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響,兒子用遙控開門,六叔進來,打完招呼,老婆和神婆,去廚房拿杯筷子碗進來,老婆說:“六公飲燒酒,叔伯嫂嫂也飲。”大哥和弟弟陪六叔入坐,三個嫂也入坐,六叔說:“二嫂家裡沒有人?”二哥說:“都來了三弟家裡,什麼事?”六叔說:“桃叔的小女兒,下午突然死了,老婆見你們沒有人去,叫我通知你們,打電話沒有人聽,我乾脆來阿章家裡,跟阿章說。”我說:“她嫁那裡?”六叔說:“嫁到城裡,村裡她有一間屋,她在村裡住,應該在村裡出,坐夜也在村裡坐。”
媽說:“四嬸姆去坐夜。”丈母娘說:“嫲,男的不用去?”媽說:“外婆,已經是很多代的宗親,桃叔的小女兒叫阿波,跟阿章同年,隻是她輩分高,阿章要叫她姑姐。”兒子笑,家人跟著笑,笑完六叔說:“四個侄媳婦去,美人三嫂不要去,避免彆人說閒話。”大嫂說:“給多少錢白金?”大哥說:“給一百就是。”六叔說:“一百夠了,記住叫人寫老公的名字。”兒子笑,家人又跟著笑,笑完,四嬸姆一起去坐夜。
六叔說:“看來還是阿秋母親命硬,坐了幾次夜也死不去。”兒子笑,家人跟著大笑起來,笑完六叔說:“心肝,阿秋母親真命硬,兒孫親戚也無奈,要見她最後一麵,已經見了幾次最後一麵。”媽說:“外嫁女,在村裡出,應該沒有多少人去。”親家說:“六公,她不送回夫家出?”六叔說:“親家,她村裡有屋,一家人都在村裡住,而且她嫁人後,戶口還留在村裡。”
二哥說:“六叔,阿誌今天在酒堂擺酒?”六叔說:“阿誌這個兒子也算另類,除了第一個老婆,結婚幾年才離婚,第二、第三個老婆,都是結婚不到半年就離婚。阿誌夫妻,讓這個兒子氣死,今晚酒席隻請親戚,沒有請街巷人。午飯六圍坐滿,晚飯十二圍,也是坐了六圍,外麵的親戚,沒有一個人來,現在成了街巷人的笑談。幸好阿桃小女兒突然死了,分散了村民的注意力。”
親家母說:“六公,阿波是什麼病死?”六叔說:“親家母,她在家裡,坐在凳上,扒在台麵上,她兒媳回到家裡,叫她沒有反應,馬上叫十字車,十字車來了,醫生說她死了,好像說是什麼猝死。她這樣死,不連累家人。”
神婆說:“阿嫲,村裡今天真的一擔擔,剛才應該又有人死了,其他村民不用恐慌。”兒子笑,家人大笑起來,笑完六叔說:“應該是阿秋母親,如果不是她,她就真命硬。”大哥說:“如果不是她死,應該沒有其他人死。”二哥說:“如果不是她死,應該不是病死,肯定是出意外死。”
門鈴響,兒子用遙控開門,詠芳進來,打完招呼,胡淑敏說:“阿芳,台上的杯筷子碗,都是乾淨的。”詠芳說:“多謝三嫂。”詠芳入坐跟著說:“乖乖,想不到阿波突然走了。”我說:“我記得,你跟阿波關係好,她是什麼病?”詠芳說:“乖乖,是什麼血硬,去年還做了什麼搭橋手術,手術後,沒有出現過異常,怎會突然死了?”親家母說:“正常手術後,半年內沒事,證明手術成功。她不是老人家,可能是心理負擔重。又或者不聽醫生吩咐,有些食物不能輕易食,一定要忍口,忍不住就麻煩。”
二哥說:“阿芳,阿誌跟你是什麼關係?”阿芳說:“二哥,記起來好像是同宗,他有事請飲,隻請我兄弟,不請我兄弟的家人。我大哥剛才跟我說,外麵的親戚,居然沒有一個人出現。幸好他有兩個兒子,而且老大也有兒子,阿誌已經不管老二。”爺爺說:“阿芳,老二是個會掙錢,又英俊瀟灑的人?”詠芳說:“爺爺,阿誌家老二,說不上英俊瀟灑,隻是比同齡人,也算是會掙錢,現在帶著幾個人幫人裝修,他口才了得。”
