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組建了最強劍客集團
橘……?
大半個身子被濺滿鮮血的齋藤,用眼角的餘光去打量剛才高喊著的青登。
在餘光投到青登的身上後,齋藤便立即怔住了。
此時的青登,提拉著他的刀,高昂著腦袋。
是……氣勢不同了嗎?
齋藤總感覺現在的青登……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不知為何,在青登剛才的喊聲落下後,所有的人——齋藤也好、以小室為首的侍衛們以及安東和艾洛蒂他們也罷,無一例外,都不由自主地將注意力投到青登的身上。
有餘力用餘光去打量青登的,統統用眼角的餘光去打量青登。
沒有餘力用餘光去打量青登,則都是豎起耳朵。
連聽到青登剛才的喊聲……比如自認為現在已經勝算在握的山田,現在也都不受控製地將訝異的目光轉向青登。
“所有人都冷靜一點!”
在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過來後,青登轉動腦袋,麵無表情地以並不算多麼激昂的口吻接著朗聲喊道。
“冷靜下來,好好地看著你們眼前的敵人!”
“他們並不是什麼不可戰勝的敵人!”
“他們的進攻完全沒有配合可言!”
“他們也並非都是什麼以一當十、以一當百的猛士!”
“他們的所憑之物,無非就隻是人數與氣勢而已!”
“快點恢複冷靜吧!”
“隻要能恢複冷靜,恢複你們應有的實力,這些蟲豸能奈你們何?”
“你們都是大阪府一等一的精銳,即使人數占了劣勢,你們應該也沒有會輸給這種等級的敵人的道理,不是嗎?”
青登的陳辭,並不冗長,也並不慷慨淋漓。
但奇怪的是,所有的人……包括安東尼他們在內,在聽完青登剛才的那番話語後,都隻感覺心跳的跳速平緩了不少,原本慌亂的心情鎮靜了許多,
眾人紛紛將注意力轉回到身前的敵人——他們愕然地發現:在心緒因聽完青登剛才的那番話語而恢複鎮靜後,眼前的“世界”也隨之發生了發生。
心緒的鎮定,讓他們看清了剛才一直沒有看清的東西!
就如青登所說的那樣,恢複冷靜、認真一瞧後,身前的這些敵人真是亂象重重。
亂七八糟的陣型……不,應該說是就沒有陣型可言。
大家都各自為戰、各自妨礙。
看上去有很強實力的人,隻有那麼一小部分,絕大多數人看上去都孱弱至極。
看清了眼前的敵人,看清了眼前的“世界”,眾人的表情變了!
原先布滿在他們臉上的恐懼、驚慌,現在已統統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堅毅以及……露骨的戰意!
“怎麼回事……?”山田呆呆地看著遠處的青登等人。
他明顯地感覺到……在青登的那簡短陳辭的話音落下後,彌散在這幫夷狄、敗類們身周的氛圍變了。
明明這幫人剛才都還是一副防線隨時都有可能會崩潰、隨時會被他們給擊潰的狀態,然而僅僅隻是青登喊了幾句話,所有人的表情、氛圍就都變了!
不僅僅是山田感受到了青登等人的變化,絕大部分的討夷組組員此時也都敏銳地察覺到——他們身前的這批對手,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組員們的表情開始發生些許的動搖。
股股不詳的預感從山田的心底裡冒出。
“上啊!”
山田扯著嗓子吼道。
“他們就隻剩一口氣了!就隻剩這麼一點人了!”
“一鼓作氣!擊潰他們!”
截至目前,還能好好站著、還能戰鬥的人,包括青登、齋藤、安東尼這3人在內,隻剩23人。
山田的大吼,起了作用。
討夷組的組員們止住了動搖,呼號著,再次如潮水一般,向青登等人發起新的突擊。
以肉身做防線、阻截這“紅潮”的齋藤、小室等人再次將刀架在身前,準備再次展開新一輪的交鋒。
但卻在這時,青登的聲音咋然響起——
“那個穿墨綠色羽織、黑色袴和黑襪的!”
