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一代大元素使‘失蹤’已經過去了三年,以緒塔爾女皇安吉利亞不得不在育恩塔爾中挑選了一位‘雖遠遠不及萊斯特大法師賢明,但仍可堪一用’的老法師成為新的以緒塔爾大元素使。
阿萊女皇的評價一如既往地體現著育恩皇室的傲慢,也從另一個方麵說明了前一位大元素使究竟有多驚才豔豔,使得彆人拍馬難及。
在封閉之國以緒塔爾境內,攻擊性更強的符文魔法已經成為了僅次於元素魔法的新興魔法,隻有通過了以緒塔利法師測試,完全掌握了基礎元素魔法和元初公理的以緒塔爾人才能在育恩皇室的批準下獲得符文魔法的學習資格,前往以緒奧肯城塔座進行符文魔法的修習,
目前而言,符文魔法還是牢牢掌握在育恩皇室的手中,隻有一部分忠誠於皇室的以緒塔利法師能接觸得到。
得益於對以緒塔爾的偉大貢獻,萊斯特大法師的人麵雕像也出現在各個以緒塔爾村莊的千玨神殿之外供人參拜瞻仰,以緒塔爾的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麵發展著,人民的臉上掛滿了笑容,法師的臉上充滿了敬仰和好奇,在萊斯特大法師鋪好的道路上摸索前進,
唯有皇室的幾個女人每夜隻能遙望夜空,在難耐的寂寞愁煩之中用水晶先生排憂解難,短暫地傾瀉著心中的鬱水,對男人恨得要死。
對於幾個女人來說,想要找另外可堪一用的男**隸並不是問題,大不了同一批殺一批,就當用了一次性工具,問題是接觸過某個喜歡玩失蹤的男人後,自己已經無法忍受其他男人的身體和氣味,因此也隻能放棄這個以緒塔爾皇室的優良傳統,做一個貞潔烈女。
歌蘭蒂斯莊園的涼亭內,夜色正好,蟲鳥具鳴,花圃裡的血玫瑰搖曳在清爽的風月之下,對世上最頂級的幾位權貴綻開魅力十足的笑顏,可惜的是,幾個女人根本不曾注意到這一點。
在下人的服侍下,手持茶杯的安吉利亞正陪伴著自己的姐姐艾麗莎和母親薩瓦娜,訴說著今天早朝上發生的事情,大多數事情都是各個育恩塔爾長老對以緒塔爾境內情況的彙報,包括但不限於農作物和糧食的收成,元素法師學徒的舉薦和工作優秀的阿裡埃。
耳邊的經文聽得艾麗莎和薩瓦娜兩個貴女昏昏欲睡,尤其是薩瓦娜,她都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樣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一乾就是十幾年的。
現在想來,當女皇哪有當皇女幸福?
安吉利亞擺擺手,示意下人退去。
歎了口氣,知道自己被某個男人改變的母親和姐姐不喜歡聽這些,安吉利亞也隻能話題一轉,把重磅消息說了出來。
“威爾莫特法師在下午的時候安然地閉上了眼睛,據說他離開之前不斷呼喚著……呼喚著那個男人的名字,眼神之中流淌著滾滾熱淚,又說讓麥克斯特成為沃特斯家族的繼承者……
當然,這些都是麥克斯特的母親,威爾莫特法師的第十三房小妾自己說的,具體是什麼情況也沒辦法求證,畢竟當時床上隻有威爾莫特法師和她自己,誰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
現在沃特斯家族正在秘密處理這件事情,等到沃特斯家族內部決定了誰是新任家主後,威爾莫特法師的死訊才會真正傳出來,這一次恐怕會有不小的風波。”
“什麼?威爾莫特卿離世了?”
