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太妃得意地環顧一周,隻覺神清氣爽,鬱氣儘散。
隻是,視線落到宋慈身上時,她的得意立時驟減,臉色難看。
好家夥,連皇後都站著,就她坐著,比皇後還矜貴不成?
可是她卻不敢發作宋慈,這老太太可是太後親閨蜜,連皇帝私下都會尊她一聲姨母,不然豈會給她特權,特赦她行禮。
宋慈滿臉笑容的看著姬太妃,行禮是不可能行禮旳,皇後麼,大概率是將來的太後,她肯定要給臉。
但姬太妃麼,封號未奪又如何,閔郡王府卻是日落西山了,現在是能出來參與宮宴,但依著皇帝的小心眼,閔郡王府豈能東山再起?
能以郡王的位份存落下來算是好運,說不準等王妃肚子裡的孩子落下,王府變成公府,再變成侯府,一代代的酌減了。
閔郡王府,隻要楚帝在位,甚至太子繼位,它都不可能東山再起。
如此一來,姬太妃也就一個無牙的母老虎罷了,她才不怕。
噢,最重要一點,她有特權。
姬太妃哼了一聲,道:“都坐下吧,莫要因了本宮到來而壞了交談的興致,倒要怪本宮的不是。”
範淑妃坐了下來,輕笑道:“太妃娘娘威風八麵,我們豈敢怪您?”她視線轉向閔郡王妃,掩著帕子道:“閔郡王妃這是有幾個月了?真是一陣子不見,郡王府喜事連連呢。”
閔郡王妃摸了一下腹部,淡淡地道:“托娘娘的福,有五個月了。”
“呀,這麼說,明年毒月左右,大概就能生了。太妃娘娘好福氣呀,這可是嫡孫呢,您老也算是否極泰來了。”
姬太妃看了一眼閔郡王妃的肚子,道:“隻要王妃生下金孫,那確實是值得說否極泰來一詞了,淑妃到時候再說不遲。”
範淑妃歎了一口氣,道:“不管是不是金孫,平安生產就能稱得上否極泰來了。眾所周知,這孩子偏在多事之秋這一年來,也不知是幸與不幸,但願會給閔郡王府帶來好運道吧。”
姬太妃來氣了,這話的潛在意思,不是說這孩子來得不是時候麼?
正要發作,範淑妃卻是話音一轉,看向宋慈問道:“宋太夫人,您說是不是呀?”
宋慈淡笑:“什麼是不是?老身年老體弱又耳聾,倒沒聽清淑妃娘娘說的什麼呢?”
範淑妃:“……”
她看向自己的小跟班鐘美人,使了個眼色。
後者暗暗叫苦,勉強地笑道:“淑妃娘娘是說閔郡王府有後,問您老這算不算是難得的喜事呢?”
宋大夫人有些著急,這兩人,是在給老太太挖坑啊!
正想如何說辭,卻見宋慈笑了。
“所以說你們呀,都還年輕,不像老身這行將就木的老骨頭,最是不喜那遲暮,而是喜歡新生。”宋慈點著手指道:“彆說是閔郡王府有後算不算喜事,這天下裡,不管是誰家有後,那都是大喜事,為啥呀?因為有新生命降臨,也就證明我大慶人丁興旺,生機勃發呀,所以,這當然是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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