“欸?”某個位於青登的右手邊、身穿墨綠色羽織的侍衛,驚愕地用餘光去瞧看剛才突然點他名的青登。
“你彆守那個區域!”青登沉聲道,“你那個方位的敵人都弱得很!根本不需要留那麼多人守那個地方!你快到這個方向來!”
青登向他的正北麵一指。
“動作快!”
被青登吼了一句後,“墨綠色羽織”的身子用力地抖了幾下:“是、是!”
“那個戴草笠、用短槍的!對!就是你!你退後,到這個方向來!”
“你們那裡站開一點!彆擠在一起!”
“你!到那個位置去!”
……
小室不斷地用餘光,驚愕地打量身後那正不斷調兵遣將的青登。
喂!你的這調遣靠譜嗎?!彆瞎指揮啊!
對青登毫不熟悉的小室,忍不住地在心裡這般高聲質問著。
彆說是小室了,相較小室而言,和青登更熟一點的齋藤,現在也掩不住眉宇間的錯愕。
他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所負責保護的這個青年,應該是一個平日裡隻負責辦案、抓賊的“三回”同心而已,並非是什麼在幕府常備軍裡效命的軍官。
聽著青登在那調兵遣將,齋藤也不禁愣了。
其實,相比起青登的指揮調遣,反倒是他的部下們乖乖聽取著青登的指揮的這種行為,更令小室覺得驚訝。
你們為什麼都聽那個人的指揮啊?!
小室相當地不解。
他的這些部下明明和青登根本就不熟悉,他們大概連這個正指揮著他們的青年叫啥名都不知道。
可在青登的命令下來後,他們卻毫無異議、毫無爭辯地乖乖快速依照著青登的命令行事。
“小室君!”這時,一口氣調整了6個人的站位後,青登高聲喊著所有侍衛裡,他唯一知道其名字的小室。
聽到輪到他被點名了,小室的耳朵下意識地豎起。
“你也後撤!到東麵去!你那個地方有齋藤坐鎮就夠了!東麵需要你的駐防!”
聽著青登的調遣,小室怔了怔。
這個地方不需要我的駐防?可這裡的敵人攻勢明明就很猛啊!
對於青登的調遣,小室止不住地在心裡犯著嘀咕。
然而……現在的小室,卻是明白過來為什麼他剛才的那些部下們為何會乖乖聽取著青登的調遣了。
青登此時的聲音……是有著奇怪的感染力嗎?總之就像是有著什麼“魔力”一樣。
繼讓眾人恢複鎮靜之後,再度掀起了新的“魔力”。
在聽到青登的命令後,明明心裡忍不住地犯嘀咕、心裡忍不住地升起異議。
但就是升不起半點和青登爭辯的動力。
隻想好好地依照青登的命令行事。
這種感覺……讓小室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臣子”。
麵對“君王”的號令,完全不敢不從!
小室遲疑刹那,然後咬了咬牙,提著刀、依照著青登的指示,奔向東側的防線。
指示完小室的換位後,青登沒有再發布新的命令。
他靜靜地佇立在原地,掃視著四周……
他的這副眼神,像是在觀察著什麼。
青登剛才所發出的一道接一道的命令聲,山田自是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此時的山田,輕蔑地撇了撇嘴。
“你們就隻剩這麼點人了,再怎麼指揮也沒用了,調整調整人員的站位,就能擋住我們?”
不屑地這般嘟囔過後,為激勵己方士氣,山田再次發出怒吼:
“敵人已經開始垂死掙紮了!”
“給夷狄還有這幫為夷狄賣命的敗類最後一擊!衝啊!”
