱莉婭，激情！”
在鋼木蘭的片場，導演赫伯特·羅斯已經收斂了不少。不過他還是會嚴厲的指出演員不符合他的表演要求的地方，隻是不再指責朱莉婭·羅伯茨和多莉·帕頓不會演戲了。
“自從他的妻子諾拉去世以後，赫伯特就不太正常。”雪莉·麥克琳和他相對比較熟，對羅斯的這種行徑，也是很反感。這些演員裡麵，隻有她資格老，不怕這些ego超大的導演的壞脾氣。
她在羅納德的支持下，和薩莉·菲爾茲，奧林匹亞·杜卡基斯等人組成了奧斯卡俱樂部（拿過小金人的演員組成的幫派）。在討論導演的壞脾氣，並且怎麼在這種情況下演出水平。
“他的未婚妻馬上就來探班，希望到時候他的脾氣能好一點。”羅納德也參與了討論，“我馬上要走，這裡就拜托你們多看顧一些。要是戴安，嗨，還有朱莉婭被他人身攻擊的話，你們可以發起反擊。多莉我倒是不擔心。”
“她可鬱悶了”，薩莉·菲爾德說，本來多莉·帕頓是衝著羅納德的邀請來的，她也確實不會演戲，不如他們三人有經驗，知道導演需要的的是什麼。
“彆擔心，你的小甜心，我們會幫你照顧的。”雪莉·麥克琳哈哈大笑。一把拍在羅納德的肩膀上。
“還有你們這些我的大甜心……也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情給我的助理打電話……”羅納德笑著和三位奧斯卡獲得者一一擁抱。
“你的堂兄弟，現在有請你去站台嗎？”和杜卡基斯擁抱的時候，羅納德悄悄地問她情況。
“多虧了月色撩人，我現在片約多得很，不用再去給邁克爾站台賺錢了。”奧林匹亞現在關心自己的演藝生涯多過政治，她在奧斯卡頒獎典禮上給堂兄弟站台，無非是當時心情好的舉動。
“你怎麼樣？會支持我堂兄弟嗎？”奧林匹亞·杜卡基斯問羅納德。他倆是關係最緊密的，可以半開玩笑的聊聊政治傾向。
“老實說我不太關心，現階段我支持象黨一些，希望能得到稅收優惠。我更關心明年的紐約市長選舉，我的公寓外麵現在治安都不太好，希望新市長能解決一下。”
“我現在正準備買房子呢，幾個孩子的學費都解決了，也不知道現在曼哈頓下城哪裡有便宜的。”
“現在便宜的不敢買，治安好的又不便宜，而且現在租金管製的公寓是越來越難租。我表妹都找不到合適的。”
兩個紐約人發了兩句牢騷。羅納德告彆劇組，準備回去。
“李先生……”，那個可口可樂的營銷負責人又回來了。
“你怎麼回來了？”羅納德奇怪。
“我受公司董事會的委托，向你了解一下情況。你上次說購買了我司不少股票，如果方便的話，能否告知具體的數量？我知道這是隱私，我完全是因為接下來的股東大會來的，我們有很大可能要改組董事會。
當然，如果你因為隱私原因不想說的話，也沒關係。隻要不超過1%，我們完全理解有些股東希望保持低調的想法。”
“嗨，我哪裡有這麼多，大概剛剛超過1%的一半，0.6%吧。”羅納德覺得這樣一個一百多億市值的公司，大概也不會在意自己這種小股東。
“歡迎你，股東先生。我隻會向我們的董事會成員轉達這個消息，請你放心。”塞爾吉奧·西曼心想，哥倫比亞影業的人，還低估了眼前這位的收入。
等塞爾吉奧把沃倫·巴菲也在買進的消息一說，羅納德不由樂了，看來自己這個選擇很不錯啊，被現在最厲害的投資家之一認可了。
“我認識他，他的兒子彼得，為我的電影工作過。他買了多少？”
“我隻能說，他會上公司年報。”
“哦……”，羅納德樂滋滋的，巴菲起碼買了自己的十倍左右股票，還是重倉。看來這次隨便一買，居然命中了和職業投資大師一樣的股票，以後自己的錢也繼續買好了。