艾麗莎瞪大眼睛,一旁昏昏欲睡的薩瓦娜也打起了精神,言語之中儘是遺憾。
“上一次見到威爾莫特卿還是在三個月前,那個時候威爾莫特卿已經骨瘦如柴,如同風燭殘年的老人……”
說到這裡,薩瓦娜又多了些咬牙切齒的悲憤。
“我早就說威爾莫特卿就算是吃了皇室秘藥也沒辦法照顧那麼多的家室,想要勸阻威爾莫特卿量力而行,可萊斯特這個家夥非要說大法師可以自由控製水流的出入,不會傷及根本,我見他晝耘夜綴,不辭辛苦也並未消瘦下去,不由得信了他的邪,誰成想短短幾年不到,鶴發童顏身材魁梧的威爾莫特卿就變成麻杆躺進了墳墓,空留十三個婦人守活寡,造孽啊……
這萊斯特怎麼就龍精虎猛地從不知疲倦?每次都弄的彆人難以入睡……”
知道自己的母親意有所指,在薩瓦娜的哀歎聲中,一旁的艾麗莎輕聲安慰道。
“唉,母親,您也彆太傷心了,這種事情誰又能把握得住,像萊斯特老師那樣的人這世上又有幾個?彆人都巴不得成為以緒塔爾最尊貴的大元素使,他卻根本不在乎,說走就走,說起來,威爾莫特法師又怎能跟萊斯特老師相提並論?”
母女兩人對視一眼,歎息一聲,紛紛止住了言語。
看了一眼天色,安吉利亞就準備返回皇宮,剛到門口,卻見一個近身侍衛一臉喜色地附耳稟告。
“什麼?前任大元素使,萊斯特卿回來了?”
用力點點頭,女侍衛的臉上掛著無法掩飾的傾慕。
“陛下,萊斯特大人就在莊園門外。”
“快叫他進來!”
在女侍衛轉身離開後,安吉利亞才意識到了什麼,有些慌亂地整理了一下稍稍有些褶皺的衣袍,重新回到了涼亭上,讓薩瓦娜和艾麗莎一愣。
眨眨眼睛,艾麗莎的臉上忽然多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怎麼回來了?難道說今天晚上要跟我們一起睡嗎?”
臉蛋一紅,安吉利亞當然不會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和母親為了排憂解難,到底在莊園的夜晚有多麼荒唐,貴為女皇,安吉利亞當然不會失了威儀,哪怕是在前任女皇和自己的親身姐姐麵前也不行,這是她的底線和原則。
“當然不是,是萊斯特卿回來了。”
“啊?萊斯特老師回來了!?”
不可置信的艾麗莎站起來,卻見一道筆挺的身影在女侍衛的帶領下正向著涼亭緩步走來,定睛一看,不是萊斯特又是誰?
三年過去,萊斯特非但沒有變老,刮了胡子之後似乎還更年輕了?
“我回來了,大家有沒有想我?”
看著一臉驚喜的三女,萊斯特毫不見外地一人一個擁抱,就算是端著架子的安吉利亞也絲毫不給麵子地抱起來轉了兩圈,狠狠親了幾口,讓從來沒在手下麵前丟麵子的女皇安吉利亞有些不太適應地露出小女人的羞澀。
“呸!誰想你了?”
用力推了幾下卻沒推開男人,安吉利亞忽然從男人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之前未有的霸道,女皇大雙腿不由得一軟,再也無力推脫,隻能掛在男人的身上。
“你還知道回來?現在的大元素使已經成為了馬裡恩卿,後悔嗎?”
對萊斯特翻了個白眼,薩瓦娜從另一邊抱住萊斯特的身體,虎視眈眈地看著男人,見到這一幕,艾麗莎也不再遲疑,從另一邊摟住了男人的胳膊,宣泄著相思之苦。
一旁的近身侍衛和下人主動退去,為穢亂宮廷的男人和自己的女主人們留下足夠的空間,以免遭受殺身之禍。
被三個女人環繞著,萊斯特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
“我很後悔,後悔沒把你們帶走,讓你們受苦了。”
“萊斯特老師,這次回來還走嗎?能不能不要走了?”