除了青登突然站了出來、微操著防線上部分人的站位後,戰場上的一切,仍然照舊。
以山田為首的討夷組組員們,仍舊自信滿滿地認為:占據了絕對人數優勢的他們,隻需再輕輕踹上一腳,就能讓這座搖搖欲墜的破屋轟然倒塌。
然而——僅片刻過後,山田臉上的表情便變了。
同樣臉色變了的……還有小室等人。
再一次與鼓足勁兒湧上來的“紅色海洋”接戰後,以小室為首的諸位侍衛,統統麵露驚愕。
戰局……變得不太一樣了!
不論哪個方向的敵人發起進攻,他們都有能力將敵人的進攻打退,讓敵人無法得到寸進,原本搖搖欲墜、不斷後退的防線,突然變得穩固起來。
小室一開始隻以為,是因為他們現在的狀態變好了,才成功穩住了戰線。
他們本都是以一當十的猛士,剛才隻是因為狀態的混亂,才發揮不出他們應有的實力。
而現在,他們的狀態都已因青登此前的那番讓他們冷靜下來的言語而恢複了鎮靜,不再慌亂,他們也因此總算是能爆發出他們本應表現出來的戰力。
但很快——小室便發現,他們之所以能穩住戰線,並不隻是因為他們現在的狀態恢複正常。
在又斬斃了眼前的一名敵人後,小室分出精力,迅速查看了眼防線的其餘地方。
他愕然地驚覺到:防線每個地方的防禦力量……都是剛剛好的。
剛剛好能夠擋住那個方向的敵人的進攻。
就比如以小室為首的他們這一批人現在所負責的東麵。
自東麵來襲的敵人很多、實力也並不弱。
小室他們打得並不輕鬆——但小室他們的力量恰恰好可將這片區域給守得穩穩當當!
其他區域也是這般:所有人都打得很辛苦。
但所有人都能恰恰好地防禦住各自所負責的區域、方向!
小室下意識地轉過頭,以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剛才對防線進行了一番再部署的青登……
……
……
“快逃!快逃啊!”
“這個老人是怎麼回事?!”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我……咕——!”
……
在青登等人正於營地的西南角,與敵人的大部隊交戰時,營地的正北方,也有著激烈的戰鬥正上演著。
不……應該說是“剛才有著激烈的戰鬥正上演著”才對。
此時此刻,這場激烈的戰鬥,已經變成了一邊倒的追逐戰。
4名討夷組的組員,慌不擇路地奔逃。
他們的臉上,都布滿著濃鬱至極的驚懼之色。
其中一人甚至連手中的刀都已經扔掉了,隻為了能跑得更快一些。
他們時不時地扭頭向身後看去,看看自己有沒有成功甩掉那個“怪物”。
但每回頭一次,他們臉上的驚懼之色便會濃鬱上幾分。
將這4人給追殺得肝膽俱裂的,並非是什麼猛虎惡獸,抑或者是規模恐怖的敵人大部隊。
而是一個頭發都已經花白了、年紀起碼90往上的老人。
桐生手提著一柄剛才隨手從地上撿來的一柄打刀,壓低著身體的重心,緊緊咬在那4人的身後。
桐生的速度極快,這4名年紀都很輕的青壯年,竟跑不過桐生!
雙方之間的距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拉近。
僅轉瞬之間,桐生便追上了那個跑得最慢的倒黴蛋。
刀光一拉——這個腳程最慢的家夥,立即一聲不吭地倒在地上。
緊接著,桐生又追上了2個人,無一例外,統統一刀一個,將他們儘數斃命。
所剩下來的最後一人,大概是自知自己拚速度完全拚不過桐生,完全沒可能從桐生的手掌心裡逃脫吧,隻見他咬了咬牙,然後頓住腳步、轉過身。
“來啊!你這個老家夥!我跟你拚……”
噗嗤。
桐生理都未理此人。
將刀橫向一揮,直接切開了此人的咽喉。
桐生的這記斬擊,精妙至極。
隻讓刀尖擦過此人咽喉處的大動脈,力道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僅用著最小的動作、最輕的力氣,便給予了此人直接當場斃命的致命傷。
“桐生先生!”