六叔說:“阿芳,好像他幾個老婆,都沒有幫他生孩子。”詠芳說:“六叔,正因為他沒有孩子才離婚。”六叔說:“阿芳,聽他鄰居說,第二、第三個老婆,結婚不到半年就離婚。”詠芳說:“六叔,他自己去醫院檢查過身體,證明他能正常生育,沒有孩子,是女方責任。隻是我大哥,跟我說了,他第一個老婆離婚後,又嫁人,現在孩子已經去幼兒園。第二個老婆嫁人後,現在也快生了。第三個老婆,離婚不到一個月,又嫁了人,聽說也快生了。”胡淑敏說:“聽詠芳這樣說,這個阿誌家的老二,有點像達成。”奶奶說:“我估計,可能幫他檢查的醫生,跟他認識,而且雙方關係好。”祖母說:“奶奶說得對,有這個可能,醫生檢查出問題嚴重,又不方便跟他說,如果說了,可能會傷了他的自尊心。”兒子笑,眾人跟著笑起來。
門鈴響,兒子用遙控開門,阿慶夫妻進來,打完招呼,胡淑敏說:“伯爺伯娘,台上的杯筷子碗,都是乾淨的。”阿慶說:“多謝三嫂。”夫妻入坐,阿慶說:“乖乖,今日真正一擔擔?”我說:“誰又死啦?”阿慶說:“雞仔德死了。”六叔說:“我早上還跟他同台飲茶,他有什麼病?”阿慶說:“六叔,我弟弟,剛才還在牌坊,幾個人一起聊天,雞仔德也在聊天,他離開牌坊回家後,他的家人就說他死了。”
爺爺說:“是不是又是什麼猝死?”阿慶說:“爺爺,阿良聽到雞仔德死了,馬上去打聽,他家人說,是他老婆,在家裡拖地,地磚地滑,德仔德摔倒,頭碰巧撞倒牆角,馬上頭破血流。他老婆見到了,馬上去扶起雞仔德,誰知他老婆也摔倒,雞仔德又摔倒地上,這次頭碰地磚。他老婆大叫救命,附近的租客聽到,不敢進屋去幫手,隻在門口看熱鬨。鄰居阿標也聽到,夫妻一起去屋裡看,誰知阿標夫妻,差點也摔到。阿標夫妻步步為營,阿標老婆,先去拿地拖,拖乾地磚上的水,阿德打電話叫十字車。附近村民知道了,也趕去幫手,大膽的村民,去探雞仔德氣息,感覺已經沒有呼吸,沒有人敢動雞仔德身體。十字車來了,醫生說人死了。”
爺爺說:“冥冥中自有定數,天命不可為。”阿慶老婆說:“爺爺說得對,人一生,實際上天早有安排。”
詠芳說:“乖乖,柳枝會來這裡。”我說:“什麼意思?”詠芳說:“乖乖,雞仔德是柳枝老表,知道雞仔德死了,肯定馬上去雞仔德家裡,自然會來這裡。”媽說:“阿芳說得對,柳枝跟雞仔德,雙方是親老表。”阿慶說:“嫲,好像雞仔德,在村裡,除了柳枝的兄弟,沒有其他親戚。”媽說:“阿慶,我記得阿章父親跟我說過,雞仔德的爺爺,本來不是村裡人,不知道,他是怎樣在村裡安家的,他爺爺有一兒一女,女大。女兒就是柳枝母親,兒子就是雞仔德父親。村裡除了柳枝兩個兄弟,真沒有其他親戚。柳枝父親的兄弟姐妹,又不在村裡。”阿慶說:“嫲,就算柳枝的堂兄弟姐妹,在村裡住,也跟雞仔德,一點關係都沒有。”阿慶老婆說:“雖然沒有直接關係,也有間接關係,如果在村裡,肯定會去幫手。”詠芳說:“大嫂說得對。”
六叔說:“今日一擔擔的人,應該都沒有多少人去送。”阿慶說:“六叔,我想起來,今天應該不算一擔擔,過幾天,肯定又有人死。”六叔說:“阿慶,什麼意思?”阿慶說:“六叔,阿波是個外嫁女,她不算是村裡人。”六叔說:“阿慶,阿波的戶口還在村裡。”阿慶說:“六叔,我認為,如果她老公也是村裡人,才算一擔擔。阿波是外嫁女,也不是招夫入贅,應該不算村裡人。”親家說:“也是,如果是招夫入贅,肯定是村裡人。”大哥說:“忘記阿波住的屋,阿波的三個哥哥,會不會出現也成問題。”眾人望著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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