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實話,陪審看熱鬨的士紳百姓,原本是相當不看好胡家的。因為如果允許反悔,那以後誰還做生意了。
但是誰也沒想到其訟師程仁青開局就放大招。
明明沒理的,愣是說得好像有些道理起來。
特彆是之前交易股票中個彆虧錢或者賺錢不多久拿不住拋售了的,立刻就有股要調轉風向的意思。
程仁青可不是什麼紹興師爺幫的,是土生土長的徽州府生員,能夠在一晚上想到這些盤外招,著實是讓人不可小覷。
與此同時,作為湖畔學社的幾個杭州幫家主立刻就臉色鐵青,因為他們幾乎是這才發現,確實自己完全可以憑借大股東的優勢然後通過倒賣股票套利賺錢,這不比辛辛苦苦去開作坊生產容易多了?
當然,最好是雙贏,作坊賺一次錢,倒賣股票套利再賺一次。
自己家的掌櫃雖然也有倒騰股票的,可惜之前一直沒有重視起來。
意識到這個問題的趙真善,立刻就想發言打斷庭審。這事隻能內部調節,不適合公開放出來庭審。甚至哪怕由杭州幫出錢補貼一點兒也在所不惜。
隻是剛要站起來,又趕緊坐了下去。
因為按照仲裁庭審規則,陪審團的發言要到控辯雙方辯論完後進行,破壞規則就自動失去本次以及接下來十年的陪審資格了。
趙真善給其他幾家遞了眼神,但事到臨頭,一個個屁股跟粘了磁鐵似的,硬是沒一個站起來。隻是嘰咕嘰咕幾聲,被仲裁官兩輪敲鐘示警。
聽到程仁青這邊的發問,很明顯,黃家的訟師也是一愣。
但隨即就笑了出來。
因為他夜裡接到,程仁青的真實目的,其實就是要給胡老爺掙一個名聲。哪怕這名聲被胡老爺扔地上了,今天也要在庭審中被扣起來。
為名,就意味著庭審的輸贏並不是第一位的。對方已經放棄打贏官司了,還有什麼好怕的了。
正好,黃家也是想要在杭州打出名聲的,正好借其上位了。
“這麼說,你在訴訟書裡沒列出確實證據,剛剛的論述也全是你們的猜疑,同樣毫無證據。如果僅憑猜疑就能給我家主黃氏定罪,那我同樣也可以懷疑是你胡家仗勢欺人,交易賺錢是從不提告,交易虧錢時就捏造猜疑脅迫對方交易作廢。如不答應就大腦仲裁庭,用莫須有的質問敗壞對手名手。”
“橫豎不虧,我看你們胡家才是個中高手,慣犯了。而且我還有證據,那就是可以讓仲裁官申請衙門調查胡家之前的股票交易是否存在賺錢了從不提告的情況,進一步佐證我的觀點。”
黃家的訟師很顯然也不是什麼善茬。
緊扣的就是一個誰主張誰舉證的邏輯,如果沒有舉證就主張,那就彆怪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場麵登時有些失控起來,剛剛被程仁青一席話語動搖的,這會兒幾乎又堅定的站到黃家這邊來。因為無舉證主張這傷害性太大了。但凡過一下腦子,都能感受到其危害性。想必下來糾結盈虧多少,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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