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鼻子發癢,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無語的推開丫鬟們的關愛。
“不是,我就打個噴嚏,你們不至於把大氅都摟出來吧,我不冷。”她看著那厚厚的大氅,哭笑不得。
彆人是有種冷,你媽覺得你冷,她這裡卻是,丫鬟覺得你冷。
都快五月了,還給她抱出個大氅來,她再弱,也沒弱到這地步吧。
“太夫人,有點風呢,您可不能貪涼。”紅橘勸道。
“有風也不用這樣厚呀,你們是愁著你家太夫人捂不出痱子來麼?我就是覺得有人在背後念叨我,鼻子癢而已。”宋慈揉揉鼻子。
紅柚拿了一件薄披風出來蓋在她背上,笑道:“那定然是四爺和大少爺一路在念著您。”
“可不是,瞧著這時辰,四爺他們也快到了。”宮嬤嬤遞了茶給宋慈,看了一眼桌子上擺著的搖擺鐘。
宋慈接過茶,剛要抿上一口,就聽到一聲尖銳的嚎呼從院子由遠而近傳過來。
“娘,您的心肝肉回來遲了。”
宋慈手一抖,茶水灑了出來。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太夫人,四爺他們回來了。”宮嬤嬤喜滋滋的走到門口處,想要親自打起簾子,卻被人從外用力掀起甩出了一個漂亮的弧度。
“娘。”
宋慈老眼一花,雙腿就被人抱住了,低頭看去,一個大少年正抬起頭來看她。
他頭上戴著束發所用的嵌寶紫金冠,有兩縷從兩鬢邊垂下,穿一件百蝶穿花緋紅箭袖,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褂,腰間纏著二龍戲珠玉腰帶,垂掛了兩隻五彩金絲嵌珍珠荷包,腿上則是蹬著青緞黑底小朝靴,隻是那靴子沾了些泥了。
眉目如畫,長眉入鬢,唇紅齒白,臉像是敷了粉兒似的,粉白淺紅。
寶玉,是你嗎?
宋慈看著這麵如冠玉的少年,眨了眨眼。
“娘,您怎麼了?是我啊,您的心肝肉四郎啊。”宋致鈺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心底有些發慌。
他家老娘,好像有些不對勁。
又是一聲娘,讓宋慈嘴角微抽,瞬間回到現實中來,這小‘寶玉’是她的崽子之一。
“四郎啊……”她長長的拖出一個尾音。
“是我,是我,就是我,您的心肝肉肉啊。”宋致鈺跪行一步,眼神帶著孺慕,握著她的手道:“娘,都說您病了,現在可還好,身上有沒有哪裡不舒坦?我走之前,就說過了,您不要太掛念我。瞧,我才走多久,您就想我想得病了?”
不等宋慈說話,他就跳了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宮嬤嬤紅柚幾人:“你們都是怎麼伺候太夫人的?爺不是說了,等我走了,你們要把我畫像掛在娘的屋裡,讓她天天見著,就不必太念叨我,結果娘想我想得病了?要你們何用?”
“四爺恕罪。”眾人跪了一地。
“哼,也就是看我娘好好兒的,還離不了你們的伺候,要不然,有你們好看的。”宋致鈺瞪著幾人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而又看著宋慈,笑成了一朵菊花:“娘,現在四郎回來了,您不用再念我念得緊,四郎天天都讓您見著,就是您打我,我也不跑的那種。”
宋慈:“……”
原來你才是個戲精,她可什麼話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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