在桐生以如雷霆般的淩厲之勢將欲逃跑的敵人們斬殺殆儘後,木下舞急切的喊聲自其身後響起。
木下舞抱著個被白布裹著的長條狀物體,快步追了上來。
“總算是將這些擋我們路的家夥都給清乾淨了。”桐生抬起左手,用左手背用力地擦了下濺在他臉頰上的幾滴敵人的血,“少主,跟緊了!我們去找安東尼他們!”
木下舞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緊跟在桐生的身後,與桐生一後一前地循著喊殺聲,快步趕向營地的西南側。
麵對這越來越響的喊殺聲,桐生還算鎮靜,倒是木下舞的神情越來越難看。
她擔憂著艾洛蒂現在的情況。
內心中的擔憂,讓木下舞的腳程又稍稍變快了一些——但她還是追不上桐生,隻能一直與桐生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就在這時,跑在木下舞前方的桐生突然將剛才隨手撿來的那柄打刀隨手一扔,然後向跑在他身後的木下舞伸出了手:
“少主,把遮那給我。”
“桐生先生,您要用遮那嗎?”美目微微睜圓的木下舞,緊了緊懷裡的那件長條狀的布包。
“攻過來的敵人,數量少說也有近200。”桐生輕描淡寫地說,“對付這種數量的敵人,隻用這些普通的刀,總歸還是太吃力了點,起碼得換上10把刀才能順利擊潰這幫人。”
“……我明白了。”木下舞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將其懷裡的長條狀布包遞給桐生。
接過木下舞遞來的布包時,這一老一少恰好順利地奔到了位於營地西南角的“主戰場”。
“……嗯?”剛趕到到這陣陣喊殺聲所傳出的地方,剛才一直保持著鎮靜神情的桐生,這時神情猛地一怔。
對於“主戰場”這邊的戰況,桐生有設想到各種各樣的情況。
他有想到人數完全占劣勢的安東尼等人可能正被完全壓製著。
他有想到安東尼等人現在可能正危在旦夕。
他甚至有想到安東尼等人現在說不定已經死了。
但他唯獨沒有想象到……此時正呈現在他眼前的這副景象……
木下舞在看到此時呈現在她眼前的戰況後,也不禁呆住了:“我們這是……要贏了?”
……
……
防線沒有再後退。
防線被他們守得固若金湯。
眼前這幫可惡的“攘夷誌士”再無法殺死他們任何一人、再無法破壞和壓製他們的防線。
這給了小室等人極大的鼓舞,士氣和鬥誌因此大漲。
而討夷組的組員們的士氣和鬥誌則開始飛速下跌。
他們鼓起氣勢,向原以為馬上就能全數斬斃的青登等人發起進攻,卻沒有得到任何的成果。
不論如何進攻,都攻不破防線的任何一處地方。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用這句話來形容討夷組現在的狀態再合適不過。
進攻突然無法起效了……這讓討夷組的氣勢,不可避免地遭受打擊。
他們討夷組剛才之所以能打得那麼順,全憑他們僅有的兩樣武器:氣勢與人數。
他們的這倆優勢相輔相成。
而現在,他們的氣勢受阻後,人數的弊端開始顯現出來了。
“喂!你踩到我的腳了!”
“啊啊啊——!王八蛋!你的刀砍到我了!”
“後麵的人彆擁上來了!彆擁上來了!有人被推倒在地上了!你們要將人給踩死了!”
……
此前,靠著高昂的氣勢,還能勉強掩蓋住他們組織混亂的弱點。
而現在,沒了氣勢,他們的混亂、他們的無序無序赤裸裸地暴露了出來並不斷放大。
“怎麼會這樣……”臉色不受控製地逐漸變得蒼白的山田,手足無措地看著眼前的戰況。
剛才明明還是他們占儘優勢,將這幫夷狄、敗類給狠狠壓製住。
為何那個青年隻是站出來、說了幾句話、調換了一些人的站位,就讓防線上的所有人都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
山田弄不明白。
這超出了他理解的範圍。
他現在也無暇去思考著這些問題。
他現在的全副身心,都放在了如何重振旗鼓、如何恢複部下們的秩序上。
“後麵的人都彆再向前擠了!後麵的人都先向後撤一撤!彆向前擠了!”
