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友家當然不會對少弐家這樣動搖統治的行為坐視不理,但是他大友家目前沒有任何的力量能夠對抗少弐家,所以也隻能一波波的派出使者前來譴責。
對此我不置可否,直到進了四月份,春種接近尾聲,我軍也幾乎將整個豐後和半個豐前攪的天翻地覆後,我這才命令軍勢撤退。
這一戰,小戰鬥不斷,大的合戰沒有,也遭遇了數次突襲和夜襲,但是損失都不大。
此戰也不攻城掠地,隻為了殺死農民和搶奪他們的糧種和錢財。
帶的走的就帶走,帶不走的就地燒掉,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折騰,豐後國可以說算是徹底完了,大友家也完了。
當我帶著非常豐厚的戰利品回到久留米城後,命令軍勢休整。
但是下一次的出陣,不出意外很快就要到來。
回到了久留米城,大友孝子兩天沒有和我講話,整日呆在佛堂內誦經。
其實我可以猜的出來,她這是怪我對豐後的領民大肆屠戮而感到不開心,同時又每日誦經,為死去的人超度,同時也為我祈福,祈求神明的原諒。
直到我拉來了孩子們,她這才不太情願的走出佛堂,來看孩子們練習劍法。
其實我對三四歲的孩子去學習什麼勞什子劍法是非常抵觸的,畢竟孩子還小,玩耍才是本性。
但是架不住家臣們的勸諫,我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挑戰傳統,隻能應允。
“父親大人!我想和兄長比試劍法,還請父親大人允準!”千鶴丸見我在努力和大友孝子說話,無視了他的母親宗像色姬,跳出來大聲道。
“千鶴丸!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學學你的兄長和弟弟吧!”宗像色姬怒斥道。
千鶴丸不為所動,依然看著我道:“父親大人,還請準允!”
“你……”色姬秀眉皺了起來,好像不知道怎麼嗬斥他,於是轉向了大友孝子,歉聲道:“千鶴丸太過於倔強了,實在是抱歉。”
大友孝子沒有說話,隻是點頭示意她並不在意。
而我卻來了興致,笑著問道:“千鶴丸,你為什麼一定要和兄長比試劍法?”
千鶴丸沉默了片刻,抬起頭看著我,堅毅的道:“我想要成為一名優秀的武士,而且想要成為父親大人那樣讓天下都敬仰的武士!
可是師範築紫榮門大人總是偏袒兄長大人,教給兄長的劍法和教給我的,從來不是一回事!
我想挑戰兄長,證明雖然我沒有得到師範的真傳,也同樣能夠打敗兄長!”
“哦,是嗎?可是父親大人並未聽說這樣的事情啊!”我笑著打趣道。
其實築紫榮門沒有對他藏私,隻是築紫榮門對身為家督繼承人的鬆法師丸更加的嚴格,所以總是給他開小灶加練。
“還望父親大人成全!”千鶴丸再次跪倒在地。
我看著這個小家夥,忽然發現他身上有一股難言的氣質,竟然這麼的堅持,或者說…犟。
於是轉頭問向鬆法師丸:“你的兄弟想你挑戰,你可要接受?”
“為何不接受?!”鬆法師丸昂然答道。
“好!既然如此,那麼父親大人也給你們一點要求。
千鶴丸,你若是輸給了兄長,今後當努力輔佐兄長。
而你鬆法師丸,若是輸給弟弟,那麼以後就要對弟弟多多照拂。
怎麼樣,敢不敢答應?”
“有何不敢!”
“一言為定!”
兩個小朋友異口同聲地答到。
侍從遞上木刀後,兩人麵對麵,鬆法師丸持刀而立,對著千鶴丸輕聲道:“請指教!”
千鶴丸也不甘示弱,大聲道:“兄長小心了!”
“啪!啪!啪!”木刀相撞的清脆聲響徹庭院,千鶴丸急於證明自己,自然努力地進攻。
但是他攻勢雖然淩厲,隻是年紀比較小,發力後又連續進攻,隻幾招下來,便氣喘呼呼。
鬆法師丸也好不到哪裡去,拿出了十二分精神麵對千鶴丸的淩厲攻勢,招架起來為頗為吃力,但是他畢竟是防守,保存了很多體力。
等到千鶴丸攻勢一停,鬆法師丸立刻道:“小心,該我進攻了!”
