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坐在雅間,又好好的飽受了一番眼福,這古時的首飾,委實是極具匠心,既精美又精細,愣是管不住手的定下來好幾樣首飾準備送家裡的女人,人人有份,把掌櫃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在雅間過足了眼福,她才拉著小胖墩往二樓去,那是賣古籍書畫的,也有紙硯筆墨。
“你馬上就要去族學了,挑一套文房四寶,算是老祖宗送你的開學禮物。”宋慈低頭看著宋令洲說。
宋令洲笑著謝了,道:“大伯母說過,族學裡有筆墨,不必帶著去。”
“那平日裡練字也要的。”宋慈道:“剛才買了首飾送她們女生,你們幾個男丁也得要有,你挑吧,也給你的哥哥們挑一份禮物。”
一旁侍候的夥計聞言就笑著說道:“太夫人,我們這也來了好幾個上等硯台,縱然及不上相府的珍品,卻也是上好的,您要不要看看。”
這夥計可真機靈,會說話,是乾銷售的料。
宋慈誇了他一句,和宋令洲一起過去看了,其實墨硯什麼的有多好,她也不懂,隻覺得上珍齋店大,她的身份又擺在那,斷不會欺客,所以對方怎麼推,她就怎麼買。
就在宋慈想要定下幾塊端硯的時候,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其實,太夫人若是要給小孫孫選硯台,他還是啟蒙階段,若不差錢,不如選這洮河硯比那端硯要強幾分,洮河硯亦是名硯之一,它發墨快,耐用、蓄水也持久、色濃保濕、還利筆,挺適合他這年紀的。自然了,不用也可以,到底是塊名硯。”
宋慈轉頭一看,一個穿著青衣長袍,束發用楠木簪固定,腰間一條銀白祥雲腰帶,掛著一個青玉符牌,手持一柄紫竹笛的青年笑吟吟的看著她。
見宋慈看過來,捏著竹笛向宋慈拱手行禮:“小子崔長霄見過宋太夫人,太夫人吉祥。”
這相貌,這儀態,這聲音,好個俊才。
就是,不認識啊。
她看向宮嬤嬤,這什麼來頭?
宮嬤嬤在宋慈耳邊提點了幾句。
哇咧,清河崔氏的子弟,真正的名門望族,族中自祖輩不知出過多少進士,枝葉繁茂,現在的族長崔永連並沒有拜官,可卻是龍山書院的山長,學富鬥車,學生無數。
而這位崔長霄就是崔山長的嫡幺子,今年二十,是老來子,聽說他娘四十三時才生的他,差點要了老命,疼得如珠如寶。
崔長霄已經是舉人,文采斐然,就是這位,挺有些瀟灑和閒雲野鶴的心態,一直雲遊天下而不想下場。
不然,在他十七中舉那年繼續參加春闈,也能中個進士,偏偏人家不去,一直拖到現在還不肯去參加科舉,也不肯成親,說沒有功名不想禍害人家姑娘,可把他老娘氣得差點卒中。
聽了對方來頭,宋慈心想,這可是正經的貴族出身,真正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兒,品味應該不俗吧?
宋慈堆起滿臉褶子,露出狼外婆的笑容道:“崔小公子,老身有禮了,老身有個不情之請,你能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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