“那個方向的人都暫時向後退退!”
山田扯著嗓子,奮力維護著部下們那不斷混亂著的秩序。
小室他們都不是瞎子、聾子。
他們都已看出——局勢逆轉了!
此時眼中不斷閃爍著激動光芒的小室,止不住地在胸腔內發出興奮的呐喊:能贏!能贏!勝機來了!
“大家!”小室以極標準的大阪腔發出高呼,“敵人頹勢儘顯了!拿出關西男兒的乾勁!把他們都趕回去!”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士氣空前高漲的眾人,以激昂的吼叫回應小室。
小室等人憑著此時昂揚至極的鬥誌,向著身前的每一個敵人發起著猛攻,剛才一直被壓縮著的防線,首次反推了出去。
麵對著小室等人的猛攻,氣勢漸頹的討夷組被打得丟盔棄甲,且進一步加重了他們的混亂。
而造就了現在這一切的人——青登,他此時並沒有因眼前的戰局好轉而展露出什麼興奮或激動的神情。
他的臉上,仍是沒有半點表情。
他仍是轉動著冷靜得讓人都瞧不見任何多餘情緒的視線,掃視著四周。
——“氣流”變大了……
青登瞧見,流竄於戰場上的那股股無形、無色的“氣流”此時正緩緩增大,流速也在不斷升高。
逐漸膨脹的“氣流”,如龍一般舞動,在此時正拚儘全力維持秩序的山田身上不斷聚集!
青登緊緊地盯著身處“氣流”中心的山田,雙目的眼皮微微沉下。
銳利的光芒,從稍稍沉低的眼皮底下綻出。
“……齋藤!過來!”
“?!”陡然聽到青登的點名,齋藤連忙循聲轉過頭來。
齋藤也遭遇了小室等人剛才經曆過的情況——在聽見青登目前的聲音後,心中生不起半點違逆的心情與動力……
齋藤一邊甩去刀刃上所附著的鮮血,一邊快步朝著青登奔來。
激戰至今、已陣斬了不知多少人的齋藤,現在已算是渾身浴血,大半個身子都濺滿了敵人身上的鮮血。
在齋藤來到他的身側後,青登抬起他右手的佩刀,用左臂臂彎用力夾住刀刃,用左臂臂彎處的羽織布料擦去刀刃上殘留的一些剛才斬殺那光頭所留下的血漬和脂肪。
“齋藤,你跟緊我。”
青登淡淡道。
“要破陣了!”
“欸?”常常麵無表情的齋藤,此刻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跟上!”青登後足一蹬,如離弦之矢般衝向防線外的正北麵!
“嗯?喂!”被青登此時的動作給驚到的齋藤,下意識地大喊出聲。
可他的喊聲,沒有起到半點作用,隻能徒然地追著正逐漸遠去的青登的背影。
“嘖……!”齋藤用力地咂巴了下嘴,然後急忙提刀跟上青登。
剛衝出防線,突進敵群之中,青登便立即縱斬一刀,砍翻一個擋在他眼前的敵人,
伴隨著悲鳴,鮮血一下子濺起數尺高,在半空中綻放出一朵豔麗的血紅之花,然後嘩啦啦地落下。
齋藤這時已跟了上來,他的站位極其講究。
青登雖然現在已因“左利手”的天賦而變成了雙撇子,但他還是更習慣用右手來持刀對敵。
因此,青登他那沒有持武器的左半身,是他最大的空門所在。
而齋藤就站在青登的左側身,替青登牢牢保護著他最大的空門。
在跟上青登後,齋藤橫劈一刀,將位於青登左側方的一個正欲攻擊青登的敵人放倒。
——我的“孤膽”,現在應該已經開到極限了吧……
青登於心中以半開玩笑的口吻這般暗道。
率領著寥寥二十多號人,對抗數量逼近二百的敵群……以少敵多,這已完全達到了“孤膽”天賦發動的條件。
青登趁隙打開他的係統界麵一看——嗯,界麵裡的“孤膽”的確正放著前所未有的光亮。
心臟以像是要將他的胸膛給撐開的力度跳動,血管內的血液也在飛快地流淌。
整個人像打了興奮劑一樣,狀態好極了!