艾麗莎的話讓安吉利亞和薩瓦娜同時豎起耳朵,看向男人。
“走肯定是要走的,先不說組建光明哨兵的事情才剛剛開始,除了建立光明哨兵基地之外,我還需要去辦其他的事情,時間很緊迫。”
三女臉上的失望之色溢於言表,萊斯特張開雙臂,把母女三人同時抱住。
“雖然我會離開,但在離開之前會多陪陪你們,當然,如果你們原因跟我走的話我也願意帶你們走,願意做怎樣的選擇,由你們來決定,具體的答複在我離開前告訴我就行了,今天晚上誰也不準離開,乖乖地跟我走。”
駕輕熟路地摟著以緒塔爾最美麗最尊貴的三個女人走入莊園之中,空寂的大床有了用武之地,反倒是皇室貴賓通道的常客水晶先生遭受了冷落。
……
一個星期後,因為第十三房小妾薩米始終無法證明威爾莫特確實說過要把家主之位傳給自己的兒子麥克斯特,沃特斯家族內部還是決定按照以緒塔爾的長子繼承製傳統把家主之位傳給大兒子盧卡斯特·沃特斯。
萊斯特按時參加了威爾莫特法師的葬禮,也從安吉利亞的口中得知了威爾莫特臨終前最後的囈語。
不遠處就是一塊被獻花簇擁著的冰冷墓碑,萊斯特歎了口氣,無意之間,他又把一個故人熬成了立起來的石頭塊,不過從基蘭那裡知道自己有可能做到逆轉時光後,萊斯特也少了很多惆悵。
“萊斯特老師,你說威爾莫特法師最後呼喚你的名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在萊斯特的身旁,蒙著臉的艾麗莎作為女伴陪萊斯特出席了葬禮。
“如果要我說的話,估計是想表達感激吧。”
“感激?”
“是的,感激,因為我讓威爾莫特法師明白了,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人生不應該隻有公理和元素,還應該建立一個溫暖的家。”
盯著萊斯特淡定的側臉,艾麗莎的臉色有些古怪。
“可萊斯特老師你也沒建立家啊?我和媽媽都試過皇室秘藥,結果肚子裡根本沒有動靜,你是如何讓威爾莫特法師明白了家的重要性的?要知道威爾莫特法師短短幾年的時間裡可是生了二十六個孩子。”
萊斯特的淡然微微一僵,笑容的勉強了三分。
“這個,建立家庭也不一定非要生孩子不是嗎?”
把目光從有些局促的萊斯特臉上挪開,艾麗莎若無其事地說道。
“反正安吉利亞姐姐已經準備從弟弟那裡過繼一個女兒當做繼承人了,弟弟也同意,托你的福,弟妹多,弟弟生的孩子也多,不介意給姐姐過繼一個。
話說回來,你是第一個讓以緒塔爾的女皇沒生一個孩子的入幕之賓,有什麼感想?”
“被你這樣說,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有點小驕傲?”
為了烘托氛圍,中心塔座把天氣轉化為了陰沉沉的霧雨天。
在哭哭啼啼的聲音中,儘享人生的威爾莫特一覺睡進了以緒塔爾的曆史之中,成為了以緒塔爾令人敬仰的豐碑。
……
諾克薩斯曆,公元422年,翡翠領的核心主城菲德萊特內,一個步履匆匆的夜之鋒刃刺客走進了領主城堡內,為自己的主人交上了一份最高級彆的魔法密信。
揮手示意下屬離開房間,希娜深吸一口氣,把白銀信盒輕輕放在了桌子上。
為了防止偷拆和泄露信件內容,魔法密信會用各種方式加密保護,希娜手上的王冠之劍火漆密信則代表了翡翠領最高級彆的軍事機密,事關萊斯特的囑托和命令,為了把密信安全地轉交到翡翠領之主的手上,白銀金屬盒采取了三種安全措施,
外層白銀信盒才用了破解後的艾卡西亞魔紋板技術,一旦遭受無法識彆的魔法衝擊或是超過一定限度的物理衝擊,魔紋板就會通過魔法共振的原理毀掉盒子裡放置的火漆信件,想要解除魔紋板的保護,必須按照特定的元素流動順序在白銀魔紋板上依次解鎖節點,稍有差池就會觸發保險機製。
通過特定的魔法運行解鎖白銀魔紋板後,封死信件的火漆印記是第二層安全措施,
雙層保險之上還有第三層保險,信件文字並未采用符文之地本土的語種,打開火漆後的信件文字是標準的簡體中文,對於大部分人而言簡體中文是不折不扣的天書,
在符文之地,除了與萊斯特親近的幾個人外,隻有黑色玫瑰法師學院的藏書庫裡有簡體中文的參照本,因為漢字在符文之地並不能發揮什麼特殊的功效,因此黑色玫瑰中刻意學習漢語的法師屈指可數,一個小小的白銀信盒,可謂是把保密工作做到了極致。
取出信件,希娜懷著激動的心情把信件展開,很快女人就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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