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倩倩的課程講完了，講的非常清楚，即使是梅姨這種典型的內宅家庭婦女，也聽得明明白白的。對整個北方三千年來，草原民族的興衰有了直觀清晰的了解。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尤其是柳倩倩對這些興衰治亂的研究，更是給了小娘皮、林月如、鐵曼她們以很大的啟發。
休息五分鐘，大家上個洗手間後，進入提問環節。
鐵曼舉手提問道：“如今老爺把漠南統一，目前漠北已經控製了土謝圖汗部，車臣汗已經事實上歸順。如果老爺這次成功的打敗漠西蒙古諸部，之後再解決東蒙古諸部和遠在西方的幾個蒙古汗國，老爺就完成了成吉思汗後第一次蒙古統一。”
柳倩倩點點頭，事實就是如此，老爺如今就是蒙古的無冕之王。他就是整個蒙古最大的勢力。也是最大的汗。
大師多次勸說老爺，要給他上尊號。都被老爺婉拒了。
鐵曼繼續說道：“你覺得老爺會實行什麼樣的政策，來管理麾下的漢人、草原民族、南洋島民等不同的族群。”
這個問題相當敏感，小娘皮和林月如都豎起耳朵。
這次她請柳倩倩來講學，還有一個外人不知道的原因。
柳倩倩是老爺秘密組織的政策研究會的170個成員之一。
因為楊凡體係的人員來源十分複雜。涉及到錯綜複雜的民族和種族、宗教問題。所以，必須依托曆史和現實的考量，來製定內部政策。
楊凡需要一大批的智囊和顧問。
這個政策研究會，就是這樣的智囊團體。編製上獨立，直接歸小娘皮個人單獨領導。林月如並不知內情。
平時，他們以學術研究研討為名義，每月一次聚會。
對現行政策的得失進行討論和研究。他們還有內部學報，叫做《參考消息》。他們研究的成果和建議都發表在這個上麵。
這份期刊，分成紅色封麵和灰色封麵兩個版本。
紅色封麵必須是文官副處級以上官員，武官副團級以上軍官，才能訂閱。
灰色封麵相對範圍廣泛些，文官副科級即可，武官少校及以上軍銜即可。
而且平時要交給機要秘書保管。沒有配機要秘書的，不看時自己鎖起來，不得泄露。上麵標注有機密字樣。
楊凡體係目前的文武官員中，文官隻有股級、科級、處級三個等級，每個分成準、副、正三個級彆。基層還有辦公員分成九個等級。武官隻有尉級、校級、將級三個等級。軍銜有上中下三個層級，一共九個等級。另外基層還有士官階層，同樣分成九個等級，他們是職業軍人。
各地的殖民地行政總管、總檢查官、大法官、財政總監、安保總監是正處級，各個主城的總管是正科級、下麵小城總管是正股級。
下麵的鄉鎮和街道，則都是辦公員。辦公員分九個級彆。他們都是吏，不是官，但除非瀆職任期終身。
吏員不得升遷為官員，一般也不會跨地區調動。
他們工作穩定，職責專業，主要經辦日常具體的行政事務。而官員則是流動的，負責本地日常事務的綜合管理、地方重大事務的決策、同時監督下級工作。
各級官府中，除了少數楊府任命的官員外，絕大多數都是吏員。他們一般升職到一級辦公員就到頭了。
楊凡仿照後世西方的公務-員體係，他們把公務-員分成政-黨公務員和國家公務-員兩個獨立的體係。國-家公務-員最高升到局長。
不隨著政-黨上下台而變動，他們任期終身，直到退休。
畢竟很多常務性事務是不適合，一有上層的人事變動就跟著亂動的。
日常事務就交給這些任職終身的人來管理。其實官府裡的事務百分之九十都是日常事務。不需要特事特辦。
空降的官員隻需要處理特彆的事務就可以了。這些日常事務他隻需要監督即可。隻要下麵按照規章辦事，他就無權乾涉。
這也是為了限製地方官員的濫用權力。同時，地方的檢察機構也會盯著這些具體辦事人員，彈劾他們違規辦事。
如果確實需要變通的時候，由主管官員牽頭，上會決定，並且要做出記錄，所有有權人員表決和簽字。
所以，不論是程序，還是規定都是固定死的。
柳倩倩想了一下，回答道：“這方麵的政-策還比較敏感，目前能說的就是，老爺準備把各個民族都平等的對待。享受相同的權利和義務。不僅漢人內部四民平等，不同民族、種族也一律平等。所有人適用統一的法律，使用統一貨幣和共同市場。在教育上，既要保持不同的文化傳統傳承，同時也要有統一的官方語言文字。這一塊目前看隻能用大明的官話和漢字。”
鐵曼繼續問道：“目前，老爺把草原上的台吉體係都撤銷了，而蒙古人自古以來，習慣於抱團生存，遊牧經濟也不可能像農業那樣，分散成一家一戶。因為單獨的牧民無法抵抗天災。今後草原上的人該如何組織生產、生活。”
柳倩倩點頭說道：“確實如此。所以，老爺準備儘量把遊牧變為定居牧業。依靠地下抽水灌溉種植牧草，大幅度增加單位草場的載畜量。牛羊不走動，也容易抓膘。有石頭房屋和取暖設備，冬季也不會大批凍死。”
“另外就是在基層的牧業隊實行集體經濟。整個牧業據點的所有財產，歸全體牧民共同所有。相當於一個商社，所有人都是股東。平時按照工作拿工資，年底根據集體經濟的收益，拿取分紅。”
“牧業隊和牧業大隊，原則上儘量實行自治，管理團隊和管理人員，由牧民直選產生，每年年底重選一次。楊府原則上隻派出獨立檢察官、司法官吏、醫生、財物人員、火器管理員、治安員等。”
鐵曼十分震驚，沒想到楊凡居然敢這樣放權下去。
這和曆朝曆代，每次征服一個部落，就把成年男子斬首，以防止反抗和叛亂，同時瓜分年輕女人，讓她們重新生下自己人的孩子，來強製融合的方式，有極大的不同。
“這是讓蒙古人自己管理蒙古人嗎。”她有些震驚的說道。
柳倩倩點點頭說道：“所有人都是這樣，基層的漢人、呂宋人、蒙古人、高麗人、倭人、女真人都實行基層自治，有什麼矛盾都是自己解決。如果對管理機構不滿，就年底改選時，投票把他們選下去。”
小娘皮佩服的暗自點頭。
老爺的政策好，有胸襟。
楊府不收稅，因為他們賣各種商品，都是壟斷的，利潤極大。興辦工程都是招投標給工程公司來乾。不征發徭役。
如果基層官員貪腐、害民，那當地人也不會仇恨楊家，因為這些管理人員是他們每年年底自己選出來的。
當然，這是在內地實行的政策。海外殖民地，有些地方必須實行高壓統治，很多民族沒有自治的能力。
這些地方，楊凡打算用朝鮮人做文官，倭人做警察和雇傭兵打手。監察和司法體係楊府派出團隊，三位一體來管理。
著兩夥人，特彆適合當狗腿子，辦事又細致又專心，對下麵人還特彆狠。隻要打服了，他們忠心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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