“齋藤,跟緊我!彆掉隊了!”
對著齋藤又高喊了句“跟緊”後,青登接著向前方的敵群發起突擊。
小室等人也好,以山田為首的討夷組的組員們也罷,此時此刻都紛紛發現了突然衝出“本陣”、隻領著齋藤一人攻入敵群的青登。
“喂!橘君!”小室急忙對著青登那越來越遠的背影喊道,“你要做什麼?回來啊!”
小室等人隻感到單純的驚愕,而山田則是先驚後喜。
“好哇!正想著該如何乾掉你呢!你倒是自己衝出來了!”山田露出興奮的獰笑。
在意識到是青登的突然出現,導致戰局發生逆轉後,山田就一直思考著要如何乾掉這個可惡的家夥。
若是能夠乾掉青登這個給小室等人下指示的“司令塔”,定能給這幫夷狄、敗類帶來極大的打擊!
然而思前想後一番後,山田都想不出任何能夠對被齋藤、小室他們緊緊護衛在防線後方的青登產生威脅的方法。
無法突破防線,就意味著根本碰不到青登。
動用他們的那幾挺火繩槍?
彆開玩笑了,在雙方都已經近身相搏的大混戰下,精準度極低的火繩槍已難以派上任何用場,用火繩槍去狙擊青登的話,可能青登還未打死,先誤傷一大批自己人,導致秩序進一步混亂。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能殺掉青登的方法,結果青登倒是自個先出來了。
他雖然不知道青登乾嘛突然攻擊他們的北麵,北麵又沒有什麼值得青登去殺的大人物,但是——管他的!
大喜過望的山田,忙不迭地不斷尖聲大喊:
“快!截殺那2個人!”
其實山田的這些大喊,都是多餘的。
無需他的提醒,那些靠近青、齋的人都自發地圍堵上來,試圖截殺這二人。
一名手持竹製短槍的矮子,攔在青登的身前。
“站住!你們這2個國賊!我乃新天流,藤井……”
這個矮子想自爆家門。
然而他的話還沒講完,青登手裡的佩刀就已拉出了一道筆直的寒光,掃過他的側腹,帶出一潑鮮血。
青登借著奔跑時所產生的勢能,在這矮子的腹部砍出一條大口子、從其身側錯身的同時,騰出左手,使出前世所學過的奪武器技巧,奪走了這矮子的竹槍。
青登現在越發感覺“左利手”真是一個好用的天賦,兩隻手現在同樣靈巧,讓他左半身的攻擊力、靈巧度直線上升,令青登可以使出更加多樣的攻擊方式。
將這杆竹槍奪過來後,青登將槍身一轉,戳向位於他右前方的一個長滿絡腮胡的壯漢。
青登感到了手臂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
竹槍的槍尖深深沒入絡腮胡的胸膛,竹槍撞擊產生的力量,讓竹製的槍杆驟然彎曲,變成弓形。
緊接著,竹槍上緩衝的力量猛然全部釋放出來,迅即彈直的竹槍,將絡腮胡向後撞飛。
在用短槍乾掉了這個絡腮胡後,青登將身子一轉,直接衝進因絡腮胡的倒地而出現的空位上。
“齋藤!這邊!”
提醒了聲齋藤後,青登筆直地向東方發起衝殺。
青登的突然轉向,讓齋藤隻覺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到底是要去哪啊?
