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和司亦然見過一麵後,粟寶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司亦然說要回九幽,而粟寶也將會繼續留在人間。
蘇贏爾還是耿耿於懷。
這天家裡隻有他和蘇一塵兩人,蘇贏爾到底憋不住,問道:“大哥,你真的不管粟寶和那小子了嗎?”
蘇贏爾很擔憂。
雖然他是老大粗,也是家裡唯一一個堅定不結婚的。
但他卻也是最擔心粟寶感情的那一個。
“我覺得粟寶還是太小了,她才15歲,等到高一下學期也才16歲……”
蘇贏爾雖然認同了司亦然,但不代表著他能接受兩個小孩現在就談戀愛了。
蘇一塵反問他:“你覺得他們有什麼不妥嗎?”
蘇贏爾皺眉:“什麼?”
蘇一塵淡淡說道:“這個年紀肯定有懵懂的喜歡,最重要的不是該不該談,而是分寸怎麼把握。”
所以司亦然離開了,去了九幽。
粟寶留下,依舊在人間。
兩個孩子都做得很好,這樣的孩子,蘇一塵選擇放手與相信。
“避之如蛇蠍,過猶不及。”
蘇一塵說道:“大多數的孩子做不到控製自己,所以要管控。但粟寶不是。”
誰還不是從十五六歲過來的,誰在十五六歲的時候還沒有一些朦朧的憧憬?
蘇一塵覺得,自己作為家長,最重要的不是一驚一乍、強勢扼殺。
因為心動和咳嗽一樣,都是止不住的。
有些東西越是壓製、反彈得越厲害。
他覺得自己作為家長,能做的就是引導,不讓孩子踏過不應該踏過的線就好了。
男孩,就教他有責任心有分寸,不以任何名義傷害女孩,控製好自己的行為不要越界。
女孩,就教她要懂得自尊自愛自強,不要因為‘愛’就付出自己寶貴的東西,也不要因為‘愛’就跟彆人索取。
而眼前,粟寶做得很好,司亦然也做得很好。
這就夠了,孩子的成長是自己的,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的秘密,家長同樣不應以愛為名義去探究,扒得明明白白——至少在蘇家是這樣,這是蘇家的教育觀。
蘇贏爾撇嘴。
道理他也懂,但他就是覺得放不開……
然而蘇贏爾後來發現自己的擔心似乎是多餘的。
過完了一整個暑假,粟寶要開始上高中了,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再見司亦然來找過粟寶。蘇贏爾一開始還渾身戒備,反正他這包工頭做到這個年紀也差不多了,索性早早退休,專門做起了粟寶的接送司機,順便防著司亦然來偷菜。
但粟寶高一開學幾天了,都沒有見司亦然。
高中上學期一眨眼而過,寒假隨之而來,蘇贏爾全身心戒備,然而依舊不見司亦然。
蘇贏爾反而有些悵然,轉而憤憤:“這小子,該不會是遇到什麼好看的白菜,忘了我們粟寶!”
見的時候老擔心他來偷菜,不見的時候又老擔心他是不是“拋棄”粟寶了——怕粟寶傷心,所以他又氣呼呼的。
蘇老夫人嘀咕:就沒見過這麼糾結的‘老父親’,沐歸凡那偷菜的徹底放手粟寶了呢,他倒比沐歸凡更像粟寶的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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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飄落,又是一年大雪,臨近過年,年味越來越重了。
下學期開學涵涵就要高考了,全家的重心有一半轉移到涵涵的學業上麵,蘇何聞更是嚴厲。
哪怕一邊念大學一邊管理公司,也不忘每天回來檢查涵涵的課業。
涵涵咬著筆,雖然有一大堆試卷沒有做,但沒做完的事情越多,她反而越想玩手機。
她偷偷拿出手機,刷著手機。
然後就看到蘇何聞可威風了。
小蘇總正式升任蘇氏集團副總裁,最年輕的蘇氏掌門人、最年輕的身價百億富翁!
那報道鋪天蓋地的。
因為這人物實在太傳奇、長相太過帥氣,當真是現實生活中的小說男主一般的人物。
各種吃瓜群也是小蘇總的信息,還有各種張羅、想儘辦法要邀請小蘇總參加宴會的。
各種名媛明爭暗鬥的。
涵涵刷到一個吃瓜群,說兩個名媛為了小蘇總當街扯頭發,打了起來。
“嘖嘖,不知道有什麼好爭的。”涵涵嘀咕:“活閻王一個,也就你們距離產生美,喜歡我大哥了。”
雖然她也覺得沒人配得上她大哥,但這不妨礙她覺得那些喜歡他大哥的都有病。
涵涵眼珠子一轉,突然來了惡作劇的心思。
她點開一張他大哥的照片——是粟寶和司亦然第一次約會的時候,叔叔伯伯們在房間給她選衣服的場麵。
畫麵裡蘇何聞肩膀上也掛著一條粉色的連衣裙,抱著手臂——那是五叔隨手掛上去的,他沒拿下來就被她偷拍了。
涵涵點開照片,剪輯……
“在嘀咕什麼?”蘇何聞推門走進書房,一身冷寒,聲音已經帶上了慣有的清冷。
涵涵瞬間炸毛:“大大大……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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