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八章第二次長島征伐（二）

其實按照原本的第二次長島征伐，信長同樣會敗。

正常曆史曆史上，就在十月六日，在柴田勝家、瀧川一益的進攻下，阪井城投降，近藤城也被攻破。

到了十月八日，北伊勢豪族中，春日部、赤堀、大儀須、千種、富永先後向信長降伏，隻剩下中島將兼把守的白山城沒有投降，不過仍然很快被織田軍攻破了。

至此，和本願寺一條戰線的豪族基本被收拾了個乾淨。就剩一個長島了，結果就在這時候，大湊港的商會對信長的買船要求陽奉陰違。

原因在於沒有水軍封鎖海路切斷補給線，根本拿長島沒有任何辦法隻得撤退。

殿軍的林通政一族郎黨百餘人儘皆戰死，這才換的全軍得以安全撤退。

但是這些都還沒有發生，且我的水軍到來可以說幫了信長的大忙，他讓我的水軍在長島南麵外圍切斷海上交通，斷絕長島的一切援助。

長島地勢險要，水網密布，包括岩手川、大瀧川、今州川、真木田川、市之瀨川、杭瀨川、山口川、飛驒川、木曾川、養老瀧交彙其間。

由於地勢，山中眾多細小澗流於下遊彙聚成河，在長島東、北、西三麵三到五裡處蜿蜒盤旋，而長島南麵則是大海。

而這次信長的部署讓諸軍穩紮穩打，由外而內逐一掃蕩長島的各個據點和城呰，慢慢縮小包圍圈。

一揆眾則是依靠一個個小島、沙洲、堤壩進行固守，而織田軍需要從小路逐洲逐城攻取。同時，織田方有大批的軍隊集結在船上，所以軍隊雖多但無法形成壓倒性的規模優勢。

而且，一揆眾同時依托筱橋、大鳥居、長島等五座城進行分守，進一步分散了織田軍導致進攻不利。

隨著時間流逝，長島所有最對外聯係均被徹底切斷，補給線也完全斷絕，到了十一月十五日，長島的外線就瓦解了，不得不繼續守城。

而信長則采取的則是繼續圍困，並一度拒絕筱橋、大鳥居城的投降，並誓言要困死他們。

所以從此時到十一月二十三日，對整個長島而言是身心的劇烈折磨，此時城中人員已過半餓死。

到了這個時候，差不多沒有多大懸念了。信長大喜，將軍勢一分為六，命織田信忠、織田信包、北畠信雄、稻葉良通等人分彆包圍城砦，自己率數千直屬軍勢居中策應。

然後讓我將南蠻船開進，對著僅剩的幾座城砦開炮，瘋狂轟炸城池，將城砦防禦打成殘垣斷壁。然後信長又向我借調了肥前備的鐵炮隊，集中了少弐、織田兩軍近兩千鐵炮向城內瘋狂傾斜火力。

終於壓倒了長島一揆眾，迫使他們向信長祈求投降。

而信長同意了隻不過信長做出了更離譜的事情。

一般來說，被分割包圍的城池，如果出現了第一個投降的，其餘的城池也很容易被調略，前提是投降的人得到了善待。

可是在第一座城池的信眾出城投降時、各自乘木筏離開長島、並且向對岸劃去時，

織田信長卻突然對我道：“如果是太宰大弍殿下，當如何處置這些人？”

我詫異地看著他，心中一驚。來了！他織田信長想把這些人全部殺死。

我想了想，道：“這取決於上總介殿下。”

織田信長顯然對我的回答不滿意，於是他語氣有些陰沉，道：“聽聞太宰大弍殿下將因島上下男女老幼全部殺死，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可是真的？”

我眯著眼睛看向遠處正在劃著木筏的長島信眾，毫無感情地道：“真的，因島上下，一個不留。”

“那太宰大弍殿下覺得我信長應該如何處置這這人？”織田信長依然在問這個問題，隻是這次看到信眾們劃著木筏已經到了河中間，語氣更加不耐煩。

你這人，自己想把長島的人全部殺掉，非要我說出來！真虛偽！我心中暗罵。

我知道他想要什麼答案，於是思索了片刻道：“如果我是上總介殿下，殺儘長島之人也難解心頭之恨。

但是，若是織田上總介殿下決定不留活口，需要做好應對措施。”

“何解？”

“他們經過這麼久圍困，已經心理崩潰。當這群崩潰中的人聽到請降被允許時，他們一定是一種徹底的解脫感。

但如果此時，織田上總介殿下如果食言將他們殺死，那麼徹底的解脫感也就瞬間會變成徹底的絕望，也就會化為瘋狂，到時候會變為極度的仇恨，大概率會組織狂暴突擊，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上總介殿下，人在必死的局麵，為了求生會爆發極其恐怖的求生欲，到時候決死突擊之下，恐怕貴軍傷亡不會小。”我看著信長的眼睛誠懇的道。

織田信長聽完我的話猶豫了，但是他思考了片刻，仍然不死心，咬牙切齒地道：“就這樣讓他們走麼？”

“不，我的意見是，無論什麼後果，這些人都要殺。殺了，就能一勞永逸解決問題，不然，長島永遠是個麻煩。”我煽風點火道。

“那便殺！”織田信長也非常果斷。“傳令，一個不留！”

然後，正在渡河的長島信眾倒黴了。鐵炮的轟鳴聲很快響起，隨著鐵炮的射擊，河上響起了一片片慘叫，無數人中彈栽入河中，散出一朵朵的血花。

其餘的人見狀全都驚慌失措，試圖避開麵前的襲擊。他們或嚎啕大哭，或者絕望的咒罵著織田軍的背信棄義，更多的人直接跳入河中，奮力向河邊遊來，附近的水麵上全是湧動的人頭。

終究有人遊到岸邊，他們爬上岸，紅著眼睛向擋道的織田軍撲去，甚至鐵炮手就直接被拖到了河中，或者被瘋狂的信眾按在水裡淹死。

但是織田軍早就在織田信長的命令下有了防備，一對接一對的足輕挺著長槍殺到，近六米長的長槍大派用場，將河邊一線的信眾刺死或者逼下河中，展開了屠殺。

但是長島的窪地限製了大規模軍隊的展開，但很利於小股部隊的衝鋒。所以即便有織田軍主力趕到屠殺信眾，依然有很多百人左右的小隊趁著織田軍無暇顧及的當口突破防線，這批人闖入無人看守的陣屋進行補給，並乘船分散突圍。

河邊這悲慘的一幕，落入了不少人的眼中。長島信眾據守的其餘幾城，得知消息後自然是對織田軍更加仇視，並且堅定了駐守的決心。

隻不過，沒了海上補給線運送物資，大勢已去。

這群人又被圍困了半個月，徹底彈儘糧絕，織田軍隨便一個衝鋒，便能拿下城池。

我甚至聽說有的城池中，人吃人的情況比比皆是，甚至很多織田軍衝進城中時，城內根本沒有有效抵抗，到處都是餓的走不動路的人，以及……正在吃同類屍體吃的眼睛都紅著的人。

在我少弐水軍的協助下，原本應該大敗的第二次長島征伐，勝利了。

長島中的數萬人，真的如織田信長所說，一個沒有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