儘管心中對青登目前的這一係列詭異舉動感到疑惑至極,但齋藤還是乖乖地緊跟上來。
“去死吧!國賊!”
左右兩側各有一名武士揮刀朝青登劈來。
齋藤迅速踏前一步,與青登一左一右地同時出刀,齋藤刺穿了左邊那人的喉嚨,而青登則劃開了右邊那人的肚腹。
在乾掉這兩人後,青登又突然轉向了!
他這次是轉向西邊,向著西麵發起突擊。
齋藤的眉頭已不受控製地皺緊。
為什麼要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地左衝右突?究竟是要去哪?
他真的很想好好地質問一下青登:你究竟在乾什麼?
但目前正深陷敵陣的處境,讓齋藤完全無暇去叫住青登、向青登問問題。
他隻能繼續默默地跟在青登的身側。
青登就這麼維持著“時不時就突然轉向”的節奏,在敵陣之中,領著齋藤左衝右突。
但漸漸的——齋藤慢慢發現了幾絲異樣。
他開始發現:自跟著青登衝進敵陣後,所碰到的敵人……好像都相當地弱。
所遇之敵,對不論是青登還是齋藤而言,全都是一刀一個的貨色。
因此他們二人的突擊,順利得可怕。
基本是殺到哪,哪的人就被他們倆給砍得七零八落。
隱約意識到了什麼的齋藤,揚起視線,像此前發現了青登的調兵遣將的作用的小室那樣,朝身前的青登投去難以置信的目光。
……
……
——那個方向的敵人好像很強的樣子啊……
青登飛快地掃視了圈四周。
——左手邊的敵人們很弱!
一念至此,青登迅速轉向,撲向位於他左手邊的一個樣貌極醜的挫男。
挫男見青登突然朝他這個方向殺過來,慌慌張張地舉起手中的刀,準備進行防禦。
但他的劍術水平實在太差了,刀還未舉起,便被青登給劈碎了腦袋。
自這幫穿著血紅色羽織的家夥突然對他們發起攻擊後,青登的身上就不斷發生著他本人都完全理解不了的事情。
先是心情變得極其地冷靜。
再然後便是視野突然變得極其廣闊,能夠看清戰場上敵我雙方的人員位置及動向。
一開始,在突然擁有了這莫名其妙的“俯瞰”視角時,青登隻以為自己似乎就隻是能夠將周圍人的站位都認得更清楚而已。
但他隨後才知道:他眼中所見之物,並不僅限於此。
他的眼睛,於隱約之間……還能瞧見周圍每個人的實力強弱!
或者說是能夠“感覺到”,可能更準確一點。
自己能夠感覺到周圍的隊友、敵人們的實力強弱。
感悟得到哪個方向的敵人更強一點。
感悟得到哪個方向的敵人更弱一些。
正是這奇怪的“直感”,讓青登有了指揮小室等人、將戰局扭轉的自信。
正是多虧了這“直感”,讓青登成功調整了防線的部署,將防線上的防禦力量合理平攤開來,令防線上的每處地方的防禦力量都恰好足以擋住敵人的攻擊。
也正是多虧了這“直感”,才讓現在的青登在這重重敵陣之中,如入無人之境!
青登不斷尋找著敵陣中薄弱的地方,看到不太好應付的敵人,就直接繞開,專找那些孱弱的敵人打。
而青登目前的“俯瞰”視野也於此時起了大作用,這宛如俯瞰著戰場的視角,讓青登對於哪個地方是最佳的突擊方向,完全看得一清二楚。
雖因青登的不斷轉向、繞路,讓他與青登看上去像是在敵陣之中漫無目的地兜圈圈,但他們二人目前這所向皆披靡的恐怖戰績,已漸漸起了恐怖的效應。
在旁人的眼裡,青、齋二人簡直就跟八幡大明神附體了一樣。
他們兩人打到哪,哪兒的人就會被擊潰。
所擊者破!所當者服!