塞爾吉奧·西曼也了解清楚，羅納德也隻是為了投資，買藍籌股的心態來購入股票的。這種投資者，比巴菲還要好應付，他們不像沃倫那樣，對企業經營還有要求，如果將來經營能力變差了，他是會毫不猶豫的走人的。
而羅納德這種投資人，對公司經營就不太懂行了。這種股東，對經營者的壓力不大，反正他們大多數也是放著吃分紅，很少人真的懂什麼經營。
幾位當事人都是紳士風範，可樂的股票價格沒有波動。這樣巴菲繼續買入，羅納德隻恨自己的下期分紅還沒有到帳，等到消息傳開，肯定會就買不著這麼便宜的股票了。
羅納德接下來來到了紐約，這裡他要和羅伯·萊納，和諾拉·艾芙隆兩人繼續討論那部浪漫愛情片的事情。
編劇工會的談判，現在亂成了一鍋粥。工會的董事會開始對談判代表不再信任。很多會員在私下串聯，希望發起投票，逼工會答應條件，結束罷工算了。
另一些工會的骨乾，則開始向七大製片廠和三大公共電視台開炮，接受媒體采訪，譴責這些編劇的最大雇傭方，對編劇的悲慘境地毫不憐憫，隻想著自己的利益。
這樣諾拉·艾芙隆又不能光明正大雇傭其他編劇，一起修改劇本。她隻能一個人慢慢按照羅納德的要求，嘗試把結局改成大團圓。
“如果要改變結局的話，我都不知道怎麼導演了……”羅伯·萊納在三人悄悄地聚會上，拿著諾拉改出來的初稿撇著嘴。
“這有什麼難得嘛？觀眾喜歡這樣的結局，而且哈利和薩莉兩個人，怎麼就不能在一起？很多人不就是這樣，兜兜轉轉又和最初的那個人走到了一起？”
“這個人物的變化不對，而且會對前麵的故事節奏造成損害。我不是一定要堅持不拍大團圓，但是這樣的轉折，觀眾會看得奇怪的，對票房也不一定是好事。”羅伯·萊納堅持自己的看法。
“我們再想想辦法吧……”羅納德知道，萊納說的，從戲劇理論的角度，並不是沒有道理。但是一部浪漫戲劇，也不是要得奧斯卡對不對？有點劇情上的瑕疵，並不影響觀眾的享受啊。
這些紐約這邊的電影人，就有這個毛病。雖然相對好萊塢的人，ego沒有這麼大，更容易溝通。但是同時他們也有自己的想法，不找到他們認可的理由，休想改變他們自己的見解。
這就是紐約藝術家的通病，五個人對一部戲，有六種看法。一個人會說，“要是伍迪·艾倫來拍，會是這樣。要是給約翰·卡薩韋蒂拍，又會是另一個樣子。”
“你怎麼看？”羅納德隻好問在旁邊一言不發的諾拉·艾芙隆。
“我不知道，有的時候我覺得羅伯說的對，有的時候，我又覺得羅納德說得對。”
諾拉·艾芙隆還是第一次碰到羅納德這種，考慮電影劇情，儘量往簡單方向處理的導演。他的理論很簡單，觀眾在愛情生活中都是有遺憾的，到影院來就是要讓他們在銀幕上，彌補遺憾才行。
“我想預支一筆製作費用，我去采訪一下生活中真正的夫婦。我們都說他們公主和王子以後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不如看看真實世界裡，有多少夫婦是幸福地在一起的。這樣也能證實一下，是不是哈利和薩莉這樣的一對，就不能在一起？”
“你這個想法很不錯，你要多少錢，我先墊付給你。”羅納德一聽就答應了。這些藝術家不懂統計學，你去找現在還是夫婦的一對，有多少機率他們在生活中經常吵架，離婚都離不成呢？
看來自己的想法肯定會得到證實。
“你去采訪一下也好，肯定會證實我的想法的。”羅伯·萊納堅持自己的想法。他自己就是和佩妮·馬歇爾一開始的時候因為才華相互吸引，後來相看兩厭，來了一場非常傷神的離婚訴訟。
“好，我們就讓真實采訪來決定”，羅納德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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