又是“啪!啪!啪!”的木刀清脆的聲音。
經過這樣來回一對招,我看出來了,雖然兩人都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但是千鶴丸的風格是上來就不留餘力地凶猛進攻,企圖一戰定勝負。
而鬆法師丸的風格卻是慢慢周旋,尋找破綻後再突然發起淩厲一擊。
但不管是風格、進攻速度、進攻方式,還是防禦,兩人都差的並不多,但是鬆法師丸畢竟年齡大一點,因此鬆法師丸一路占儘上風。
等到千鶴丸漸漸力竭,鬆法師丸終於找到了機會,手中的木刀一記橫斬,朝著千鶴丸劈砍而下。
千鶴丸大驚失色,連忙躲閃,但是還是晚了一步,被木刀快速劃過右側腹部。
“千鶴丸!”宗像色姬見狀立刻跑過去查看傷勢。
“母親大人放心,我沒事。”千鶴丸安慰著一臉緊張的色姬道。
“沒有受傷吧?!”大友孝子也忍不住出聲問道。
“既然是你兄長勝了,那麼你要信守自己的諾言,將來都要好好輔佐兄長!”我見勝負已分,道。
“父親大人放心,今後我一定會好好輔佐兄長!”千鶴丸也破有骨氣,站起來道。
“哈哈哈,好!”我聞言哈哈大笑,隨後學習起來三箭的故事命人拿來了一壺箭矢。
對著他們兩個以及在旁邊看熱鬨的阪滿丸道:“你們記住,一根箭很輕易的就能折斷。”
說完拿起一支箭,輕輕一折便掰斷了箭杆。
然後又拿出了三根箭,用了機器將箭杆掰彎沒有斷掉,又道:“但是隻要報團,相互扶持,那麼便不容易掰斷。
所以父親大人告訴你們,要團結一致。懂了嗎?”
“父親大人,千鶴丸懂了!”千鶴丸連忙躬身道。
“父親大人說的對,鬆法師丸也懂。”鬆法師丸也跟著道。
寶滿丸由於還太小,一臉懵懂地跟著點頭。
我看著這聰穎的兒子,不由得微笑起來。
“父親大人!還有我!還有我!”一旁的安公主也嬌滴滴地喊道。
“哈哈哈!好,還有我的安公主也是!”我一把抄起來安公主抱在懷中捏了捏她粉嫩的鼻子。
這時候我也看到大友孝子跟著笑了起來,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晚上,我自然是睡在大友孝子的房間。夜裡我快要睡著的時候,隻聽大友孝子輕輕地道:“夫君,並非孝子不懂事,隻是夫君如此對待豐後領民,孝子還是覺得太殘忍了。”
我轉身看向她黑夜中閃閃發亮的眸子,輕聲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
“父親大人是絕對不可能擊敗本家了,那夫君可否告知,將來會如何處置大友家?”大友孝子聲音發顫地問道。
我微微皺眉,道:“這個事情,本家不是給你講過了麼?!”
大友孝子一愣,連忙顫聲道:“孝子知道。但是此一時彼一時,身為武家女兒雖然孝子和夫君是站在一起的,但是就連道雪大人都降了本家,孝子心中依然忍不住為父親大人擔心啊!”
我歎了口氣,將她擁入懷中,道:“告訴你也無妨,本家壓製立花家時,對著菩提寺和少弐家曆代先祖起過誓,會保證嶽父大人一門的安全,也會留出十萬石領地保留大友家名。”
“十萬石?!”大友孝子震驚地叫了起來。
我點點頭,道:“是的!十萬石。但是你可要明白,十萬石大友家不需要做任何事情,隻要好好生活就行了。”
大友孝子眼圈泛紅,哽咽著點頭道:“孝子知道了,多謝夫君。”
我摸著她的腦袋,柔聲道:“可以原諒夫君了麼。”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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