沒人打得過他們!
沒人擋得住他們!
原本氣勢洶洶地想要攔截住青、齋的,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這時都忍不住頓住了腳步。
這倆人,是要怎麼截殺?
士氣止不住地下跌。
青、齋二人的猛攻,也令他們秩序的混亂進一步加劇。
討夷組這無組織的“烏合之眾”的特性再次顯露了出來。
不敢再靠近青、齋的人,停下了腳步,甚至還欲後退。
有勇氣湊上前去與青、齋對決的,因遭到已被擊碎了膽量的人的乾擾,難以湊上前去迎擊青、齋。
“喂!讓開啊!彆擋我的道!”
“你乾嘛後退?你擋著我了!”
……
在這種如此混亂的戰場上與人混戰,受傷終究是難免——青登的右肩剛才就不慎被人砍了一刀,但並不感到疼痛……這應該是“孤膽”所導致的腎上腺素激增所帶來的止痛效果吧。
不知疼痛,也不知疲倦,對他越來越有利的戰況,也讓青登愈戰愈勇!
青登在這浪潮洶湧的戰場上,左突右往,劍光閃耀,腳上生風!
布滿怒意的臉,因恐懼而扭曲的臉,倒地的屍體,閃亮的刀槍,浸滿鮮血的衣服,四處飛散的血花……這些畫滿交雜著,紛紛掠過青登的視野。
已經察覺到了青登之所以在敵陣之中左衝右突的用意的齋藤,此時已不再用異樣的目光看著青登。
齋藤現在其實已經累極,從討夷組攻進大營起,他幾乎就沒歇息過,一直持刀奮戰著,雙臂、雙腿現在都酸脹至極,但他還是咬緊著牙關,繃緊著身上的每一條神經,如影子般緊緊護著青登的左側。
青登與齋藤,他們僅以二人之力,便從一端撕開聚如雲霞的敵陣,將敵陣給攪得稀裡嘩啦。
看著周圍越來越混亂的敵人,青登心中暗道:
——差不多了啊……
心中的話音落下,青登揚起視線,看向已距離他不算遠的山田。
……
……
山田的臉上,這時再不見他剛才瞧見青登主動跑出來“送死”時的欣喜神情。
看著在青、齋的猛攻之下,逐漸有潰敗之勢的部下們,他漸漸露出了像吃了蒼蠅的表情。
但很快,他的這副難看至極的表情就消失了——變為了像吃了蒼蠅與大便的神情。
因為他忽然注意到:這2個他們怎麼擋也擋不住的家夥……是不是離他越來越近了……?
青登一直在像是漫無目的般地亂打、亂突,山田雖有一直在留意青登的動向,但他卻一直捉摸不透青登到底是要去哪。
直到此刻,他才終於漸漸發覺,青、齋他們倆現在的位置,離他目前的所在地好近……
一道涼意從山田的腰椎處貫到他的頭頂。
他猛然意識到了什麼。
而就在下一刹,他這讓他全身的冷汗直冒的猜想化為了現實。
一直在他的部下們之間左衝右突的青登,突然將方向一轉。
向著他這邊,筆直地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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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1萬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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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昨天也是很想讓大家一口氣看完高潮的啊。
但沒辦法——我是沒有存稿的兼職作者啊,白天是有事要做的。
因白天都很忙,常常會因一些突發情況導致當天沒法寫文,所以一直都攢不下來存稿的,自本書開書後沒多久,僅有的那一點存稿便迅速耗光了,作者君這半月來都是“昨日寫今日的章節”。
這段高潮情節,總字數大概在4萬上下——我這種兼職作家於上架的前一晚,一口氣寫完這4萬字,老鷹都做不到啊……日萬已是我的極限。
雖沒辦法讓大家一口氣看完這段情節,但我能向大家保證直到這段情節結束為止,儘量保持每日一萬的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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